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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晚上了,小木屋里的光线,暗的寻不到边。
沐染呆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心头,逐渐慌乱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飞奔到门边,用力拍打木门:“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除了她的叫喊声,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没有人回应她。
沐染继续敲门,敲得掌心都痛了,但她不放弃,这暗无天日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面临奔溃:“开门,放我出去,欧延,我拜托你,放我出去!”
“欧延,欧延,你在哪里,你出来,放我出去!”
哐当。
禁闭室的墙上,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窗口,只有她的巴掌那么大,一道客气的男声传进来:“沐小姐,您还是节省一点体力吧,往后的九天,您都不会轻易吃到食物了。”
什么意思?
九天吃不到食物?
欧延打算饿死她吗?
沐染情绪激动起来,怕死是每一个人的本能:“我要见欧延,我要见他!他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不要死,我不要活活被饿死!”
“沐小姐,请你冷静点,先生并没有把你饿死的打算。”
男人不轻不缓地传达欧延的意思:“您如果饿了,就背书给我听,每背出一个单元的内容,就能换取一盘食物。”
背书?
背那本该死的,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的卖身契吗?
不!
“我不要背书,我要见欧延!”
“抱歉,这是先生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等你背出书,我们自然会给你补充体力,如果背不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随着话音落下,小窗口再次合上,整个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沐染又慌又怕,不停地哭闹,可是根本换不回任何人的任何回应。
她渐渐地,有些绝望了。
这才意识到,欧延说惩罚她,是真的要惩罚她,绝不可能让她好过的。
他让她背书,也是以最狠的方式,用她的性命,逼她背。
沐染眼眶一酸,认命地坐在桌前,翻开书,死命的朗读起来。
厚厚的一本,密密麻麻的字,她看的眼都花了,想要背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越来越饿,逐渐觉得脑袋昏沉,体力不支。
本来不太专心的背诵,已经变成了死记硬背,人在打盹,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不知背了有多久,直到小木屋的光线,逐渐有点亮了,她才彻底将第一单元的内容背通顺。
迫不及待敲响了墙面:“有没有人,我背好了,可以给我食物了吗?”
小窗口再次开启。
沐染一字不落的将内容背诵给对方听,终于换回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她狼吞虎咽的吃完,觉得没有饱,又继续背,连续不断的背诵,令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她背的不流通,或者措辞太多,或者停顿太久,对方都会拒绝给她食物。
只有在背的很顺口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碗不多的食物。
可沐染逐渐体力透支,实在记不清内容,又一次背诵失败后,她奔溃的抓着窗外的人不放:“他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要见他,我要见欧延!”
“沐小姐,我不知道,我的任务是看守你。”
“那你让欧延来见我,就见一面也好!”沐染又一次急哭了,她不要被关在这里,不要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要没完没了的背书,这样的日子,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佣人机械的回应道:“沐小姐,我只是个下人,没有权利去找先生的。”
沐染的心一下子沉到海底,失魂落魄的松开手,跌坐在地上。
窗外,突然响起管家的声音:“沐小姐,还剩最后五天,请您坚强一点。”
沐染双目一亮,激动的跳起来:“管家,管家,我要见欧延!”
“先生近日工作繁忙,不会见任何人的。”
“他有多忙,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管家,我拜托你,你让他放了我,我快受不了了!我好饿,好累……”沐染哭着祈求,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管家身上。
“沐小姐,您别再闹了,等到罚完了,先生定会放你出去,若您一直闹个没完,也只是浪费自己的体力,没人会搭理你的,先生的性子向来如此,您越忤逆他,他越不给您好果子吃,可若您乖乖顺从他,结果就会恰恰相反。”
其实,先生对沐小姐已经够好的了。
说是禁闭,其实还给了她精神寄托,让她在这封闭的空间,有事可做,不至于受精神折磨,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关照了。
换成其他人,哪里会有这种优待?
沐染听着管家的话,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是她想闹,而是,她不得不闹。
她被关在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陪伴她的只有漫天的绝望和一本破书。
她看不到活着的希望,看不到明天!
辛辛苦苦的背书,可是临到关头,总是莫名其妙的忘词,吃不到饭,又饿又累,还要不停地背诵,她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欧延说过,要惩罚她九天,现在还剩下五天。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五天。
他的心是肉做的吗?说关就关,说罚就罚!
她做错什么了,只是想去学校上课而已,她是学生,去学校上课有错吗?
眼泪大串大串的落下,沐染把书扔的远远地,一边流泪,一边生欧延的气!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沐染还是抱着那本书,没完没了的背诵,有时候能换到食物,有时候还是饿着肚子。
一天好比一年,她觉得自己都快长白发了,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放她出去?
沐染真的快发疯了,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咆哮,即使知道咆哮没用,可她憋不了了,她要发泄,她急切的需要发泄!
“欧延,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我再也不敢擅自逃跑了,我再也不敢和别的男人走近一步了,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你救我出去,欧延,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