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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门锁上。”季月明对身后的我说,我面无表情的去给门加了密码。
“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还我儿子!”曲秀莲就像是疯了,扑着季月明就来了。
我受不了她这样,很大声的说:“季月明,你把她怀里孩子抱开!”
季月明将曲秀莲怀里的孩子抢走了,高高举起,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换了任何人,只要是在意这个孩子的,孩子被陌生人高高抱起,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去护着孩子么?生怕孩子摔了碰了……
曲秀莲,却是朝着我来的。
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孩子,反而觉得她是个累赘。
就像当初我的女儿。
我再也忍不住胸口这股火儿,和曲秀莲撕在了一起。
她像是枯树一样的指甲嵌进了我的皮肉,流血了,我顾不上疼痛,扑着她将她狠狠的向后推去,直到将她推\翻在地,我双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脖颈,用力,再用力……
若不是季月明将孩子放在沙发上过来把我强行抱起来,我可能真的会掐死她。
曲秀莲被我掐的上不来气,躺在地上就像一条翻在岸上的鱼。
“你松开我。”我挣不脱季月明的手,只能很平静的和他说话,他紧紧抱着我说:“你脸出血了,别动……”
“我再说一次,松开。”我声音阴冷的可怕,季月明可能真的被我吓着了,松开了我。
我走到曲秀莲身边,她察觉到了危险,奋力一搏的站起来,又和我撕在了一起,除了挠人,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能耐了。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像是撒旦附身一样的我,还有她再也无法控制,从眼底蔓延而起的恐惧。
她这一次聪明了,挡着我不让我掐她的脖子,但她毕竟老了,就是乱厮打的再厉害,还是没我力气大,我找准机会俯身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肩膀,随着她的尖叫,还有胡乱拍打在我身上的拳头,我嘴角尝到了浓浓的腥咸。
我真的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恨不得狠狠的扯下她一块肉来。
不为别的,只为孩子。
这一次,季月明没有再拦我,我将已经吓瘫了的曲秀莲扔在地上,眼泪和血铺了我一脸。
她就像是心脏病犯了一样的浑身抽搐,就差翻白眼吐白沫了,季月明根本就不在意,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她说:“你信不信,你若是再不起来,我让你成为无头冤案的受害人?”
曲秀莲还在装抽,但我看到她会睁开眼睛看看我们的动静。
她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染了,沙发上的孩子已经哭不动了,只是坐在那里恐惧的看着这一切。
“你想去孤儿院么?”我平静的看着她,她听没听懂反正是撇撇嘴哭了,捂着眼睛大声喊着妈妈,我心紧紧的抽了,疼的我上不来气。
我夺门而出。
一口气一直跑到了公司楼下,初夏的风已经很暖了,可我还是觉得有阵阵的寒意,眼泪痛苦的不停流下来,我站在医院走廊里无助的样子一遍遍在我脑海中回放着,还有我怀里没了呼吸的孩子的重量。
它们化为了黑色浓稠的恨,浸泡着我的心,敲打着我的良知。
季月明那边不知道是怎么安抚的,他下来找我,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打一架也是好的,你确实需要发泄,只是,你看你,脸都被挠破了。”
我靠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什么都不用提防的时候,季月明是个有力的依靠。
季月明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眼光,就在这喧闹的街头抱着我,直到我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我说:“不错,眼妆没脱,这化妆品公司有前途,值得投资。”
我被他一句话就逗的不想继续哭了,他拉住我的手腕带我回了公司,曲秀莲坐在季月明办公室的沙发上哭,孩子已经不闹了,公司里两个已经做妈妈的女人在帮忙哄。
孩子对她们都明显比对曲秀莲亲。
看着她我就觉得心疼。
季月明让那两位同事先将孩子带出去一会儿,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他靠着椅背站在我身边对曲秀莲说:“那二十万我是不会给你的,本来也不是你儿子的钱。”
“你们这群牲口……”曲秀莲哭的快要有进气没出气了,还不忘骂人。
“我给你一个选择。”季月明冷冷的开口,曲秀莲哽了一口气,不说话了,但是我知道,她是竖着耳朵听呢,她爱财,和潘航是一样的。
季月明声音冷的像冰:“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送她进福利院,我给你一万块钱养老费。”
曲秀莲显然是给气炸了,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放什么狗屁!”
季月明直接接通了前台的电话,全无犹豫的说:“报警,把这女人带走。”
曲秀莲猛地瞪大了眼睛,坐直身子看着季月明说:“十万!”
“你想多了,我们一毛钱都不会给你。”我平缓开口,曲秀莲震惊的看向我,这些日子没见,她比以前老了很多,一个曾经比我都会敷面膜的女人,到底也被生活折磨的没了样子。
我怕她没有听清,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话,冰冷的望着她说:“现在带着孩子滚吧。”
她又骂上了。
我没想到季月明会做这样的决定,也许是他看到了我在看见那个孩子时眉眼间的疼痛,所以要将孩子送去福利院。
我知道,不让孩子跟着曲秀莲对于孩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还小,兴许将来能找到很好的领养家庭,总比被毁了一生来的强。
曲秀莲就像是疯狗一样的站起来,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天下没有王法了么?你们就不怕遭报应么!崔洋洋,潘航当初对你那么好,你这婊\子就联合别的男人坑我儿子!”
季月明一脸无所谓的将手机递给我说:“将她的话全都录下来,告她诽谤,反正我的律师团闲着也是闲着。”
曲秀莲吃瘪,不再爆粗口了,季月明冷笑一声继续说:“你随意去上\访或者造势,你大可以试试,看看你能影响媒体,还是我能掌控舆论。”
我低着头,季月明在我身边安全的像一座山。
我真的有些看不清这男人的面目了,按理说,他完全没必要管这样的破事,从坑潘航开始,对他来说就是一桩赔钱买卖,百害无一利。
可他还是做了,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