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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曾写过一句话——
地狱空荡荡,魔鬼都在人间。
以前,我看到这句话,或是听别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不以为然。
可是今天,我算是真正的领悟到了,此话所表达的意思。
……
我们之间的氛围在经过时间的调节后,缓和了不少,达纳特斯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直接挥起黑镰刀,直接劈向了那副精美的画像。
有一瞬间,我貌似看到了那金发碧眼的女孩眨了下眼睛,面孔扭曲了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出现了幻觉,立马揉了揉眼睛。
画上的女孩哪有什么变化。
“哐!”
就在镰刀砍在了画像上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只见画像上,那女孩的怀里,刹那间破开了一条大口子。
里面露出了一个黑黑的,圆形的铁盘,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杨懿自然是不会让我动手去碰的,先一步伸出了手。
“小心!”达纳特斯出声,阻止了杨懿的行为,提醒道,“这里到处古怪的很,一定要小心。”
我想也是,方才就在这个金属圆盘的位置,我们三人在画像上看到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图像。
那这黑圆盘绝对有问题。
杨懿朝我们点点头,示意他会小心谨慎,手十分有力地放在了圆盘上,他眯了眯眼睛,手臂上顿时凸起一根根的青筋,肌肉也紧绷了起来。
“骨碌碌——”
只闻有什么东西打开了,仔细一听,倒像是一道门被拉开了的感觉。
圆盘被杨懿转动,画像背后的墙壁缓缓地从正中心打开了。
“我去!还真有个暗门!”杨懿激动地叫道,刚想要将手伸进,画上裂开的缝隙时,我的红玉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一般,不断地发热发亮!
“杨懿!小心!看前面!”
我惊叫,因为此刻,我就看到了,在那画像另一端,一片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那双眼珠正凄厉地望着我们,眼睛里带着诡异和狰狞的光芒,像是要将我们吞噬一般,带着熊熊的仇怨和怒意,瞪视着我们。
而我在看到这双不知是真的,还是幻觉的眼睛时,我就认出了。
这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洋娃娃的双眼!
杨懿被我的吼叫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快速将手收了回来,没有再继续作死伸进去。
他甚至都被惊地原地跳了起来,但当他看向那黑漆漆的裂缝,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拍了拍胸膛舒了口气,对我道:“小华,你就别吓我了,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吓你,刚才真的有东西!”
我直接将我看到的说了出来,杨懿瞬间愣在了原地,我甚至能够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旁边的几个人皆沉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达纳特斯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镰刀,而西西弗斯则是闷声站在旁边,双手环胸,自始至终,他除了对我发泄不满,和对我说一些极为难听的话以外,什么都没有做。
将我们引来此地,自己却在那看着档案。
本来,我并不讨厌他,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我不强求受到所有人的喜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终究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哪怕我一点错误都没有犯。
他看不起我,我完全没有意见,大不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他好死不死偏要往枪口上撞,竟说阴间的不好,踩中我的雷区。
色鬼用命守护和管理的地方,岂由得他这个“外人”指指点点!
所以我更不想去给他好脸色看,达纳特斯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走向前,来到杨懿的跟前,手把这画框,想要将它拆下来。
“后面如果有暗门,那一定有房间,我们得把这个拆了,才能进去。”
可是,这画显然是被钉住了,牢牢地和这面墙壁贴合,完全无法分离。
难道,我们必须要将这幅画破坏个粉碎,才能够成功进去吗?
我们本意并不想破坏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镰刀砍坏了画,是无奈之举。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达纳特斯十分大胆地将手臂伸进了裂缝里,直到整条手臂都进到着黑乎乎的裂缝中。
“咔擦。”清脆的机关声响起,紧接着,这幅画立刻往旁边平移挪动着,画像缓缓移开了!
原来,除了圆盘外,还有个机关隐藏在画后。
我皱了皱眉头,既然这里有个房间,那病院院长肯定不会单纯只是将这房间封锁,当时他还在世的时候,一定经常用到这个房间。
但看现在的情况,所有与这房间有关的机关,全都隐藏在画像的后面,如果不破开画的话,貌似无法进入着画后的世界。
显然,除了这一方法外,这房间里肯定还有别的机关,能够从外部直接打开这幅画,不用将画像破坏。
当高高的画像移开之后,一扇门出现在我们眼前,就着手电筒的灯光,我们看到了一个往下延伸的台阶。
灰尘漂浮在空中,一股很怪异的味道直冲而上,没有了画像的阻拦,那难闻的气味,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胃里翻腾。
“这什么味儿啊!臭死我了!”
就连杨懿这个大老爷们,也没能扛住臭味的袭击,捂着口鼻远离了门口好几步,转过身,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我也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稍稍离门口远了点。
“哥哥,好臭啊。”白无常的包子脸整个皱在了起来,白色的眼中满是嫌弃和厌恶,感觉自己的小手好像无法阻挡臭气的入侵,直接跑向了黑无常,将脸埋在了他的衣服上,好像这样能够完全隔绝这恶心的气味。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味道,就是尸体腐臭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常年不洗澡才会有的狐臭味,外加一种极为刺鼻的,像是化学试剂的气味混合而成的臭味,实在是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这让我更是对台阶下的世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再怎么难闻的气味,早就散尽了,为什么这汹涌的气味,就像最近制造的一般,还是那么的具有杀伤力,浓郁无比?
我不禁看向了那副画像,在那个时期,请画师来画如此之大的画像,绝对价格不菲,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就能简简单单地担负的起的。
然而,画像摆放的位置十分奇怪,在这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不说,还特意挡住了一个暗门。
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双眼呆滞空洞的金发萝莉身上。
我不禁猜想,这画后的世界,究竟和这画上的两个人有什么联系?
直到臭味散的差不多了,达纳特斯才踏出一步,先走下了台阶。
“你们下去吧,我在上面守着。”
西西弗斯斜着看了我们一眼,在转身的最后,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下,靠在门旁的墙壁,微微垂着头,守着入口。
“随你。”达纳特斯淡淡道,在深入进入这地下室之前,又补充了一句。
“有事就唤我。”
我们一行人朝着楼梯下面走去,院长室位于四楼,那这楼梯下的空间,是通向哪里的?
三楼的某个房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手电筒的光似乎无法照到很远的地方,只能让我们看清自己面前,脚下位置的台阶,而离我们稍远一点的位置,却依旧隐藏着浓浓的黑暗之中。
我留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镯不断忽闪着红光,心中的不安感正在成倍地放大!
我从来没有走过如此漫长的阶梯,仿佛这长长的石楼梯,通向的是一个深渊,一个见不到底的无底洞,而不是什么普通的房间。
直到我们双脚正式踏在平地上之前,我的心一直悬着。
红玉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个劲地闪烁着,我们越是往下走,红光闪烁的越是厉害,简直快盖过手电筒的光芒了。
“好重的阴气。”黑无常出声道,有力的手紧紧地抓着白无常的小手,不让她离自己太远,将她紧紧地带在身边。
“哥哥。”白无常的脸上露出了警惕和畏惧的表情,貌似这种强度的阴气,也使她不安了起来。
“别怕,有哥哥在。”
杨懿全身湿透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在我耳旁起伏。
“啊!”他突然尖叫了声!手里的手电筒一下子扔了出去。
“哐当!”
手电筒摔在了地上,明亮的白色光线不断地乱晃!
“怎么了!”我也被他这一惊一乍给吓到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其实是身体本能地在为自己壮胆。
“这些都是些什么啊!”他朝着一边的几个像刑具一般的东西走去,在过去之前,他颤抖着手将手电筒拿了起来,照亮了那块区域。
在一旁的桌子上,还有墙壁上,挂满了照片,上面的所有情景,令我浑身发冷,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照片上的人,穿着熟悉的病号服,四肢被捆绑在旁边的一些道具上,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院长,手里正拿着一把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什么液体,朝着病人光溜溜的手臂上倾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