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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打算多待一阵子再回去,看样子不行了,上海有些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他叫住了即将进屋的我,继续说:“回去后你计划一下,再多加一些计划项目进来,比如婚纱摄影,还有别的衍生项目,你是女人,应该更懂。”
他说罢进屋了。
我只是他的助理,什么时候也要承担策划的职能了?
回程的路上,季月明一上飞机关机之后就开始和我谈工作。
来新疆这段时间,上海那边积压了很多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我有时候在想,地球离开他还会转,可光影没了他估计就直接完了。
虽然新疆确实很美,但我在这里经常被误认为是季先生的女伴,他一般不会解释,我也懒得多解释。
我们走之前,那个张总卷铺盖走人了,利用外快收入买的房子和车也被逼着交了出来,我不知道季月明是怎么办到的,反正他交的特别心甘情愿。
吃惯了糖度高的瓜果,再回上海,觉得不管什么水果都不是个味儿。
早起上班我都没精神,季月明也反常的没有很早来公司,前台送来了两分快递,看样子是文件,一份给我,一份给季月明。
都是同一个地址发来的,没有署名。
我将我的那份拆开,里面是一份制作精良的请柬。
季天青的婚礼请柬。
纯白色的一封,折的很美,上面还镶嵌着漂亮的装饰,虽然没有新娘新郎的照片,却有他们的名字。
季天青,司马瑶。
就像季月明说的那样。
我眼角很酸,但我在控制不住情绪之前,将请柬扔进了手边的抽屉,不看它就会好很多。
中午的时候,季月明还是没有来,电话打不通,如此以来他今天的行程就要全部耽误了,我正打算将下午会议都取消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我办公室门口。
我本无意问他早上去哪儿了,他却沉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我起晚了。”
这在之前好像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要走,我将快递递给他。
他当着我面拆了,拿出请柬的时候他看向我说:“看来你也收到了。”
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明显么?
他将请柬直接扔进了我桌边的垃圾桶说:“我是不会去的,你若是想去,我可以考虑陪你去。”
他走后,我望着垃圾桶里的请柬出神,他比我洒脱,我想扔却怕季天青生气,说来我也是自寻烦恼。
早上的会议也挪到了下午进行,我安排好一切,跟着季月明一天开会结束后,已经快九点了,我累的不想吃东西,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
“送我们去虹桥路。”季月明对司机说。
魔都是不夜城,晚上这边的餐厅也都很晚打烊,吃夜宵的人数众多,我想到之前和季天青一起吃饭的时候,再看看季月明,他们兄弟俩的共性真的很多,就连排位等餐的习惯都是一样的。
“想喝\奶茶么?”他问我,我看向他说:“你会喝么?”
季天青就很不喜欢奶茶。
他笑了笑,去买了两杯奶茶回来,一边喝一边对我说:“季天青不喝\奶茶,对么?”
我点点头,总觉得季月明西装革履的在街边和我喝\奶茶,实在有些画风奇特。
“知道为什么么?”季月明望着手中那杯奶茶,嘴角挂着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我摇摇头,季天青什么都不告诉我。
季月明望着我,眉眼间浮上一抹浅淡的笑意,带着些幸灾乐祸:“因为他曾经带着一个女孩子偷偷的逃出家里去买奶茶,然后就发生了再也无法弥补的错误。”
“什么错误?”我不喜欢他这样说话说一半的习惯。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他还真是奸商嘴脸。
我摇摇头说:“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他突然就笑起来,调侃我说:“你不要变的太狡诈,不然我会越来越喜欢你。”
身边等位的人听到了季月明的话,窃笑的看着我,我低着头,很尴尬。
不远处的街边发生了骚动,一个男人发疯一样的朝着我们这边跑过来,身后还追着一个男人,他们都跑的太快,将在这边排队等候的人群撞倒了两个。
我差点也被撞,季月明反应快,将我护在怀里,他却被接着从后面疾驰而来的两辆摩托车的其中一辆刮了一下。
我被他抵在了墙上,他明显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我抬头正好能看到他的表情。
拧着眉头,紧闭双眼,看样子被撞得不轻。
“季总,你有没有怎么样?”我问他,他毕竟是为了护着我。
他睁开眼睛,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我看情况不对赶忙求救,并且第一时间报警和叫了救护车。
季月明就倚在墙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直到医生到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我才发现,他的衬衣已经被血染透了。
因为穿着黑色的西装,所以血透出来也看不到。
他被抬上了救护车,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跟了去,医生让我打电话联系家人,我想拿他的手机,被他攥住了我的手:“不用了,你跟我去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吃力。
到了医院,将衣服去除后,医生告诉我,季月明的背上刚刚缝合了二十多针,伤口被撞的崩线了。
他和我刚从新疆回来,什么时候去缝针的?
我想到他来晚的早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好了,我进去看他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打电话,看到我进来就收了线。
他伸手拽了拽后背的衣服,可我还是看到了,他背上有纹身。
既然他有心瞒着我,我便帮他将被子盖好了,他长出一口气说:“一群小青年街头斗殴,抓住一半了,还有几个在抓,狗崽子们,等我好了的,这事儿没完。”
“你……”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侧头看向我说:“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摇摇头,他接着浅浅的笑了笑说:“上海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
“需要我帮你联系谁么?你这样,得有人照顾。”
“你不是人吗?”他依然笑望着我,我低下头,他伸手将我的下颌挑起来,因为用力牵扯的伤口很疼,但他还是要坚持。
“我在这里,除了季天青,没有任何亲人。”他说的有些艰难且缓慢:“他也一样。”
我心里难受,他这话太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