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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可怕
秋彦站起身对观察室中的张林做了个手势，随即看也不看小颖，迅速离开了审讯室。
观察室中的凌问疑惑不解望向张林。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张林平静地说道，“老大负责让她开口，我们要做的就是疲劳轰炸，能挖出多少就是多少……”
“你跟我一起进去，做笔录。”
离开审讯室的秋彦却没有进入观察室。
他的心中除了无法控制的悲伤，就是惊喜。
一直以来都是被动等待，现在小颖的开口终于等来了主动出击的时机。秋彦总觉得张善和屈斌的组合并不是铁板一块，想要获得更多的证据，网到大鱼，最后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乱阵脚。
想要得到自乱阵脚的结果只有一个办法——内乱。
突破口就在余毅身上。
来到无人的办公室，秋彦果断拿起手机，拨通了吉中的电话。
“丹平小区十七号三零一室，你报仇的机会到了，做一个入室劫持的场景，越像越好，不用担心有人会报警……”
“就算报警我也会摆平。”
“你不怕。”吉中的声音是颤抖的，掺杂着兴奋和怀疑，“别忘记你是警察。”
秋彦的眼眸中只有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所以是你做，不是我做。”
吉中沉默了片刻，“好，多少时间。”
“你只有两个小时，另外准备一辆车，做完离开时，最好车上有一个年轻女孩子，能让门口的保安看到些什么。”
“你比我们还要可怕。”
吉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秋彦望着窗外的黑暗，轻轻吐了口气。
“可怕，真的可怕的话还会有这么多人铤而走险？”
他轻轻冷笑了一下，拨通了慕鸣的电话。
“慕鸣，盯住余毅？”
“谁？”
“屈斌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哦，知道，他现在在紫东会所中，没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盯住他，一举一动都给我盯住，我会随时随地和你联系，没有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老大。”
挂完电话，秋彦又开始盘算。
假如一切顺利，能让余毅起疑心，会造成怎样的发展？
余毅决定背叛，和警方合作？还是默不作声，继续和屈斌一条道走到底？似乎事情的关键决定在余毅到底有没有动手杀人，或是在这件事上，余毅是不是出了主意。
秋彦觉得，现在他真的更需要一点运气。
哪怕这件5·13杀人碎尸案从调查开始，他的运气已经很不错。
深夜十一点三十二分，吉中打来电话，事情已经办妥。
秋彦立刻给慕鸣打了个电话，关照他假如看到余毅出现，立刻通知。
十一点五十七分，张林汇报给秋彦一个重要线索，小颖告知了一个被屈斌等人控制的女子居住地址，秋彦立刻回到审讯室，对已经倦容满面的小颖又进行了一番盘问，确认无疑后驱车离开市局。
小颖所给的地址在紫东会所附近，不过超过了当时秋彦划下的十公里范围。
这是一个刚刚开盘，销售情况只是一般的高档别墅区，从小区外看去，只有一两幢别墅有灯光。
黑暗、寂静就是现在这个别墅区的代名词。
果然是一个看押“人犯”的好地方。
秋彦对于小颖提供的线索又相信了两分，将车辆停靠在一处僻静地，趁着夜色和昏暗的灯光，时快时慢地找到一处能够进入小区的入口。
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了小区中。
或许是因为销售情况一般的缘故，大半个小区的路灯都没打开，这当然方便了秋彦的探查。
来到小颖所说的那幢别墅不远处，秋彦在树丛中伏下身子。
没有灯光，从外表上看这幢别墅没有经过太大的装修，基本上都是发展商原先的基本配套装饰。
小院中有一辆车，是九座的商务两用车。
别墅中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等待了很久，秋彦这才慢慢向这幢别墅靠近，然而刚刚准备转到后院，秋彦立刻又快速退了回来。
红外线的监控头让他只能暂时打消了继续探察的念头。
退回出小区后，秋彦骤然发觉没有什么人能用，一队的队员基本上都已经数天数夜没有安歇，夏倾穆和桑榆更是在此时无法分身。
看来只能继续利用一下秦玄歌了。
秋彦能够想象得到现在打电话给他，秦玄歌会是怎样的反应，不过秋彦更不会在意老是利用“竞争对手”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秦玄歌接起手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你秋彦不会放过我，我说秋彦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有点骨气，打死我也不会找你帮忙。”
秋彦的唇角处泛起一抹笑容。
“所以你是秦玄歌，我是秋彦，所以我能破案，你只能逃避。”
秦玄歌似乎被击中痛处，老半天才奇怪地说道：“我说秋彦，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忙，而且还不会坏你事？”
“因为我们都是刑警。”
“别。”秦玄歌大声叫嚷，“这种高帽子我戴着难受。”
秋彦不在和秦玄歌罗嗦，将此处的地址以及可疑别墅外有监控头的情况都详细向他说明。
“假如里面的人没有危险，就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到时我会让其他人来接手。”
秦玄歌轻哼一声，“摆明了过河拆桥。”
“你要参与的话，我拱手欢迎。”秋彦对他的冷嘲热讽具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抵抗力，“现在给康局和苍局打个电话也没问题……”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你们二队加入。”
“拉倒！”秦玄歌干脆拒绝，“你是你，我是我，我也没这个脸面再和你一起去破我主动放弃的案件……”
“我期待下一次赢你的机会。”
秦玄歌说完，不再给秋彦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
回到车上，秋彦忽然沉默下来。
现在已经是五月二十三号，从发现第一具碎尸起已经过去十天，案件虽然即将水落石出，但是能让罪犯伏法的证据还是不足。
更重要的是，秋彦脑海深处的那个黑影还是模糊的。
到底遗漏了哪一点至关重要的关键？
秋彦还是未能完全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