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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母亲回到台湾,傅书纬选了一天约她出外聚餐,准备把舒亦庭正式介绍给她。
停妥了车,他带着舒亦庭走到餐厅门前,他之所以约在外头而不约在家里,就是怕她太紧张,可他却发现她仍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会是吓坏了吧?
她傻了老半天后,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呼,我很怕你载我到你家呢!万一你家院子像停机坪,房于像大饭店,我肯定紧张死了。”
“你是自己吓自己。”若他母亲没回来,整个家里只有他一人时,三层楼的小洋房他才会嫌太大,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她说得像皇宫一样。
笑了笑,他开门想进去餐厅,却被她揪住袖子。
“等一下,我先深呼吸。”呼,她还是好紧张啊!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僵硬,傅书纬见状忍不住打趣“你吸取足够的日月精华没?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再等一下!”她又抓住他“那个除了你母亲之外,没有别的皇亲国戚了吧?”她实在很怕来个三堂会审。
“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个进不了餐厅门的王子和里头的皇后而已。”
“哎呀!已经那么紧张了你还消遣我。”她瞄他一眼。
看她都快冒出冷汗了,他也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下,干脆一把抱住她,亲得她昏头转向后,再趁机把人拐进餐厅里。
等舒亦庭记起来要继续紧张时,人已经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和朱明仪面面相觑了。
伴随着一阵淡雅的香气,朱明仪姿态优雅地在小俩口面前端坐喝茶,仿佛没有看到舒亦庭到场。
一丝不苟的法国髻和干练的套装,再加上合宜的妆容以及犀利的目光,面对这样的准婆婆,舒亦庭有些笑不出来。
“人带来了?”朱明仪明知故问。
“妈,我帮你介绍,”傅书纬很习惯母亲的威仪和淡然,只是怕舒亦庭会不习惯,于是便主动出击。“她就是我将来想娶的妻子,叫舒亦庭。”
“伯母您好。”她配合傅书纬打了声招呼,此时她的手心已泛出汗来,因为朱明仪那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着实让舒亦庭听不出她对自己的初次印象如何。
“舒亦庭?”精明的视线终于落在僵直的女主角身上“你的小名叫庭庭吗?”
“不,只有书纬这么叫。”她老实回答。
宾果!
朱明仪清楚地记得儿子高中毕业离开台湾时,在机场声声呼唤的就是这个名字。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也难怪她可以领导整个观宇企业迈向国际化。
想不到儿子绕了一大圈还是回来找她,看来这女孩不简单。
她抬眸仔细的观灿邬子的心上人,见她有着一张清清秀秀的容貌,双眸大而有神,穿着端庄的小洋装,妆容也只薄薄涂了层唇蜜,连粉都没擦,看起来干干净净,感觉挺讨人喜欢的。
不过,对于这个唯一能让儿子失控的女孩,朱明仪可没那么容易让她过关。
“我问你,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家里只有母亲和弟弟,我母亲在家里当家管,弟弟刚留学回来,目前从事资讯业,而我则在观宇工作。”
“你也在观宇?”她微皱细眉“是书纬介绍你进去的吗?”
“不,我已经在观宇工作五年,大学一毕业就进去了,至于会和书纬相遇,可以算是个巧合。”和他母亲交谈之后,舒亦庭慢慢不那么紧张了。
毕竟她连自个儿母亲的刻薄言语都可以看淡了,朱明仪只是问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实在不足为惧。
“你为什么和我儿子在一起?”
为什么?她歪着头,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啊!两个相爱的人不是很自然就会在一起了吗?”
“”朱明仪突然说不上话,没想到她竟会给个这么简单的回答。
暗书纬因这个答案扬起笑容,她讲得很单纯,却很动听,是他母亲老爱在肚子里拐十几个弯,以为到处都是想攀权附贵的人。
“你认为你哪里配得上书纬?”朱明仪干脆挑明了问,一边暗中观灿邬子的反应。
“我有哪里配不上他吗?”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他比她有钱很多,不过她又不靠他吃穿,所以这个差距有跟没有一样。
“论家世,书纬将来要继承观宇,所以妻子必须对他的事业有帮助;论学历,他是国外知名大学的企管硕士;论样貌,中国小姐配他都不为过,这样你还认为自己配得上他吗?”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的眼角余光却瞄向傅书纬。他就这么无动于衷,看她羞辱他心爱的女孩?
“我在观宇的职务是他的秘书,算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吧?我的学历也是靠自己半工半读来的,我并不觉得比不上别人,但说到样貌“她傻傻地转向傅书纬“你要我去参加选美吗?”
暗书纬闻言差点喷出嘴里的茶,顺了口气后,他扶住额角开始低笑。这小妮子一点也不觉得被人家看轻了,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回答。
看儿子居然笑出来,朱明仪更恼。“总之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舒亦庭不解。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认为你不适合他。”她再用眼角瞄了一下儿子,他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死样子。
“可是,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啊!”舒亦庭有些着急。
“你一副穷酸样,既带不出门也撑不了场面,入我们傅家只会丢我儿子的脸。”她都已下了猛葯,难道傅书纬不能有大一点的反应吗?“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值得他拿我们傅家的面子下去搏。”
“伯母,您会这么说是因为您还不了解我,如果您给我机会,我相信我会取得您的认同,况且两个人会在一起是因为爱,不是因为外在条件啊!”“还没进门就会反驳我了,我能对你有什么期待?”还挺有勇气的,朱明仪冷笑。“傅书纬,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没错。”他迳自在一旁欣赏舒亦庭捍卫他们的爱情,并不打算插手。
“这简直是反了!”她哼了一声“总之,你的条件配我们书纬还差多了,劝你还是找个平凡人嫁了,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胡说!”远远突然插入一道声音。“依小庭的条件,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这句话令在场的三人全都转头找寻声音的来源,这位后来冒出的人让朱明仪略感不满,傅书纬则唇角微扬,舒亦庭则是大为震惊。
只见舒母突然由隔着大型盆栽的隔壁桌出现,手上甚至还拄着拐杖。
“你是谁?”朱明仪颦起眉。
“我就是这女孩的母亲。”比起气势,舒母也不遑多让。
“怎么,这会儿还找帮手?”她瞄了一眼仍在状况外的舒亦庭,开始对儿子的气定神闲感到怀疑。
“小庭并不知道我要来。”是亦扬莫名其妙拉她来的“若不是我来了,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女儿被你嫌弃得那么难听。”
“我有说错吗?她确实配不上我们书纬。”
“哼!你家儿子不过是个靠祖上庇荫的二世子,我家小庭可是从高中就自食其力,他比得上吗?”
“我家儿子也是很优秀的,他从读书开始就没拿过第一名以外的名次。”
“那又如何?小庭自小就会打理所有家事,你儿子连个碗都没洗过吧?”
“我们的家世用不着他亲自做那些事!”
“哼,以前小庭她连国字都看不懂的时候,就会替她弟弟喂奶换尿片,我工作到腰酸背痛的时候,她还会主动帮我按摩,我辞去工作之后,也都是她赚钱养我,那年她才高中毕业而已,这些事你儿子会吗?”
“我儿子”
“被我打骂时,她连顶子诩不会,就算被赶出门,她还是会定时打电话回家,逢年过节她虽不敢回来,但礼物及问候全没少过,你儿子办得到吗?”
“”朱明仪顿时无语。
“还有,被我这个妈妈错待那么多年,我也没听她向我抱怨过一句,试图有多少人做得到?”
“妈,别再说了。”舒亦庭听得眼眶都红了。原来母亲还是关心她的,虽然来得迟了些。
“小庭,如果他们傅家门槛那么高,我们就别硬要跨过,免得受他们的窝囊气!”她拉着女儿就想走。
“妈,我想和书纬在一起。”即使已感受到母要的改变,但她仍不想走“我和他错过了十年才再相逢,我相信我们能一起突破所有的阻碍,妈,让我留下来好吗?”
本想发火的舒母在看到女儿坚持的泪眼时突然一怔,凶狠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以前女儿也曾这样求过她,可她的偏执却造成她们母女十几年的分离和隔阂,如今她还要再错一次吗?
见到舒亦庭的眼泪与真诚,傅书纬为之动容,朱明仪也换了个新的眼光打量这个女孩。
“小庭唉!”舒母敛起所有的跋扈,转向朱明仪“年轻人的事,或许我们不该插手太多,他们今天有这个缘分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成全他们?”
“说得倒容易。”被顶得说不出话,朱明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然你准备怎么做呢?要他们私奔?还是要我这个老人家求你?”虽然已气得发抖,可舒母仍硬是缓下冲动的语气。“你知道吗?我就是太顽固、太计较,所以才会失去了很多,你应该不会想犯和我一样的错吧?”
朱明仪还没回答,舒亦庭便先哽咽插话“妈,我不要你为我的事低声下气,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书纬的立场是一样的,我们会一起努力取得伯母的认同,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单打独斗的。”
“你闭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舒母铁了心要捍卫女儿。
这个女儿以前她不知道要疼,不过她以后绝不会眼睁睁看她被欺负。
“你们算了!”现在搞得好像她是个大坏人似的,朱明仪干脆连话也不说了,迳自坐下来喝茶。
臂战许久的傅书纬此时终于出场,他先向躲得远远的舒亦扬偷偷使个眼色,再和颜地转向舒亦庭。“小庭,伯母才刚出院,你先陪她回去吧!我妈这里我会处理的。”
“我不用留下来吗?伯母她”她迟疑地望向朱明仪。
“相信我,她那个人最爱装腔作势了,你们先走她才有台阶下。”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表示。
“那好吧!”她也贴近他悄悄地说。
暗书纬忍住笑意为她拭去泪痕。天知道这三个字根本不用讲得这么小声,她实在太可爱了。
“伯母,那我们先离开了,下次再来拜访您。”舒亦庭扶着母亲“妈,我们先走吧。”她们母女之间,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此时舒母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傅书纬的好言劝说下,只好勉强带着女儿悻然而去。
看人都走光了,傅书纬才从容不迫地坐下,和他的母亲面对面。
“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你还想说什么?”朱明仪没好气地喝着茶。
“妈,其实你挺喜欢庭庭的吧?”他说得十分有把握,并替母亲再斟了一杯花茶。“她有某些特质和你还满像的。”
“我会像那傻丫头?”嘴上虽这么说,不过她并未否认自己挺喜欢舒亦庭。
“你们都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干劲与勇气。”他看出母亲的软化“不是每个人都敢和你对立的,高贵的傅夫人。”
“她只是凭着一股傻胆,少拿我和她相提并论。”
“你真的觉得她配下上我?”他故意问。
“我还在观察。”说实话,经过舒母这么一闹,让她更了解舒亦庭那孩子的执著与韧性。“不过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同她的。”
当人母亲的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被这么一提醒,朱明仪马上眯起眼。“我忽然觉得舒亦庭她母亲会突然出现,是某人故意安排的。”
“怎么说?”母亲果然精明过人,他倒想听听她的发现。
“如果你早知道我会刻意刁难舒亦庭,那么她母亲的出现,便是要让我对那孩子刮目相看。”她回想方才的情形,冷静的分析“而她们母女演的那场大团圆好戏,我看也不是假的,在自己的孩子被我那样羞辱后,做母亲的当然会受不了。”
话落,她将目光直直射向儿子“再怎么想,也只有你会做这种一箭双雕的安排,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算计。”
暗书纬回以赞赏的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斜睨着儿子“所以我把你的女人骂成那样,你才会吭也不吭一声,你这孩子永远都这么闷吗?连点气也不会跟我生?”
“那不是你给她的测试吗?”他眸中溜过一抹异芒“抑或你只是想看我被激怒的样子?”
朱明仪放下手中的杯子,上上下下地瞟了他眼后,才低啐一声“狡猾!”
“妈,你一直觉得我对你很冷淡,对吗?”他温和的脸色忽然转为正经。
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确实和儿子不亲,她脸色微变。
“我们一直聚少离多,我也不是会赖着父母的个性,因此你不知该如何和我相处吧?”他剖白做母亲和做儿子的心情“相同的,我也不知道。”
“你今天才晓得自己有多不可爱。”她讪讪然地回话。
“所以你才会想看我表现出比较激烈的反应,至少那让你觉得和我较亲近。”他耸肩苦笑“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大哭大闹让你高兴一下,但有些情绪反应是装也装不来的。”
“你这孩子。”她有些哭笑不得。
“妈,或许我们之间不像一般母子那样接近,不过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他起身,坐到母亲身边搭上她的肩。
“我是爱你的。”
朱明仪克制不住由内心泛起的感动,抖动的手几乎拿不住杯子。
“所以,别再为难庭庭了,好吗?”他乘胜追击。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丫头,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她佯怒瞪着儿子,但眼中却隐藏着释然与喜悦。“算了,过几天带她们全家人到我们家吃饭吧!别让人以为我真那么尖酸刻薄。”
“谢谢妈。”他献上感激的吻。
没料到他居然来这套,一向高贵优雅的朱明仪,竟也像小女孩般的脸红了。
一向冷清的傅家,从没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暗书纬的父亲为了准儿媳妇特地赶回台湾,朱明仪则从早上开始就盯着特地请来的厨师及布置餐桌的人,吩咐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反倒是傅书纬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只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着父母忙得团团转。
“你这孩子就不会帮个忙呀!难怪亲家母会说你是二世子!”朱明仪忍不住念了他一句,从那天之后,他们母子间就出现越来越多这种“平凡”的对话。
“是,妈。”他如往常般淡淡的回答,在母亲没辙的目光下,又道:“不过我可不是连碗都没洗过,我自己住的时候,因为缺乏母爱的温暖,所以全部的家事都是自己包办。”
“你胡诌什么!”被儿子弄得啼笑皆非,这阵子朱明仪几乎觉得她的贵妇气质都快被他磨光了。
暗父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算了,书纬你去开门吧!我从监视器上看到他们的车好像来了。”
暗书纬马上乖乖地去开门,因为他可不想真的把老妈给惹火了。
片刻后,杨舜带着老婆还有同车的舒母及舒亦庭姐弟一起进门,客厅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还没开饭,屋里已是喧哗声四起,杨舜和傅父聊天聊得起劲,杨妈、朱明仪和舒母也谈着女人间的话题,舒亦庭则陪在母亲身边,为她按摩正在复健的脚,母女关系已经渐渐好转。
偷个空档,舒亦扬将傅书纬拉到一边谈话“姐夫,你那个办法真是太有效了!我算是服了你。”
暗书纬淡然一笑,他答应的事从没有做不到的。
“不过,你简直是拿你和我姐的感情去冒险嘛!”舒亦扬一想起那天还是心有余悸,真不知姐夫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你都不怕阴沟里翻船,我妈和你妈会真的吵起来,或者我姐姐会被气走吗?”
“我虽不了解令堂,但我了解我妈和庭庭。”他当然不容许自己和庭庭之间出半点差错,因此自然是胸有成竹。“我妈不是个易处的人,她会挑剔庭庭在我意料之中,我也相信庭庭对我们的感情相当坚定。我认为我妈会喜欢她,所以我让她们自由发展。”
话声至此,他突然又泛出轻笑“不过我的原意只是想让伯母知道女儿的坚强和委屈,想不到她竟会和我妈杠上,原来伯母和庭庭一样都是冲动的人啊!”还好结果也更圆满就是了。
“真有你的!”舒亦扬大笑出声。
“你们两个要聊到什么时候?”朱明仪的声音忽然远远传来“书纬,过来陪庭庭吧!”
暗书纬突然挑起眉“妈,你不知道庭庭这个称呼是我专用的吗?你们只能叫她小庭。”
朱明仪顿时满脸黑线,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儿子的醋劲这么大。
而一旁的舒亦庭闻言不禁捂着颊叫起来“傅书纬你乱说什么啦!”
“我说错了吗?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叫你?”他神色自若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可是从十年前就下订了。”
“原来你”舒亦庭霞光满面,原来他爱她那么久了?!
“哇塞!姐夫你心机真重。”偷听到的舒亦扬忍不住惊呼。众人被舒亦扬的夸张逗笑,又看到舒亦庭直扇着赧然发热的小脸,笑声更盛。
“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真的只有书纬叫她庭庭呢!”杨妈笑到滚入杨舜怀中。
“连我这个做妈的都没发现。”舒母也微笑摇头。
“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爱装模作样,有很多事连我也看不透他。”朱明仪力持镇静,但眼中仍透出浓浓笑意。
“庭庭”见儿子瞟来白眼一枚,傅父只好马上改口“小庭,你也没发现他称呼你的方式有所不同吗?”
好不容易热度退了些,一看话题又跳到她这儿来,舒亦庭马上羞窘地摇头。“我认识他以后,他就这么叫了啊!”“那不是已经好久了?你们可是从高中就认识了。”杨舜笑得有些诡异“难道书纬他从高中就”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傅书纬,可他还是一派自然,反倒是舒亦庭已埋在他怀里,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样子。
“小庭,你在害臊什么?有人喜欢很好啊!”舒母不由得怀疑自己年轻时脸皮是否也这么薄。
“哈,想不到姐夫还是个痴情种啊!”舒亦扬的戏言,又引来笑语一串。
这时电铃正巧响起,羞到极点的舒亦庭一下子跳起来“我去开门!”顺便逃离这一阵尴尬。
门一打开,来人竟是久未出现的江水蓝,舒亦庭兴奋地将好友拉进来,完全忽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小蓝,你来了。”她领着她来到客厅,虽然久未见面或仅略有耳闻,但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江水蓝。
“傅伯父、傅伯母”江水蓝先向所有长辈问安,接着大伙儿又是一阵寒喧慰问号令她感到一阵温暖。
好久没有感受到长辈的关怀了。
终于,有人发现仍站在门口的那个家伙,舒亦拐忽然怪叫“喂!你是谁?”
门口的人面对一屋子陌生人,虽然有些局促,但仍不失沉稳。
忽然,傅书纬出声了。
“杰森?”看着江水蓝若无其事的反应,他瞬间明白了。“你和水蓝一起来的?快进来吧。”
那名叫杰森的男子也不客气,高大的体格流露着霸气,脸上线条坚毅,进门后只向众人点头示意,便一屁股坐在江水蓝身边,举止像在家里一般自然。
舒亦庭打量他半晌,才偷偷问好友道:“小蓝,他是谁?”
“以前的一个朋友。”江水蓝淡淡带过。“他也认识傅书纬,是一起来吃饭的。”
“难道他就是那个负心”她突然灵光一闪。
暗书纬连忙捂住她的大嘴巴“杰森,好久不见了。”
杰森抿唇一笑,没多说什么,只一迳地用他深邃的眼眸凝视江水蓝。
朱明仪是个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他们之同的不寻常,不过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她相信江水蓝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于是善于主导气氛的她,很快地拍拍手,招呼大伙儿开饭了。
“来来来,大家快坐下用餐吧,我们可是准备了一个早上呢。”
“今天的菜真丰盛,我还真是沾了庭庭好吧,沾了小庭的光,才能吃到这么好的料理。”傅父有些感叹。
“我平常涸器待你吗?谁叫你老在天上飞来飞去,想服侍你也没办法。”
此时杰森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吃块鱼,蓝。”
“不必麻烦你,我自己来行了。”
“哎呀,亦扬,你怎么把整盘肉都吃了?不好意思,我儿子太失礼了。”
“妈,这个超级好吃噢!吧么打我?!”
杨妈笑着看那对打闹的母子一眼后,便转头夹鱼给傅书纬“来,书纬,你也吃块鱼吧。”
“干妈,你偏心,我也要吃鱼!”
“庭庭,你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不然我的鱼给你。”
“我要吃干妈夹的,才不要你傅书纬你干嘛偷亲我啊!我说了什么?好丢脸,都是你害的啦!”
“哈哈哈”在这个屋檐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流泻出的幸福笑语,却是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