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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的学校室外运动场上,各个分院各个系的男女生正在展开激烈的竞争。
阴凉的观众席上,南絮正用双手挡在脸侧,兴奋的尖叫着。
拎着一堆零食的许俊微笑着穿过人群,走向观众台后方那抹兴奋的声音,直到他坐在南絮身旁,南絮依旧兴奋的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补充点能量再喊吧!”许俊微笑着将手中的酸奶递到南絮面前道。
南絮这才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酸奶拧开灌了一大口,“谢谢……”
语毕她将目光重新转向在参加跳高比赛的池早早,一脸得意地询问,“我们早早是不是很厉害?长得漂亮身材好就算了,连运动细胞也这么发达!”
“是啊!想不到她还是挺能豁出去的。”好歹也是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花,别的那些长得一般般都畏惧形象崩塌,找着各种理由不愿意参加运动会,她倒是第一个冲上去了。
“哈哈!是吧,别看这丫头长了张女神脸,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女神经!”南絮大笑。
许俊难得见她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顿了下,想起什么后,许俊看向那张愉悦的小脸有些疑惑的询问,“南絮,你认识银行的人吗?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在问我关于你的消息,我没有告诉他们,只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是银行的,我再继续问找你的原因,他们就神色很怪异的转身走了!”
“银行的人?”南絮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
银行的人找她做什么?她又没有信用卡,不存在欠款……难道是?
南絮猛地起身,有些焦急地看向远处,“他们人呢?在哪里?”
“他们……走了,我话没问完就走了,这会应该早离开学校了,怎么了?南絮,你认识他们吗?”许俊有些不解地起身看向那张神色紧张的小脸。
“我也不知道……”南絮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银行的人来找她?难道是上次吃了饭那两个男人,他们找她做什么?难道和南家的贷款有关系?为什么要找她?
南絮手足无措的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用力拨弄着头发。
许俊见她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蹙眉,“南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
“我没事……”南絮说着眼眶红红的,几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陌生的座机号码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神色紧张的咬唇,“喂!”
“喂!您好,请问是南絮吗?”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南絮闻言怔了几秒,然后松了口气蹙眉,“我是,你是哪位?”
“您好,南小姐,我们这里是俪人医院,之前你们学校不是组织过免费体检……您现在有空吗?方不方便过来一趟?”电话对面的女孩欲言又止的询问。
“俪人医院?”南絮微微蹙眉,回想了一阵后,点头,一个月前好像学校是有组织体检,但是她根本都不知道是哪家医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的检查结果有问题吗?”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您看您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女孩声音凝重的继续劝导。
“复杂?严重吗?很紧急吗?”南絮忍不住蹙眉。
她一向很健康,为什么突然这样说,难道她的身体出问题了?
“很紧急,您要是有空的话最好现在过来一趟,正好我们的专家也在!”
南絮犹豫了一阵后,轻轻点头,“好!我现在出发,大概要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
“好!我等着您!”
挂断电话后,许俊盯着那张小脸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上次体检的医院打来的,好像是我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南絮说着看了远处被一群人围住的池早早扶额,“他们让我现在过去一趟!”
“检查结果?那走吧,运动会不会有人注意人多人少的,我陪你去!”许俊说着俯身拿起了一旁的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走吧!不是说很急吗?”许俊说着拿着南絮的包快步向前走去,南絮看了一眼万众瞩目的池早早一眼,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打电话的女孩所说的是一个年级偏大,头发花白了一半,还戴着眼镜的男人,南絮坐下的时候,他正拿着诊断结果,面色凝重的在看。
老头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扶了下眼镜,看着进来的二人摆手,“来了啊,请坐!”
南絮坐在老头对面,伸着脑袋想看看他手里的单子是不是自己的。
老头却将目光转向许俊询问,“男朋友啊?”
“不……”
南絮想否认,许俊却点头,“是!”
“许俊……”南絮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制止。
老头看着二人不说正题,而是继续在聊别的,“看你们两个,是学生吧,还在上学闯祸了吧?”
许俊和南絮沉默着算是默认。
老头顿了下又继续追问,“这么小就要孩子,不想再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吗?”
南絮微微蹙眉,盯着那张皱皱巴巴的脸,不明白,他一直转移话题的原因。
倒是许俊泰然自若的道,“三人世界也是一种享受!”
老头牵了牵唇角,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彩色的图,顿了一下又抬头看向许俊继续追问,“非要不可吗?”
未等许俊回答,南絮率先按捺不住的质问,“医生,我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您直接告诉我吧!”
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在劝她不要这个孩子一般。
老头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神色无比凝重的道,“丫头,我们查出你的染色体异样……”
“染色体异常?”南絮看向老头手中那张类似彩超的图微微蹙眉。
染色体好耳熟,是高中学过吗?
“为什么会异常?异常的话会怎么样?”
老头看着南絮耐心的解释,“每个细胞有46条染色体,其中44条男女是一样的,叫常染色体,另两条染色体男女不同,携带着决定个体是什么性别的信息,故称为性染色体……”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就告诉我,我怎么了?”南絮忍不住抓住桌边咬牙询问。
老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染色体异常通常会流产,就算运气好保住了孩子……基本上也是畸形……”
“不可能!”南絮情绪激动的起身拍桌,“我已经检查过2次了,从来都没有出现异常,你说,是谁叫你来骗我的?你有什么目的?我要去告你们医院,你们的经营许可证在哪里?我要看!”
南絮说着用力将医生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南絮,你冷静点,别这样!”许俊上前拉住她,然后看向一脸无奈的老头询问,“您听见了吧,她之前已经做过两次孕检了,都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会突然查出来什么染色体异常?”
老头俯身,一边捡地上的东西,一边叹气,“也许是你们行善积德运气好,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有些人一直做孕检都没有查出来,还有在临产的时候6个月甚至9个月才检查出来的,你们还年轻,也检查的早,现在做人流,今后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如果你们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们质疑我的医术,可以拿着这个检查结果随便去哪个医院看看!”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南絮情绪激动地推开许俊,上前揪住老头的白大褂低咆,“你说,你是不是林雅歌派来的?是不是她指使你的?”
“姑娘,你冷静点,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必要这么激动!”老头平静的安慰。
“南絮,你别这样,冷静点!”许俊上前拉过南絮,拥住她柔声安慰,“你也听到医生说的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南絮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像是一具破败的玩偶般置若罔闻的沉默着没有接话。
“医生,除了流产这条路,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许俊面色凝重的盯着老头询问。
“就像我说的,这种孩子即使保住,生下来也是畸形……你们要是不忍心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能做掉最好,趁现在时间也正好,再拖的话对孕妇也不好!”老头的态度很诚恳。
许俊看了一眼怀中双目失焦的人,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转向老头微微鞠躬,“无论如何,谢谢您,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好的!”老头看了南絮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许俊叮嘱,“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们最好尽快决定,如果不放心我的话,可以去别的医院再看看!”
老头说着将检查结果递给许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劝劝她,你们还年轻,没有什么!”
许俊勉强牵了牵唇角,拥着南絮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