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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染有些惊讶,呼道:“你怎么会知道?也有可能是女生呢?”
陆思楠瞄她一眼,回答:“凭女人的直觉。”
“那你再猜猜,这个男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说你情窦初开,一见钟情。”陆思楠说。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的确很爱他。”
陆思楠一愣,有些傻眼:“爱?哪一种?”
“凭你女人的直觉,你猜猜是哪一种?”
“这个我可猜不到,就算猜中,你完全可以狡辩,因为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爸爸说过,做人要诚实,而我完全继承了他优质的基因,所以我从里到外,百分百的诚实,不要你用的那邪恶的思想,来质疑我的本质。”
陆思楠从不知道,五年不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会突发变得这么的伶牙俐齿,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突破点,转移目标,自信外加肯定的说:“我觉得你爸爸可能骗了你,因为在我的理解里,他一点也真诚。”
霍染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
“这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霍染承认,她已经被陆思楠绕进去了,在大人们爱情观的世界里,她不得不承认,她一点也不理解,所以她率先打了退堂鼓,愿赌服输的说:“好吧,那中午我们逛完商场就去吃披萨,不过我率先声明,我只有五百块,如果你想吃的更多,就要你自己掏腰包。”
陆思楠很乐意接受,爽快道:“我完全可以少吃一点。”
“那就好。”
说完,陆思楠端起盘子,朝厨房走去,霍染也跳下椅子,帮忙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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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之后,两人像‘姐妹’出了家门,直接打车去了商场,刚入门口,眼尖的霍染就看见了一边卖棉花糖的玩偶人,指道:“姑姑,要不要吃棉花糖?”
陆思楠摇摇头。
“那我只买我一人份了。”霍染松开牵着陆思楠的手,小跑了过去,拿了一串棉花糖,开心的小跑了回来,然后一手挽着陆思楠,一手拿着棉花糖知足的吃了起来。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二楼,陆思楠一边看着霍染吃的津津有味的可爱模样,一边嘴角荡漾着幸福的笑。
走着走着,陆思楠突然不小心撞上了一位路人,虽然只是擦肩一下,不过她还是放下姿态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对方本想开口大骂,但是在看到陆思楠的那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又转为了一副讽刺尖锐的嘴脸,嘲笑:“哟,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
听到对方的口气这么的熟悉久违,陆思楠难免有些好奇,在她抬起视线与对方的眼神相撞时,陆思楠也有些意外,不过只是一会便稍纵即逝,静静的盯着泰妍那充满嘲笑的眼神。
泰妍上下大量了她一番,嘴角始终带着一抹鄙视的微笑:“啧啧……”泰妍练练摇头,听上去似乎很惋惜:“看来你在监狱里面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你现在看起来就像老太婆,真难以想象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其实我应该去看看你的,但是自从我跟正东结婚之后,一边要照顾他,一边又要围绕着儿子转,实在没有时间。”
泰妍的口气处处充满挑衅,字里行间都带着得意与炫耀,她以为她的三言两语同等于在陆思楠的伤口上撒盐,但是,听在陆思楠的耳朵里,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澜,反而是平静的扬了扬唇,完全当她是空气,温和的对着霍染说:“我们走吧。”说完牵着霍染事不关己的走开。
泰妍本以为可以借此把这么多年的怨恨和委屈都能借机发泄出来,但是看到陆思楠这不屑一顾的态度,蹭蹭的就把她的心间的火焰,点燃了起来,但是她偏偏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紧紧的跟在陆思楠的身后,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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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之后,陆思楠穿着宽松的睡袍出了卫生间,回想起今天在商场上遇见泰妍,听她说的那番话,不自觉的,她来到梳妆台的镜子前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的脸。
有些忧伤,心头也有些涩涩的味道。
突然肩头伸来一只手,吓得她猛然转身,当她看见这个人是霍季尧的时候,暗自在心底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只是她的反应有些大,弄的霍季尧不满的蹙了蹙眉,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关心的问:“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陆思楠看着他,沉重的表情并没有得到释然,看着霍季尧,她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最后,她惭愧的低下了头,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抬头看霍季尧的眼睛。
当她看见霍染把今天在商场上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霍季尧的时候,她承认她被吓到了,顿时,愧疚的有些无地自容。
看着她苦恼衰落的样子,霍季尧微微唇,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锁定她的视线,口气有些愉悦的说:“就因为这件事,才让你心不在焉,愁眉苦脸?”
在他面前,陆思楠从不会撒谎,忘记他的生日,她的确有些抱歉,但是真正搅合着他心神的却是泰妍说的那番话,她仰视着他,天真的问:“我是不是老了?变丑了吗?”
霍季尧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虽然给人感觉有些胡思乱想,但是陆思楠问的有多认真,他轻易就从她眼睛里看了出来,既然她问的这么认真,这么的在意,那么,霍季尧自然也用十万分的态度回答:“没有,你没有变,还是以前那样。”
“你是在安慰我,你们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谁也不喜欢老女人,不是吗?”虽然她暗有所指,但是她不怕,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毕竟站在面前的男人,是何等优秀,怎么会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
她已经比不上五年前了,毕竟她已经三十了,三十的女人,不正是走下坡路的时候吗?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不要你,看上其他的女人?”霍季尧微笑着问。
陆思楠低头一笑,却克制不住心底的酸楚,说:“我是一个有前科的女人,跟我在一起,会被别人说三道四,我不想你承受这些,也不想在你面前这么的自卑,真的。”
她不想每次跟他同进同出时,会突然从前面冒出一位熟人,然后像泰妍一样,用充满鄙视嘲笑的眼光看自己,那种滋味,比牢狱生活还要煎熬百倍。
听着她这么说,霍季尧原本微笑的嘴脸,渐渐的收紧了线条,萃了光的眼光,沉重的落在她的脸上,听着他叹息一声,长臂一捞,就把她扣在了怀里。
低沉黯哑的声音,像提琴一样的,在她的耳边斯磨开来:“楠楠,你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这辈子,我只娶你,而你也只能嫁我,明白吗?”
明明是霸道的宣誓,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满怀心碎的感动。
终于,陆思楠隐忍的眼泪,就这样‘啪嗒’掉了下来,她紧紧的反抱着霍季尧,像个孩子一样,哽咽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因为我根本无法回报。”
“傻瓜,你根本不需要回报,只要这一辈子做我的女人就好。”
这会,陆思楠眼泪根本止不住,依偎在他怀里,越哭越厉害。
而霍季尧像哄着霍染一样,大手带着抚定人心的魔力,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嘴角却再次扬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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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泰妍回到家里,进了家门刚打算换鞋子,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儿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声,没有什么比儿子哭还重要,泰妍立刻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匆匆换了鞋子,火急火燎冲进了客厅,只见儿子矮小的身躯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而冰冰站在他对面,俯首看着他,手里还拿着摔碎了的玩具。
见自己儿子被欺负了,泰妍立马张开羽翼,竖起一身的刺,上前就把儿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控诉道:“我早就说过,不许和弟弟抢玩具,你拿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那吃人瞪眼的模样恨不得要把冰冰‘吃’了。
冰冰淡漠的看着泰妍,完全不害怕泰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然后又淡定瞄了一眼手里的玩具,机械般的解释:“我没有抢他玩具,是他自己摔碎了,我帮她捡起来而已。”年仅八岁的冰冰,说话时沉稳好听,就像一个小大人。
泰妍当然不信她一面之词,讽刺一笑,毒辣起眼神,硬着口气,骂道:“反正从小到大你就一直撒谎,没有一句是真话!”
由始至终她只相信自己眼见为实,一个八岁孩子的话,能有几分真。
“反正你是不信,我说了也没用。”冰冰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你除了顶嘴还会干什么,在学校里,老师没有告诉你,要尊敬长辈吗?”泰妍差点就要上来一把掐死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我只知道尊敬是相互的,你没有做到,凭什么要求我。”
“你个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打你!”泰妍彻底被惹怒了,上前一步,揪住她的头发,用力一甩,冰冰哪里承受的住这粗鲁的力量,小小的身体就这样朝一边倒去,额头‘砰’的一声,磕上了茶几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