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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贵宾待遇,实则为软禁。帐篷形如包子,远看挺小,近看还行。进入帐篷,犹如个人房间这般,所有生活用品,样样俱全。
清一色的营地,有三座帐篷犹如鹤立鸡群,不仅面积大两倍,单单外包帐布就显得与众不同,钢筋铁骨,金丝编成帐布,华贵不少。
金丝帐布能够更好的发挥出自大师之手的符阵,就独这三座帐篷,攻防具备,堪比行动堡垒。
中间最大的帐篷中,林家三子集聚一堂。
“大哥,你有何打算?”林龙漫不经心道,说话时,把玩手中茶杯,头也不抬一下,随意得紧。
林霖见林龙这副模样,老大不爽,眼神直勾勾,暗涌狠色,愤懑究竟谁才是大哥,厉色道,“还能怎么办,等下就派人把他们杀了。”
“不行!”林侗坐正忙道,见两位哥哥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也不觉得丑脸,伸出紫红舌头舔了舔干裂嘴唇,淫笑道,“我瞧穆婉晴这娘们忒有味道,俏脸皮肤水,胸大屁股肥,每次瞧得我鸡儿激动不已。二位哥哥,何不让我爽过之后,再杀?”
“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冒着多大风险来告知我们无机森林的真相与危险,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良心不会痛吗?”林龙玩味道,眼睛微眯,脸上没有不悦,笑吟吟,斜视高高在上的林霖,旋即又将目光投向林侗,“小三,你再这样,没个节制,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二哥,这种儒剑洒脱离尘之情怀,你个俗人,不懂。”林侗摇头晃脑,扯衣摇扇,看着不伦不类,自个却自得其乐,文心大发,念诵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老二,你有何良策?”林霖背靠椅子,翘二郎腿,一手撑下巴,一手抚摸怀中金丝猫,笑容满面,“大家都是同胞兄弟,这里亦没外人,何不把心里话都讲出,免得自家兄弟心生芥蒂。”
“先前我也细说过,我跟穆婉晴同行之后看到的可怕情景。明日为最后一日,我怕怪物会大量爆发,就觉多这三人的力量,多出些许保障。
山门未见,就过河拆桥,且要杀人家,这就太过了。”林龙缓缓道来,一边给自己斟茶,不论茶水滚烫,一口仰头饮尽,环视周围一眼,继续道,“道牧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杀他简单,可穆婉晴修为不弱,已非一般剑豪可匹敌。
她弟弟穆山人称雨中剑豪,说句难听的话,你我三兄弟都不见得正面敌得过她姐弟二人。如今基础上,想要留住她三人容易,想要杀她三人不容易,保不准我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懂了!二哥的意思是我们不可明着来,我们能来阴的,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林侗兴奋站起来,重重拍手,连呼叫好,旋即又苦拉下脸,瘫坐在椅子上,“那我岂不是,与穆婉晴彻底无缘。二位哥哥就不能满足一下弟弟的欲望,哪怕尸体也行啊,给我留个全尸便是了。”
“小三!莫着了魔怔!瞧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模样!”林霖皱眉呵斥三声,本欲将林侗喝醒,却见林侗沉浸其中完全无法自拔,眉头紧锁,转头看向林龙,“老二,我瞧穆婉晴对你有意,我觉得你大可出卖些许色相,迷惑她,让她出卖穆山和道牧,甚至让她自己动手杀了穆山和道牧两个小畜生。”
“呵,大哥莫要把穆婉晴想得过于简单。”林龙摇头反驳,脸挂笑容,眉目间透着得意,“穆家人,死脑筋,就算爱上你,也认为可以改变你,而不是你改变她,懂吗?”
林龙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林霖看林龙那副模样,醋意大发,恨不得将林龙按在地上,踩他的脸在地上摩擦。喵,金丝猫被他失手过猛,抓得生疼,“老二,你面对穆婉晴,就没一点心动?”
“哈哈哈……”林龙得意笑道,“不动心是假。”
闻言,林霖和林侗不由相互对视,目光闪烁,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百米外,一座帐篷当中,道牧三姐弟将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穆山躺在床上,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脸上笑容越发冰冷,穆婉晴两手紧握剑柄,面冷脸寒,两手握持太用力,关节除森森发白。
道牧司空见惯,那副冰冷死鱼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勾着阿萌粉嫩下巴,阿萌倒很享受,眯着眼,小耳朵来回扇动,许久憋出一句,“阿萌,这就是人。”
哞……阿萌笑颜低吟,不知是被勾得舒服,还是赞同道牧的话。
吃过晨餐后,人们开始拔营起寨。
作为贵宾,道牧自是两手环抱在胸,袖手傍观。任由其他人呵斥,道牧都不为所动,就是这么骄傲。
林霖上前,跟穆婉晴说明目前状况艰苦,希望他们能够分出个把人一起加入前锋,一来双边互惠互信,二来穆婉晴这边也能够自己掌控些许情势。
穆婉晴沉吟片刻,最终拍案决定让穆山调往前锋部队,穆山闻言,登时鬼哭狼嚎,指着所有人,骂骂咧咧。
穆婉晴对他好说歹说,就是百般不愿,道牧不禁嗤笑,“表姐,你忘了表哥怕鬼。”
“放屁!”穆山怒拔葵余剑,差点没把道牧劈了,“我穆山是那种怕鬼的人吗?!”
“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怕鬼,你怕的是寂寞,所以你连出恭都带下人一起。”道牧一本正经分析,反倒惹得周围一阵哄笑。
穆山红脸怒吼,捏剑直指道牧,“必须让这臭小子跟我去,否则我也不去!”
穆婉晴皱眉看向道牧,犹豫不决,未等穆婉晴开口,“我和表哥一起去吧。”道牧倒是洒脱,无惧前路风险,“表姐,阿萌就归你照顾了。”
穆婉晴与道牧眼神交流须臾,林龙微笑与前锋告别,并郑重对穆山承诺,定会好好照顾穆婉晴,听到林龙拍胸发誓,穆山和道牧这才放心离去。
“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信任我们,着实让我吃惊。”林龙感概。
穆婉晴坐在阿萌身上,摸着阿萌的背,漫不经心道,“你们林家,我只相信你一人。”
“噢?”林龙笑容更加灿烂,尽管不是穆婉晴第一次跟他这么说,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第一次。
穆婉晴这么婉约告白,林龙不由得意转头跟林霖和林侗笑了笑,旋即又调头,柔声道,“婉晴,你这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好似男人对情人的甜语。
穆婉晴闻言,在阿萌背上颤了一下,并未说话,驱阿萌跟上大部队,垂着头,好似害羞不敢红脸示人。
……
前锋约六十余人,那中年男子也在,队伍当中最大的威胁便是他。
“找机会阴死这老鬼。”穆山传声道,道牧无法传声,唯有点头示意。
道牧两表兄弟观察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何尝不在观察他们二人,一个骨龄不过十七,一个骨龄不过十九,“一个蠢呼呼,一个木讷讷,果真没什么城府,搞死这两畜生还要我亲自出马,二公子太看得起他们……”
“你二人过来。”中年男子笑吟吟,挥手招道牧二人,好似在招两条狗,就差嘴上啧啧叫唤。
道牧二人仿佛没听见那般,两个表兄弟时而交头接耳,时而你一问我一答,时而你损我,我骂你,时而拔剑相向,斗得不亦乐乎,中年男子被华丽无视。
“穆山!道牧!我叫你们两个,你们没有听到吗?!”中年男子蛇眸生幽光,没了笑容,愈加阴仄,附近的剑修自行离他远一些,方才舒服。
“噢。”道牧和穆山二人微微抬手,懒洋洋回应一声,便又不理会他。
中年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剑巅峰修为,人人敬他是大剑豪,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倘若不是道牧二人还有利用价值,中年男子老早拔剑斩碎他们喂狗。
道牧好似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脊髓骨升起,不由打了几个哆嗦,抬头却见中年男子直勾勾盯他二人,鹰钩鼻蛇眼,目光阴沉沉,却不畏惧,皱眉直视中年男子,不耐烦道,“狗叔,你看着我表兄弟二人,做怎?”
狗叔?!这道牧还真敢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羞辱他!
中年男子气得浑身颤抖,胸部大幅度起伏,喘着粗气,未等中年男子怒斥道牧。
“什么,表弟,你说什么鬼?哪个狗东西在看我们?!”穆山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中年男子那火热热的眼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狗叔,你该不会好**吧,惹,恶心死了……”
中年男子要被这两表兄弟气死,剑修最基本的心境快要被两表兄弟给毁了根基,未曾像今日这般容易动怒过,几次差点失去理智。
“我不是什么狗叔!叫我张教习,便是!”张教习努力平复怒气,右手压在左手上,两手颤抖不止,这给气的,“一番轮转下来,现在轮到你二人,前头刺探。”
“你这老狗,是不是在前面设下陷阱要害我二人!”穆山闻言,顿时在龙马身上,跳脚大骂,瞪着张教习的鼻子,唾沫横飞,“瞧你长着一副典型的坏人模样,一看就不是安着什么好心。你怎么不叫你家三位公子去刺探?你个狗东西,仗势欺人……”
张教习气得面部扭曲狰狞,嘶吼道,“穆婉晴让你们来前锋,不是让你们来这里旅游的!”
“怎不见你去?”穆山纨绔之气上头,怒发冲冠,欲拔剑,放声怒吼,“这就是个表面功夫,何须派我兄弟二人。你个老狗,还真成了精?”
张教习自认为虽然自己心肠很坏,可平时脾气好得很。今日算是遇到对手,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这两个小畜生比林家三子难伺候百倍。
嗯?!
张教习猛然拉紧龙马缰绳,抬手一招,放在鹰钩鼻前深深一闻,“血腥味,前方有大规模战斗……”
道牧与穆山不由相互对视,异口同声,“果真狗成了精……”
张教习冷哼一声,紧急状况下,不愿再与道牧二人胡搅蛮缠,命令所有人一起跟他前行。
一刻钟后。
他们来到战场边缘,明明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湿湿的,黏黏的,腥甜的。可就是找不到任何一块尸体,哪怕一块血迹。
“怪物!”道牧二人异口同声。
林龙曾向张教习描述过怪物战场所见所闻,现如今眼前这面目全非的土地,就与林龙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张教习转过头,正要问询一二,前头突然传来动静,一个修为与穆山相近的剑修,被一具古铜发光的干尸掐住脖子。
阵阵哀嚎中,干尸将口大张,瞬间将剑修的头吞食,咔咔咔,骨血溢出嘴角,流满一身。
无头尸体喷涌大量鲜血,干尸嗷嗷兴奋,开口接住一大半,其他任由淋身。隔着大老远,道牧就闻道一股尿骚味夹杂着血的腥甜味。咔咔,一口一截,好比撸串,带着尿液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后,干尸将目光投向这边,嘴巴裂开,牙齿诡异的白,口中还夹杂着各种碎骨,碎肉,鲜血唾沫,甚至还能闻到尿的骚味。
“肉……好吃……尸两手一张,桀桀怪笑,下一秒便冲向最近一个剑修。
锵,作为一个骄傲的剑修怎会束手待毙,手抖剑吟,剑未至,剑气贯虹,铺天盖地。干尸不惧,任由剑气肆虐,可怕剑气仅在古铜蹭亮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白痕,下一秒,皮肤光泽流转,白痕恢复古铜,黄得流油。
“肉肉……”干尸咧嘴灿笑,吐字不清,口臭难闻,“乖乖……”
剑修手捏独创剑诀,长剑荡吟,伴随阵阵龙吟,狂乱剑气席卷数里,尘涛漫天飞扬。
喝,剑修与干尸在眨眼之间,完成了一次交手,位置交错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