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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奢望过,我和他会有结果。”我低着头声音难免的悲戚,心口泛上了一股苦涩。
闫瑾瑜眉头皱起来,似乎很不解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汤圆儿,是不是他胁迫纠缠着你?!如果是的话,你和我们说,我师兄一定会帮你的!”童雯抓住我的胳膊,同我愤声讲道。
胁迫?我和嬴祯之间那算得上胁迫,当初他答应救我爷爷一命,又放过了我们唐李俩家上下数人,而我答应用真龙血脉,给他孕育个孩子,这是个交易,也仅仅是交易。
我摇着头,“没有,他没有胁迫我。”
“那你是疯了??汤圆儿,你特么该不是被戴子安那狗日的伤过一次,就对这世上的男人绝望了吧?那你也不能去找……去找一个鬼啊。”童雯一听我是自愿和嬴祯“在一起”的,差点炸了。
“这事和戴子安没有任何关系,童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现在真的无法和你说清楚。”
童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喃喃自语,“没烧坏啊。”
“……”
“师兄,你说汤圆儿这该不会是被下了蛊吧?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了?”
“你甭瞎猜测了,我真的没有疯,也没有中蛊……”
闫瑾瑜瞟了一眼童雯,然后淡声的说,“你不要多管人家的感情上的事情了,该怎么做,她自己会有选择。”
“可是……可是那鬼会不会把汤圆儿的阳气吸净啊?不是说人和鬼交合的时候,鬼都会汲取人的阳气么?”童雯看起来比我还着急,哭丧着脸去问闫瑾瑜。
咳!我忍不住轻咳一声,童雯这是什么脑回路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上面?!
没想到闫瑾瑜却一脸认真的回答,“理论上来说,你讲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看起来,汤圆儿精气神还蛮足的,不像是被吸了阳气的模样。”
童雯听到后更加紧张的来问我,“你和那鬼平常做的次数频繁么?做完之后会不会感觉浑身无力,没有精神?”
“还,还好吧……他不会吸我阳气的。”我被童雯这通直白要命的话,给问了个大红脸。
这妮子说话从来就没有顾及过什么?!
不过她所说的浑身无力倒是真存在的,但不是被吸了阳气,而是被嬴祯给折腾的没有力气。
在得知嬴祯并不是常人后,童雯惊奇的反应我没感觉到意外,但是闫瑾瑜却有些平静的不同寻常……
似乎这件事并不至于让他惊讶?
童雯和我又在病房里说了好半天的悄悄话,趁着她说累了的时候,我去病房内的卫生间里找到了正在吸烟的闫瑾瑜。
“操!你怎么进卫生间里都没点声音,就不怕我正脱裤子呢么?”
“你上厕所不锁门?”我反问他。
病房里就一个卫生间,又不分男女,他要是真的在解手肯定得把门上锁。
闫瑾瑜被我噎得笑了两声,吐出一口烟雾后,问我进来找他什么事。
我被他呛得咳嗽了几声,猛地想起来肚里有个小家伙,紧忙的将卫生间的门打开。
“在医院禁止吸烟,禁止!”我指着墙上的禁烟标志重复。
闫瑾瑜瞥都没瞥一眼,“……”
我抿了抿唇,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不知道。”
“可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很惊讶啊!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为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你才知道么?”
“你少来……”在不打断他,他肯定又会自吹自擂起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到他的存在的?”我直接问他。
闫瑾瑜闭着眼睛想了想,“大概是我要脱你衣服那天吧?”
啊?
我愣了一下,转瞬想起来,之前我看见闫瑾瑜身上的阴阳绣时,就也想让他给我纹一个,他便和我解说了一下阴阳绣的材料是死人血后,又嚷着要我脱衣服,结果突然喊了一句鬼气好重,跑出了门去查看……
“他那天还特么趁机踹了我一脚!”闫瑾瑜气愤不已道。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说活该踹你。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可是你师父,你竟然这么重色轻师?”
重色轻师是什么鬼?真不知道闫瑾瑜还会语出惊人的蹦出什么新鲜词来。
和闫瑾瑜问完这个问题后,我们两个便从卫生间出来了。
“对了,那天李老板的事情怎么样了?解决了么?”
“解决了,那丫的李老板,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根本没有和我说实话!”闫瑾瑜回想起来,忍不住骂起来。
原来那几个怨魂徘徊在工地不肯离开是有原因的。
一开始出事故死的绞车司机,因为家里的老母亲重病,急需要钱去医院做手术,而绞车司机一时间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便开口想去和李老板借,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
绞车司机无助之余只好日夜不休的加班工作,想着多赚一点是一点,却没有想到因为过于劳累而精神不集中,而被绞车的钢丝绞进去,出了事故。
这本来是属于工伤,李老板肯定是要拿赔偿金的,可是李老板这种一毛不拔的性格,让他拿钱简直比割肉还难。
于是李老板便找了四个工人,悄悄的把绞车司机的碎肉用编织袋装起来,扔到郊外给埋了。
后来绞车司机的重病母亲,因为久久联系不上自己的儿子,就拄着拐杖来问李老板,知不知道她儿子去了哪里,却没想到李老板直接叫人把司机的母亲给打了出去。
再然后就是工地接二连三的闹鬼,甚至还砸死了四个工人。
而好巧不巧死的那四个工人,正是前几天埋绞车司机的几个人!
李老板料到事情的不同寻常,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该如何瞒住这么多人的死讯,而不去拿钱赔偿……
那些所谓的赔了几百万的赔偿金更是子虚乌有的。
当然这些事情,不会是李老板主动承认的。
还是第二天闫瑾瑜拎着拿两个被他收进黄布袋子里的怨魂,去找上门,逼问李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称他要是不老实交代,就把这两个怨魂放出来,让怨魂把李老板给活吞了后,李老板才结结巴巴的让他的瘦子经理同闫瑾瑜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闫瑾瑜听完后,气的直咬牙,“若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子就把那黑心老板也塞进黄布袋子里,让他尝尝苦头了!”
闫瑾瑜讲述完之后,依旧是闷闷不乐的,默默的蹲在一旁像是在懊恼什么。
我以为他是后悔帮了那李老板,没想到他却来了,他后悔当初要价要少了,早知道应该多坑一些的!
我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的思想一向这么……出其不意!
想到嬴祯和我说,必须要天黑之前回去,我便没敢在病房内停留太久,和童雯与闫瑾瑜匆匆告别了一下就离开了。
我想回去家里看一看我爸妈,这一次好不容易出来,下一次再出来就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是上锁的并没有人,我平常都在上学,放学后便回合租的公寓里住,所以一般也不怎么回家。
我给我妈打了电话,问她在干什么,我妈还是和往常一样,喜欢没事下楼和邻居几个阿姨搓搓麻将,而我爸则在公司上班。
“怎么了?小媛,你有什么事么?”我妈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连忙的说没有事,就是吃完饭闲的无事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妈应了一声,在那头喊着,“九饼,碰!”
“妈,你先打麻将吧!我……我先挂了,一会和室友出去玩。”
“那你早些回去睡觉,别玩的太疯!”
“知道了……”我捂着嘴巴,挂断了手机。
在关上手机的那一霎那,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我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尤其是听到我妈的声音,从她第一句话说出口之时,我就红了眼圈。
我拍了拍自己脸颊,告诉自己不要这么矫情,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姑娘!”
一声轻唤从门口响了起来。
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正是安竹。
“我是来接您回去的,您这是怎么了?怎地哭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满是关切。
我擦了擦眼泪,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没事。”
安竹把我带回去的时候,嬴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一只手在眉间捏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安竹和嬴祯请完安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俯在嬴祯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站在一旁,蹑手蹑脚的往过走。
嬴祯听完后,只是挥手让安竹离开,眼皮却始终没有撩开。
“我……我回来了。”我主动和他打招呼。
“坐。”
看着心情好像并不怎么好的嬴祯,我脑中飞快的运转回想着。
我应该……是没有惹到他吧?
再确认之后我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