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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唱一和,好似团结有爱的一家人,蒋正勤恨极了他们惺惺作态的模样,戴着面具过日子,就不嫌累么。
猛然,他瞳孔一缩,回忆起某天,似乎宋江涛也说过这样的话,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他改变了自己许多,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人,被他辜负了。
侧转身的瞬间,满目凄哀,冰天雪地中冻得有些发紫的唇瓣一张一合道,“我不感兴趣。”
不是跟爱的人一起拍的,还不如不看。
顿时,蒋父勃然大怒,拍了下桌子,呵斥着问他什么态度。
蒋正勤始终淡淡的,最后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替他解了围,不过,他不感激,铁石心肠也好,冷酷无情也罢,总之,他此生的温柔,只会给宋江涛。
上楼后,蒋正勤继续关注新闻,奈何热度已过,连谈论声都淡去了。
与此同时,严少洐也在派人搜寻,但毕竟在国外,又是那样的地方,进展比想象中还慢。
秦歌家添了个小霸王,盼女心切的秦歌,差点儿哭出来。
倒是宠儿,很喜欢这个小弟弟,甚至不止一次夸赞小弟弟比秦念好看多了。
如此,可把秦念气坏了,难道他多了个小情敌?
不不不!
宠儿不会喜欢姐弟恋的!
陆夜白看着秦家的小二公子,不禁幻想,自己的宝宝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晚上吃过饭,陆夜白才躺到床上,就接到了宋家二老的电话。
或许是找到宋江涛破碎的外套,却怎么都寻不到人,让他们选择了放弃,而且,他们准备给宋江涛立个衣冠冢,好让他有“家”可回。
陆夜白不赞同,还没到该绝望的时候。
可决定权在二老手中,她只能随着他们的意愿。
“阿洐。”陆夜白挂了电话后,靠在严少洐的肩膀,他搂她在怀中,暖洋洋的,依赖的往他怀里缩,“我想回家看我爸了。”
她也想求求那个全世界最爱她的男人,保佑宋江涛安然无恙,顺便将“他”带回来。
这段日子,把她折腾坏了,严少洐知道她心里难受,有些要求,他不能同意,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不舍得让她涉足,但这个,可以。
“你说什么时候回去。”
长睫颤动,陆夜白望着他幽深的瞳孔,“天亮就出发,可以么。”
盈亮的美瞳,潋滟着让人怜惜的可人儿劲,严少洐指腹捏着她的耳垂,宠溺道,“好!”
她高兴,什么都好。
陆夜白雀跃的在他唇上轻点了下,“谢谢你!”
“就这样谢?”严少洐不满意的勾着她的下巴,“最起码时间要长一些。”
眼球儿骨碌的转着,想着满足他一次,再次贴上去,在他舌尖碰到她唇边的时候,陆夜白才撤开,估摸着时间是刚刚的五倍。
结果......
“再长一些!”
白眼儿,陆夜白正准备躺下,就被他拉住了。
“刚刚我的话还没说完,所以,你亲的,不算数!”
噗!
无赖么?
陆夜白不依,扭着身子,严少洐怕伤到她,只能让她躺下,最后,叹口气,在陆夜白露出狡黠笑容的时候,他忽而往下倾身。
闪躲不及,陆夜白被他得逞了。
这一吻比想象中还要长,缠缠绵绵,甜甜蜜蜜。
陆夜白紧紧抱住他,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似乎这样,能忘却一切不高兴的,能忘记,惨痛的现实。
转天一早,陆夜白先跟姜映岚商量把陆江帆的骨灰移过来的事情。
思量后,姜映岚同意了,以后她们回老家的可能性极小,尤其是她不在以后,白白恐怕更不愿意回去了,不如按她说的来,以后,也好随时随地祭拜陆江帆。
还以为奶奶不同意,得到她的首肯,又一块儿石头落地。
陆夜白临走前,又给曹若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多照顾宋家二老。
“他们准备给涛哥建个衣冠冢。”
“什么?”
“或许是怕涛哥的灵魂无处安放吧。”
“他不会死的!”曹若冰一而再的强调,“只要没找到尸体,他就还活着,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把他带走的。”
“嗯,我也相信,他还活着。”
曹若冰许久都没说话,陆夜白继而道,“你替我拦着他们,拖延时间。”
“知道了。”
挂断电话,曹若冰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家里温度极高,可她还是冷,就像被雪掩埋时,刺骨的冷,不知道现在宋江涛,是不是比她还冷……
金旭尧站在床边,想给她安慰,却也知道,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只能等她睡着,再轻轻拥她入怀中。
*
陆夜白上车便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竟是在酒店里。
虽然答应她回来,但安全第一,不能过于劳累,严少洐告诉她今晚好好休息,天亮继续启程。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一切由着他,陆夜白跟他躺在不怎么柔软的小床上,或许是白天睡了太多,此刻,毫无睡意。
“阿洐,我挺后悔的。”
“人生总会有一两件后悔的事情。”
心情本来挺压抑的,听严少洐说完这句,陆夜白轻松的同时,撇嘴给他看,“你有后悔的事情么。”
“有!”
他后悔没有早早修理严少钧,以至于害了小雅。
他更后怕,若是发现陆夜白怀孕再晚一些,是否,他珍贵的宝贝,就保不住了。
“跟你比起来,还是我更失败。”
或许是压抑太多年,终于有个渠道可以吐露,陆夜白对他做深刻的反思,以及忏悔。
“该软弱的时候太强硬,该强硬的时候又太好揉捏,稀里糊涂做下错事,别说哭了,就算我挖心挖肺,都无济于事。”陆夜白艰涩的勾勾唇。
回忆这二十多年,似乎,她就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严少洐怜惜她,“奶奶早跟我们说了。”
苏鸢在得知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后,便第一时间告知了他,虽说之前查过,这些,却是他怎么都不可能探知到的。
她挺蠢的。
蠢到让他心疼。
陆夜白现在也彻悟了,可惜太晚,当年……
“我是在书上看的,在一个人失败的时候,刺激他,就能唤醒他的斗志,谁曾想......”
她没想到,他会扛不住,会自暴自弃,会轻生。
“不是你的错,是命!”
是么?
恐怕也能这样认为了。
严少洐张罗着买了许多祭拜的东西,看他大包小包拎着,陆夜白想帮忙,被他强烈的拒绝了,原本还挺心疼他得,结果,他一句话,让她不爽了。
“现在你最金贵,把孩子保护好咯!”
于是,矫情的陆夜白嘟囔,“我不金贵,现在你最在意的是孩子,根本不是我。”
严少洐恐慌的很,忙表忠心,“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凑上去亲她,“我最心疼的是你,因为孩子是你怀的,所以我爱屋及乌。”
“……”
情话说的够溜。
两人到陆江帆的坟前,先给他烧了纸。
陆夜白跪下磕头,严少洐随着她的动作,跟她一起叩了三叩。
如此举动,让陆夜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样的男人,一定是爸爸在天之灵保佑,才会让她遇见。
“爸,他是您女婿。”
这样的介绍,严少洐忽然有种被光芒照耀的感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陆江帆,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比稚嫩多了些成熟,比老成又多了抹朝气,再一看陆夜白,五官是遗传了陆江帆,不过,要精致不少,看在眼里,赏心悦目的很。
“爸,我是阿洐,以后陆夜白就交给我照顾,您放心吧。”
寒冬腊月,天冷的很,陆夜白却被这句话给暖到了,跟严少洐相视一笑过后,又对陆江帆说,“爸,您有外孙子了。”
远处。
一个女人步子缓慢的往前走,待她微微停驻,视线落到陆夜白身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是……她么。
女人唇瓣颤抖着,隔着这样远的距离,看不清陆夜白的容貌,可她隐约能瞧出,她是在笑。
那么,她身边的男人,就是新闻上说的严少洐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刚动身,她立刻隐藏在一块儿墓碑之后,直到他们彻底离开,她才敢出去。
托着冻到发麻的双腿往前挪动,一直到陆江帆的墓碑前,她才停住脚步。
照片上的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我有些想你了……”
*
从墓园回去,路过刘大娘家的时候,两人进去拜访了番,得知他们要迁坟,刘大娘问他们,需不需要找先生算个日子。
这种事情讲究很多,虽然知识学的不少,不该封建迷信,可有些,还是得注意。
陆夜白对这儿熟悉又陌生,便将这事儿拜托给刘大娘,热心肠得大娘,把先生带到她面前,不过耗费区区两个小时。
先生要陆江帆的生辰八字,给他之后,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陆夜白听不懂,倒是严少洐,看出了里面的弯弯绕,各种灾,各种难,不就是让他们破么。
“如果我想就今天迁呢。”
先生哗然失色,“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