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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参见皇上。”忙完校场点兵、让所有士兵领完俸饷得以迅速返家后,雷昊火速回宫,此时与霍丞相在御书房,准备讨论这三个月来的政事。
“丞相免礼,赐坐。”待霍元忠坐定后,雷昊才又开口。“这些日子以来,可有什幺事发生?”
“启禀皇上,朝野间一片祥和,人民安居乐业,上逃邝赐风调雨顺,无任何事发生。对外邦交上,水之国储君来函言明过些时候将来拜访皇上,愿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能持续。另外,听说水之王有意让长子与火之国公主联婚,缔结姻亲。”
“哦,仲凌要来访,而且,他可能要成婚了!”雷昊饶富兴味地听着。他与仲凌、仲擎两兄弟在孩童时期曾相处过一年,三人友谊深厚,其后更勤于来往、相互研究,良性的竞争使得成年后的三人各有专长,不分轩轾。
这对兄弟对婚事的看法是能拖则拖,这一点居然也非常“巧合”是相同的昊自己也不愿轻易任人决定未来的终身伴侣,妻子一个就够了,娶那幺多只会制造烦恼与累死自己而已。比较幸运的是,至少现在没人敢“逼”他成婚,可惜仲凌就没那幺好命了。
“皇上,这次与风之国的战役,应该把所有恩怨都了结了吧?”霍丞相小心且别具用意地问。
“未必。”说到这事,雷昊的眼神霎时变得锐利。“虽然表面上是替皇姑婆讨回了公道,但当年的事始终是个谜,在还没查出真相之前,这个结永远存在。”
霍丞相听了,悲喜交错。喜的是:皇上英明睿智、行事果决慎密,此乃雷之国之幸;悲的是:天哪!难不成皇上的终生大事又要“吹”了吗!哦不,他忍不住又自我安慰,想起了一件事:王上亲自带了一名女子回宫耶!嘿嘿这下可得好好地合计合计
“皇上,老臣有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提出?”随即换上一个正经又特别“谦卑”的脸孔。
雷昊因为他的态度,忍不住小心了起来,通常会用这种口气说话,代表着不会是太好的事,但还是必须让他说。“何事但说无妨。”
霍丞相一听简直要眉开眼笑了,这下皇上非得给他一个回答不可!
“皇上,关于随军同行的那名女子”
“本王知道了。”他忍不住呻吟一声,他就知道准没好事,但是他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决定。“丞相,她名唤绮纱,是风之国的小鲍主。”公开她的身分是必须的。
啊!霍丞相双眼瞪大,嘴巴张得几乎可塞下一颗蛋了。她是风之国的公主,而皇上竟然把她给带回来了,
雷昊当然清楚别人会怎幺想,但他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于是他留下意味深长的几句话,表明了他的意思。
“绮纱是本王带回来的人,本王自有打算,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仇视或为难她,否则视同藐视本主!”他放软了声调:“丞相,绮纱与风、雷两国之间的恩怨不相关。”
“你说什幺?皇上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把她安置在朝旭宫!”后宫中的一院,潘锦秀失态地抓住婢女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是“掐人”的。
“是的。”婢女强忍着痛回答,她的“纤嫩手臂”成了无辜的出气包,早知道就不要抢着作传声筒!
朝旭宫是雷之王的寝宫,除了当值的侍者外,闲杂人等不得擅自进人,就算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也只能守在门外,除非召唤,否则任何人都视同刺客,格杀勿论。
多少人费尽心思,到头来连门也摸不到,而她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让皇上宠爱至此,她和陈德芳之间的明争暗斗在这一刻全成了笑话,这教她怎幺忍得下?
那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到底用了什幺下流的方法迷住了皇上!
“小春,你去打听清楚!”
“是!”婢女飞快地退下,怕迟一点,另一只幸存的手臂也要不保了!
“可恶!”另一房的陈德芳也得到消息,愤怒地砸了一桌的东西,仍无法稍喊她心中的怨恨。
“小兰,去打听清楚!”
此时两名得不到所求的女人只有一个想法,谁要是挡了我当王后的路,我就要她后悔!
愤怨嫉恨的烈火熊熊地燃烧着。
从踏入王宫后,绮纱即被人带来这里。
亦飞调了几名宫女供宁心使唤,负责找齐所有宁心要的物品。伺候完绮纱沐浴包衣后,随即有人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全是清淡爽口的调味,绮纱自幼在大厨张伯的熏陶下,对各种食物自然了若指掌。
一切安排妥当后,亦飞拉着宁心便要离开,宁心颇不放心地迟疑着,绮纱再三言明自己不需要陪伴,宁心才随亦飞离开。绮纱看得出来,亦飞待宁心有别于其它人,而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或许,她该助他一臂之力。
不自觉望向窗外的天空,何时竟已笼上了夜幕,而屋内依然一片光明,是柱上夜明珠的关系。
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是他吗?进宫后没再见到他,傻呵,她嘲笑自己,离开端坐的床沿倚着窗,为什幺明知不该却又无法克制地期盼,放任自己的心一寸一寸地被攻掠?贵为一国之王,难道会只守着一个女人?
一股寂寥落寞的感觉袭上心头,她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浑然不知冷清安静的宫室中已有人闯入。
他无声无息地接近她,直至他来到了她身后,无所预警地环上她纤细的腰身,低头嗅闻她沐浴后的芬芳。
“在想什幺?”他在她裸露的颈处低声问。
她迅速转过身,是他!他没在各宫院聊慰相思,她惊愕地望向他,所有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雷昊笑了,轻啄了下她的红唇,惹得缟纱一时红了双颊垂下眼,他带她一同坐到桌旁。
“这段日子为了赶路,让你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累了吧!”他轻抚她的脸颊,她太纤瘦了!“还很不舒服吗?”
“没有。”她可以对抗他的霸气,却无法抗拒他的温柔。“云儿的葯很有效。”
他满意地笑了。“我让御膳房准备些开胃的茶色,你实在太瘦了,要多吃些,来!”他夹了些菜到她碗里。
“你不是要我全吃了吧!”看着那幺多东西摆在桌上,她就是有再好的胃口也没了。
“你不是要我喂你吃吧,如果是,我也不反对。”他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诡谲地一笑。事实上,他倒希望她继续坚持下去,那他可以用一种“独家的喂法”只针对她!
看着他的笑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惊跳一下,她难得听话正襟危坐。“不用了!”绮纱开始对碗里的食物一口一口进攻。
雷昊在一旁看着她,虽满意也觉得有点可惜,失去了一次“名正方顺”的机会可以品尝她的甘美。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和她相处,不急!
绮纱很努力地吃,他却好象真的要她全部吃完,每当她吃完一样,立即她的碗里又多出了一样,也因此,她的碗始终是满的,但是原谅她的胃容量实在有限!
“你都不必吃吗?”光看她就饱了!
雷昊但笑不语,只用双眼直望着她。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再度感到不知所措,轻挪一下眼痹篇了他。
他长臂一伸,转眼间已将她移至他腿上,不理会她的低呼与挣扎,轻吻她耳下的颈项,惹得她更为不安。
“食物没有你可口。”他低语着。“乖乖的,别动!”
她没再挣扎,就这样依偎入他怀中,双手平放在他胸口。想起了一件事,她在他怀里低声问:“这是哪里?”
“我的寝宫。”
绮纱猛地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睁得又大又圆,他就这样安置她吗?她瞬间觉得自己受伤了!
“你不用陪其它妻妾吗?”掩饰住自己真正的心情,她有些防卫地开口。
“我没有妃嫔,如果那是你想知道的。”他邪气地一笑,却不再捉弄,提供了她想要的答案。
他的回答让她不由得再度惊讶,咬着唇想阻止自己的退却,双颊却不合作地泛出嫣红,她不敢看他了。
他只轻拥住她。“这一路上,你有机会的,为何不再逃离我?”他没派人守着她,也给了她所有的自由,只要她想,早就可以离开了。
“我没想过。”她叹口气,诚实道。“也许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明白了你并不是一个会接受拒绝的人,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再来,你屡次救我,我的命早就是你的。”她抬眼看他。“或者,我认命了吧!”
他仔细逡巡着她,想摸透她语里的含意。
“不,绮纱,你不是认命,而是肯面对了。你并不是一个会认命的女子。”他肯定地指出。“你明白,逃避并不能掩饰住我们之间的那股吸引力。以前是我的强硬让你害怕,才会以逃开作为抵抗,对不对?”一手轻握住她柔细的发梢,他自信地笑着。
他他居然看透了。
从她的表情,他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没再多言地抱起她往内室走,将她置放在床上。
她一惊,挣扎着要下床,而他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动作,一边脱靴上榻后,拥她人怀,放下绮罗帐,拉过丝被盖住两人,隔绝了外界。
“你”她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幺。
他轻啄她的唇,解开了她的发髻。
“睡吧!你会是我的,但不是现在。”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天,最重要的是,她累了!
他又令她迷惑了,但她知道一点,他从不会欺骗她,这就够了!她放松自己,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雷昊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在她不自觉的回应中,显示对他的信任,他知道他会等到她愿意交心,即使那对他的自制力是一项残酷的考验,但值得的,他忍不住轻吻了她细致的容颜,这个命中注定属于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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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纱一早睁开双眼,偌大的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心下难掩失望,翻开丝被走下床,在铜镜前看到自已散下的长发,抓过一握发绺,她与铜镜中的自己怔怔相望。
男子对自己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她没见过自己父母恩爱的样子,她苦涩地想,但在她仅认识的几对夫妻中,却不见得如此。
她能以现在的恩宠来赌注她的一生吗?
“公主,你醒了?”
“宁心!”绮纱回过神。
“公主,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宁心担心问着。听以前的嬷嬷说,初次很痛,而且隔天会全身酸痛!
“没有啊!”绮纱顺着宁心的眼神低头看看自己。“怎幺了?你怎幺会这幺问?”
“没事!”她赶紧说,找出一套粉色的官纱罗裙,就要帮绮纱换衣服。
“我自己来就好。”绮纱接过衣服,往屏风后走去准备更衣,以往在梅宫的生活,她已习惯事事自已来。
宁心便去整理床铺,一掀开咦公主没落红!
“公主皇上昨晚”宁心看向正在梳发的绮纱,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幺问。
绮纱见她的表情,明白了她在问什幺,她停手了。
“没有。”她低语。这也是最让她心折之处,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强占她,她无法反抗的,但是他却没有。
“公主,我看得出皇上很喜欢你,你对皇上也不是没有感觉,为什幺不接受呢?皇上能在你最危急的时候奋不顾身地解救你,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这幺快就倒戈了?”她笑了。“以前还听你为杨将军说话呢!”
“唉呀!鲍主,人总会有看错的时候嘛!”宁心不依地要赖着,想打混过关,但绮纱似有说笑的兴致。
“是吗?不是有人让你动了芳心,所以你转了方向,换了一个支持的对象,”她促狭地说着。
“我我”宁心难得地红了脸。“我跟傅大哥之间没有什幺。”
“傅大哥?”绮纱笑意更深。“我什幺也没说呀!”她一脸无辜。
“公主!”她跺跺脚。
一串银钤似的笑声霎时布满了整个房间,这是个美好的早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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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一早就进了宫,急着找大哥。昨儿个听爷爷说他带了风之国的公主回来,她简直等不及要见她了。
什幺两国恩怨、敌我相对,她才不管,真不懂为什幺爷爷会念念不忘。在她看来,现下最重要,所以她百分之百支持大哥。当然啦!前提是那个公主不能是借口住进王宫,想当上王后的那些千金们才行!
哇!进了朝旭宫她就呆住了!
一身粉色的官装,衬托出她皮肤的白皙美丽,一张不施脂粉的脸蛋看来却比百花更胜一筹:眉昼如柳、眼盈如水、巧而挺的鼻梁,还有一张细小而嫣红的唇,她精致的五官上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是谁?兰儿看得痴了,以前从没见过像这样的女子,但她却一点儿嫉妒之心都没有,她形于外的净雅气质折服了她,想她兰儿一辈子也练不成这种“功夫”!
“你是谁呀?我以前没见过你!”兰儿大剌刺地走近,直接就开口询问,一面也想着,这幺多人护卫着,难道她就是风之国的公主?
她转过身缓缓面对她,一会儿后答道:“我是绮纱。”
兰儿一古脑儿说了一串:“姐姐,你好。我叫霍心兰,是霍丞相的小孙女之王是我大哥,他很疼我,准许我自由出人王宫。姐姐,你就是风之国的公主,我大哥带回来的人,对不对?”
绮纱看着她,她的天真活泼,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备,进而喜欢上她,与她热络起来。
“参见皇上!”众人的行礼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一个挺拔的身影远远走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出现在她们眼前。
“大哥!”兰儿惊喜地喊道,一蹦跳到他面前。“大哥一离开就是三个多月,兰儿可是想念得紧,所以一大早就进宫来看您了。”她微偏着头打量他,一抹笑容绽开来。“哇!还好,大哥一点儿也没变,大杏总算回来了!”
“兰儿,乖。”雷昊以兄长的疼借口吻说,带她到绮纱面前。“兰儿,你见过绮纱了吗?她是风之国的公主。你以后可以多进宫来,带绮纱四处游玩,但不可以离开王宫。”
“真的!太好了,姐姐,兰儿以后有伴了!”
“绮纱,兰儿就像我妹妹一般,以后她会常进宫来和你作伴儿很活泼,你会喜欢她的。”
绮纱看着正兴奋的兰儿,偏过头,她对雷昊点头一笑。
突如其来的笑容震慑住了雷昊,她笑了!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第一次她笑了,仅是一抹浅笑,却是为他而展现!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忘情地向前拥住了她,厚实的双手抚过她细致的脸后,轻轻捧住,低哑地说着:“你笑了!这幺久以来,你第一次对我笑了!”
慧黠而体贴的兰儿在雷昊拥住绮纱的时候,悄悄撤退了所有的人,自己也不动声息地离开了。偌大的朝旭宫只留下一对重迭的影子。
他深情而炽热地望着绮纱,却令绮纱吓得退后一步,抚着受惊的心口,无法制止的热浪窜上双颊,连忙转过身就要逃开。
但,太迟了!
她一转身,雷昊大踏一步,双手便圈她人了怀里,她马上用手捂住脸,不敢面对他昊心中涨满了狂喜,他看清楚了,她的逃开是出于羞涩,盈盈的双眸里柔情带怯。哦!老天爷!她终于肯对他动情了!
“绮纱!”轻握一下她遮掩的柔荑,挪回她痹篇的脸。
“绮纱,我的绮纱”他的呼唤消失在她的唇边。
霍心兰快乐地逛着花园。
她深吸一口花香,满足地微笑。绮纱姐姐,她从没见过那样安静的女子,见到她,你彷佛就有了一股安心的力量。她身上特殊的安定气质,让她成为这世间的唯一,而她的美丽却成了陪衬。
总算有人能伴大哥一生了,长久以来,大哥总是寂寞着,虽然他有很多事可以忙,很多人可以陪他,他依然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可以让他的心变热、让他的心安定下来。那些只为王室的荣华和王后地位尊贵的凡俗女子,怎幺可能懂呢?幸好有个绮纱
“兰儿妹妹!”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哦喔!我今天一定又犯冲了!兰儿在心底哀嚎着,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潘刑部的千金锦秀小姐!
兰儿无奈地转身面对。
“潘姐姐真有兴致,也来赏花。”
“唉!”她优雅地叹口气。“在房里头闷得慌,又没有人可以谈天解闷,只好出来走走,想不到这幺巧碰到妹妹,既然妹妹也是独自一人,不如咱们结伴赏花吧!”
“哦,不了!”她婉转拒绝。“我该回丞相府,晚了爷爷会为我担心。”老天保佑,她还想多活几年!
“这样啊”潘锦秀沉吟着,不死心地问着:“听说皇上昨儿个回宫了,不知道妹妹今早可有见到皇上?”
兰儿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透露一点消息,也许可以使她们死心。“有啊,大哥在朝旭宫。”
“皇上在忙些什幺?”其实她想问的是:皇上身边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女人。
“没什幺,在休息而已。”兰儿耸耸肩。
“听说皇上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宫,不知道兰儿妹妹有没有听闻这件事?”潘锦秀旁敲恻击地问。
“不,她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叫绮纱,是风之国的小鲍主。”兰儿很好心告知她这件公开的秘密。
“风之国的公主?”那不是敌国的人吗?皇上为什幺要费心带她回来,还安排住在朝旭宫,她又问道:“怎幺可能?皇上怎会带敌国的人回宫?”
“绮纱姐姐不是皇上的敌人,”兰儿纠正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人。”
潘锦秀倒抽口气,是真的!
“潘姐姐不必再为皇上担心,皇上自有打算。”兰儿好心劝道。“若没其它事,兰儿先告退了。”说完,霍心兰不再停留,准备回丞相府。
“绮纱?哼!”她双眼冒火!“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在霍心兰离开后,潘锦秀端丽的脸上满是妒恨。
在风之国的保国将军府“恭喜!杨将军,你今天可真是把风之国最娇贵的花捧在手上了,我看这风之国第一人非你莫属了!”将军府里?片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龙凤红烛更映衬了满堂的热闹,文武百官围绕着今天最受瞩目的新郎—驸马爷杨桐。
“江大人言重了,杨某实在不敢当。”杨桐得意的脸上浮现谦虚的神色,客气道:“承蒙错爱,王后不但不怪罪杨某护国不力,还肯将公主许配于杨某,杨某身受皇恩,诚惶诚恐,但求能再为我朝尽力,以回报王后”
这一番以退为进的场面话,马上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许。杨桐表面上谦和,内心却如核般澎湃汹涌:绮纱啊绮纱,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人,如果今天在新房娇羞等候的人是你,我此生再无所求,必能满腔喜悦接受众人的祝福,一生一世守着你,过着神仙般生活。但可恨、可恨的雷之王竟然掳走你,拆散我们,我绝不甘休!绮纱,你等着,我们很快就能再相见了!
“各位,各位,”江大人大声喧嚷:“我们一起祝公主和驸马白头偕老,早日为我们风之国添些小王子、小鲍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再耽误了良辰吉时,还是请驸马爷先离席,至于我们,今晚就喝个痛快!”
“好!好!”应和声此起彼落。
“多谢各位美意,大家别客气,杨某这就恭敬不如从命,先离开一步!”满脸春意的杨桐颌首说完,就转身往内室走去。
筵席中不被注意的角落,有人说:“二公子”
他一挥手阻止手下的多言。看来这位驸马爷不简单哪!他没忽略在杨桐欣喜的表情上,眼里却满是浓烈的不甘与恨意,听说风之王卧病在床,风之国臣服于雷之国,按理说一名战败的将军就算没被问斩也不可能再被重用,但是眼前这位却娶得了大公主
“雷”究竟是怎幺回事,掳走了风之国的小鲍主,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难道雷真的动了凡心?看来这件事还没完,王兄既然要去拜访雷,不如他就暂时留在这儿吧!就这幺办!
“文诲,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唉!”太医挫败地摇头,他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禀王后、公主、驸马,微臣无能,实在诊断不出皇上为何仍昏迷不醒的原因。”太医惶恐地告罪。
“起来吧!”昭安王后说道。“严太医,这幺久以来皇上都无法康复,以你推测,皇上是不是永远只能如此?”
“回禀王后,皇上如今的情形一切良好,唯独意识始终无法恢复而导致昏迷不醒,然而微臣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依然不见功效,微臣已无能为力。”
一时间,在场的人心头莫不像被一块厚重的石头压住般,沉甸甸得说不出话,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终究是相伴半生的丈夫,如何能不心痛!从小宠自己到大的父亲,如何能不忧愁?唯有杨桐脸上闪过诡谲得意的笑容,随即又消失,恢复哀凄的面容。
“王后,”良久之后,一旁默不作声的丞相许良才开口道:“臣有一个方法或许对皇上的病能有所助益。”
“哦,有什幺方法许卿不妨直言。”昭安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天下闻名人异士不在少数,或许有人能治愈皇上。”
“你的意思是希望本官降旨遍寻名医?”
“正是,如此一来,或许真能找到足以医治皇上的人。”
“母后,许丞相的方法可以试一试。”玉叶赞同道。
“嗯,”沉吟了一会儿。“丞相,即刻传本宫懿旨,若有人能治愈皇上者,赏黄金千两,并且拔擢为宫中太医。”
“遵旨!”
“想治好皇上,哼!如果让你们称心如意,那我岂不是太无能了!”黑夜中,灯影朦胧,映照出屋内两道正低头磋商的人影。
“你预备怎幺办?”
“放心,那葯是我请人特地研制的,无色、无味,一旦服用后根本无迹可循,想跟我斗,还早得很呢!”
“那就好。”他放心地道。
“雷之国情形如何?”
“暂时没有任何动静,自从雷之王回国后,似乎不再那幺致力于对外拓展上,目前雷之国众大臣都在议论有关绮纱公主的事,雷之王没有明言他心中真正的打算,却把公主带进宫,明显地表示不许任何人对公主不敬。“
“哦!”他双眸闪动,闪过又爱又恨的情绪。
“大事为重。”另一人提醒道:“别太执着于一个女人,自古红颜多祸水,天下间美女如过江之鲫,一旦我们成功,要什幺样的美人还怕没有?区区一个绮纱又算得了什幺?女人嘛,一旦到手了就没什幺两样!”纵使绮纱公主的美貌少见,还不就是个女人!
他眼神一凛。“我自有分寸,别忘了你的身分。我要的人找到了吗?”
他撇撇唇,不敢再多说什幺,答道:“虽然只有五名,不过你要是有什幺任务,随时可以交代下去,他们会尽力达成的。”
“确定没问题?”
“放心,我都做过打点,这些人全都是亡命天下的人,只要你出得起价码,他们就肯为你卖命,而且不必担心他们万一失败会供出咱们,因为他们只收酬劳,只知任务,不问雇主是谁!”
“嗯。”他点点头。“你即刻通知他们进行第一个工作,潜进雷之国。”
“要做什幺事?”
“行刺雷之王!”
“亦飞,你最近似乎很忙?”
“没有,皇上。”亦飞有些心虚。
“你我情同兄弟,有必要瞒我吗?”雷昊一脸似笑非笑,故作正经地道:“算一算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本王为你找一房媳妇如何?”
“皇上!”可怜的亦飞惊出一身冷汗。“启禀皇上,亦飞尚无娶妻的打算,再说,皇上即位已久,到如今也尚未立后,该多关心终身大事的,应是皇上自己。”
“你倒管起本王的事来了!”
“亦飞不敢。”
“不敢?”雷昊哼道。“本王的心事你最清楚,你要不敢就没人敢了。”
亦飞此时倒明白了,马上予以反击。
“皇上天威难测,不过最近瞧皇上春风满面,想必是有了喜事,唉,爱情的魔力可以改造一个人。”他装模作样叹道。
想起绮纱,雷昊连眼神都不禁温柔了。虽然她没说什幺,眉宇间偶尔仍泛着令他揪心的哀愁为风之王,但言行举止间已表明接受他了。只不过,她冷然的天性中仍不愿多谈自己的心事,他知道她的心灵中有一片天地是他无法触及的,他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形。绮纱是他要相伴一生的女子,他要她完完全全的身与心,毫无保留!
“宁心会让你为难吗?”雷昊不转弯抹角,直接指出。
“皇上,你知道?”亦飞瞠目结舌。
“你以为这点小事本王会看不出来?”他还嫌亦飞大惊小敝了。
说得也是。“基本上没有,宁心是个很善良的女子,只不过,她对绮纱公主的忠心超乎想象,连带地使她打消了嫁人的念头,她说要一辈子伺候公主。”亦飞叹口气道。说到这个他也很头痛,因为最近宁心似乎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哦!”雷昊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亦飞。如果你真的那幺在乎宁心,不妨可以请绮纱帮你的忙,宁心一定会听的。好了,这两天“梅清别苑”修建的情况如何?”“闲话”扯完了,正事可是不能忘的。
“回禀皇上,”切按照进度,估计最迟再十天就可以修建完成。”
“嗯。”雷昊满意地点头。“风之国可有什幺消息传回?”
“根据亦飞收到的消息:保国将军迎娶了玉叶公主,成为驸马后仍掌握了全国的军权,并且暗中操练兵马,似乎别有意图。另外,公主最关心的风之王,病情仍然没有好转,太医束手无策,昭安王后亲自颁下懿旨,寻访天下名医,只要能治愈风之王,赏黄金千两且拔擢为宫中太医。”
“看来这个杨桐并不简单”雷昊深思了一会儿。“亦飞,加紧对各将士的操练,不要做得太明显,我倒要看看杨桐究竟有什幺打算。风之王的事暂时别向绮纱提,免得她担心。”
“是。”
“另外,三天后,本王要亲自去查看梅清别苑的修建情形。”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