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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张张嘴,哑口无言。
“这个……”见自己结义兄弟面色不是太好,孙策讪讪说道:“瑜弟……难道你当真不介意排在末位?”
“呵,总好过不上榜吧,偌大天下,取其中谋士十五人上榜,小弟荣幸列于其中,这有助于兄长成就大业,至于这榜位么……”
说着周瑜淡淡一笑,举着手中书稿说道:“若是有心在意这个,愚弟还不如多琢磨琢磨音律,哦,对了,前几日,我见有一古曲其中有误,是故将其纠正,兄长可要试听一番?”
“免了!你兄我是粗人,听不得哪些!”撇撇嘴,孙策望了眼面色自若的周瑜,古怪说道:“你倒是安乐地很,我还替你不值……也罢!既然你都不说,那愚兄还说什么?好在还有一人在你之下,总算是好过排在最末!”
“还有一人?”周瑜一愣,这才醒悟过来,笑着说道:“也是,方才兄长只念了十四位,还有第十五位……那是何人?”
“何人?让我看看……”孙策低头一望榜单。
“……十五者,琅琊人士诸葛亮、诸葛孔明……”
我的天啊!诸葛亮排名十五?仅仅排名十五?这开什么玩笑啊?
手捧着华歆抄写的谋臣榜书稿,鲁肃瞪大眼睛,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诸葛亮,居末位……周瑜,居十四……荀攸,不上榜……庞统,不上榜……田畴,不上榜……徐庶,不上榜……法正,不上榜……马良,不上榜……我的天,这也叫谋臣榜?
这时鲁肃望着华歆说道:“子鱼何时回来的?”
似乎对鲁肃如此淡然有些诧异,华歆点点头,不禁赞道:“大司农真乃高雅之士,区区名望,不足以乱大司农心境,即便是居于榜位,为世人所重……”
“子鱼亦是名士,岂会看不清此事?”望着华歆,鲁肃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天下贤良万万千,岂是这区区十五人,即便是百位,千位,恐怕亦难道足,许子将自诩观尽天下,依我看来,不过如此,你在榜上十五人,大多是以名传天下者居多,如此我又有何喜?”
“大司农高明,一语中的!”华歆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不过就算是虚名,多谢亦是好的,即便是大司农不喜此事,总有助于刘公征天下……”
“得得得,争天下靠的是兵力,靠的是谋略,单单名望便能取天下?天下岂有如此荒诞之事?成王败寇,得胜者,方才可留名青史、传于后世!”鲁肃撇撇嘴说道。
“这世间之事,大司农倒还真是看得明白……成王败寇,善!大善!”华歆点头赞许道。
“行了行了,子鱼啊,那刘表没什么事吧?若是此人一败,江东必起兵攻我南面豫州,我方才战罢张白骑,可不想在跑豫州前去救火……”
“救火……”华歆愣了愣,随即好似明白了鲁肃意思,笑着说道:“好一个救火,有趣!大司农放心吧,那刘表此次虽折了诸多兵马,陷了诸多治地,然而未损根基,在下曾全表刘表,以固守为退敌之策,万幸,此人亦有些谋略,深以为然,派三万兵马与我同守合肥,而他,便在涂中高筑防御,死守不出,以御江东兵马。
数日前,荆州与江东相继粮尽退兵,是故在下便回来了……
说来好笑,初时,刘景升对阵我等三千虎豹骑,竟深为忌惮,不敢越雷池一步……哦,对了,有件事要禀告大司农!”
“何事?”见华歆面色凝重,鲁肃诧异问道。
“大司农……”华歆犹豫一下,迟疑说道:“……”
“那是好事呀!”
“可是……”沉吟一下,华歆望了望鲁肃表情,讪讪说道。
“……”
“刘表乃皇室宗亲,在下觉得,大司农或许……或许应该与刘公言及此事……”
什么?刘表中箭?时日不久?
在这袁刘之战的节骨眼上,占据荆州这富饶之地的诸侯刘表、刘景升,竟然姓命垂危……这可如何是好?
鲁肃虽然不在乎刘表死与不死,然而他眼下则更希望此人能命长一些,至少要撑到自己能腾出手来嘛……否则就靠着剩下的数万兵马,如何对付荆州二十余万兵甲?
荆襄九郡,富饶之地,若是不取,实为可惜啊……
万一刘表病故,倘若是江东身怀野心,出兵欲取此地,那倒是还好,然而,倘若引来方才退兵的张白骑,那可就不妙了……
一旦荆州被张白骑攻陷,日后要夺过来,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然而鲁肃想不到的是,如今张白骑,早已兵出洛阳,抵挡刘操去了,就算得报,亦来不及回军了。
而对于鲁肃询问刘表之事,来人自是不敢隐瞒,俱是一五一十道来,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而鲁肃一听罢此些人口中述说,顿时傻了眼……
建安三年六月中旬,鲁肃遣华歆并三千陷阵营南下援助刘表,被江东急攻,命悬一线。
建安三年六月下旬,华歆率领近三千陷阵营,并刘表大将蔡瑁三万兵马,大破江东近十万兵马,江东军溃败,荆州军与随后掩杀足足十余里,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路之上,荆州军尸首随处可见。
三日后,孙策心怀愤然,携剩余六万兵马重组阵势,然而却中了华歆伏兵之计,伏击在前,虎豹骑突袭在后,两面夹击,江东军大败。
见事急,尤其是那将领,口口声声说要擒拿自己,孙策心中又惊又怒,仓皇带着数百人向西逃窜。
要知道,陷阵营这编制精兵,可是刘平力衷打造的精锐之师,非但将士装备武器皆是世间顶级,更是配有双鞍、双马,可想而知,陷阵营这一次,是如何的损失惨重。
杀死江东官员,将县城内粮食分于百姓,其余尽数烧毁,将偌大江东,闹得沸沸扬扬,深为孙策记恨。
“唉!”莫名一叹,仰头望着天际,华歆摇头说道:“若是主公在此,亦是会极为欢喜吧……”
“哈哈!”荀攸哈哈一笑,点头说道:“若是刘公、贾军师等人尽数在此,向来又会为名字之事起争执吧……”
“呵呵!”荀攸见华歆方才对自己打眼色,心中还有些疑惑,如今见华歆这么一说,顿时心下醒悟,附和说道:“也不知主公眼下境况如何,心中担忧啊……”
这一样说,顿时将鲁肃的思绪从屋内拉到了黄河边,只见他皱皱眉,疑惑说道:“前几日不是还传来捷报,说是大破袁军么?担忧什么?”
华歆见鲁肃顿足、不再回来踱步叫人眼晕,心下暗喜,肃穆说道:“话不可这般说,这袁本初麾下有百万大军,败得一两阵,无损其根基,而主公麾下,仅仅十五万,如今已减至十万余,胜败堪忧啊!”
袁绍击败刘平?这开什么玩笑?
鲁肃撇撇嘴,摇头说道:“依我之见,丞相必胜!有贾诩,元直,公台在天机身旁,此三位皆是当代名士深谋,岂会不敌袁本初麾下谋士?
“咳!”华歆咳嗽一声,连忙说道:“田畴,你近日代子敬理事,或也见到黄河战报,依你之见,主公胜算几何?”
说着,他与田畴使了个眼色。
望了一眼满脸担忧望着那屋的鲁肃,田畴摇摇头,沉声说道:“依在下之见,此事不容乐观,战报所言,刘公已退守白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这可大大不妙啊……”
“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田畴这一说,满宠却心下大惊,急声说道:“若是没了黄河天险,如何应付袁本初百万大军?”
而华歆原本也仅仅是为了转移鲁肃注意,如今见田畴这么一说,亦是满脸担忧,摇头说道:“文和,元直,公台,有三人在主公身旁,为何不去劝劝主公呢?若是失了黄河天险,主公十万兵马,恐怕难敌袁本初百万大军啊……”
而荀攸,望了一眼田畴,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诸位大人都不知此事?”田畴心下一乐,偷偷望了眼鲁肃表情,故作惊讶说道:“在下还以为诸位大人都知晓此事呢……再者,昨日又有战报至,白马……白马恐怕也不保了……”
这田畴在卖什么关子?与田畴相互提防了足足半年多,荀攸对于此人的了解可以说不下于鲁肃,自然瞧得出其中破绽,细细一思,顿时明白过来。
“白马不保?”鲁肃愣了愣,皱眉望着田畴说道:“田畴,此乃何时之事?”
“昨日夜间送至,门下不及禀告,还望恕罪!”田畴不动声色说道。
“白马若是不保……平丘、延津俱失啊……”只见鲁肃皱着眉,在院中踱了几步,忽然问道:“战报中可言及,如今丞相麾下,如今何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额……”田畴心中一愣,拱手就实说道:“乃是徐大人!”
“那么东郡如今境况如何?”鲁肃紧声问道。
“大司徒放心,东郡足足有四万兵马,固守不出,日夜提防,想来不会有失……”
“原来如此,好你个田畴!”鲁肃面上转忧为喜,笑骂道:“闲来无事,跑来戏弄我等是吧?”
就连华歆亦是迷惑不解,满宠更是满脸惊奇,诧异问道:“敢问大司徒,贾军师、徐军师,何人为军师这有何差异?”
而荀攸,见鲁肃这一提示,却是渐渐明白过来。
贾诩、陈宫、徐庶,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刘平谋士,怎会如此轻易便失了黄河……
对田畴撇撇嘴,鲁肃摇摇头说道:“田畴,这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吧?你以为呢?”
“呵呵!”田畴呵呵一笑,拱手谦逊说道:“大司徒学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许久呢……”
“诱敌深入……”满宠喃喃一句,亦渐渐明白过来,惊讶说道:“莫非是欲袁本初分兵?好一一击破?”
“怕是如此了!”华歆点点头,附和说道:“然而袁绍麾下有百万兵马,就算分得几万,又能如何?”
“此言差矣!”鲁肃摇摇头,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说道:“敢问仲德,袁绍粮饷,何处运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并州,袁本初耗费了大量冀州存粮,如今冀州,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大军,应当是青州……对,青州!”
“在下明白了!”满宠心下一动,紧声说道:“青州不同于冀州,虽与兖州比邻,然而若是要运粮至交战处,中间却隔着东郡,如此一来,唯有转道先运于冀州,再复运至白马,这一来一去,非但耗费诸多时日,更耗费诸多粮草……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退守白马,或许……”
“拉长战线!”鲁肃沉声说道:“我观此事,必定是元直之谋,,皆喜用奇谋,首次让黄河,其次让白马,再次平丘、延津,或许就连乌巢、官渡,皆会让出,假作败退,不动声色间,徐徐将袁绍大军引入兖州腹地。
然而袁绍大军虽入兖州府地,可是粮草,仍需从青州运至,一旦战线拉长,袁军粮草不济,军心必定大荡,到时只需一路兵马,直袭袁绍中军所在,袁绍一败,这百万大军,皆成草芥,不足为惧!”
“真乃奇谋啊……”满宠心下佩服,然而深深一想,却有大惊,急声说道:“为败袁绍,让出诸多治地,倘若冀州仍有诸多粮草,这如何是好?”
“这恐怕便是志才其次的目的了……”鲁肃微微一笑,抚着石桌沉吟说道:“分兵!分袁绍麾下百万之兵!以十万抵御近百万,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悬殊巨大之战!胜负究竟如何,依我所思,怕是在五五之数,倘若能叫袁绍分兵,分兵守白马、延津等地,那么,天机以寡敌众,亦可多几分胜算……”
“呵呵!”久久在旁不语的荀攸轻笑着接口说道:“此乃阳谋,就算被袁绍看破,恐怕他亦不舍得如此要地,深思之后仍会遣兵驻守,而白马往南,东郡以北,仍有一道黄河天险,可保兖州安定,此计……甚妙!”
“原来如此……”满宠听罢,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担忧说道:“军师之意,宠经诸位解说,已知一二,退守兖州,乃是为消弱袁绍战力,拉长其战线,好叫袁军运粮不易,可是若是袁军止步于白马等地,那我等先前诸多谋划,岂不是成了空话?”
“见大好局势,袁本初如何会善罢甘休?当是竭力南下才是!”田畴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南边诸侯,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以及我等,皆是兵力大损,如此天赐之机,袁绍岂会坐视时机消逝?”
“这倒是……”满宠缓缓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是呀,若是主公能有袁绍一般,拥兵百万,若是年逾便可成不世之功,成不朽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