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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思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瘦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
“太太!”荣妈眼尖,看见张相思身下的那一滩血,厉声尖叫起来,“太太!别打了!出事了!”
荣妈说着就朝着张相思冲过去,张婉露这才看见她身下流出来的血水……
她身子晃了晃,手里的鞭子猛地落到了地上。
“这……这……”她慌得说不出话来,“这是……”
“怕是小产了!”荣妈大声说了句,回头就冲着外头的奴才喊道:“快!快去请医生!!”
张婉露的脸瞬间煞白一片,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身子一晃,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小产了”这几个字……
荣妈将张相思从地上扶起来,往里间的卧室走去。张婉露怔怔地看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跟着走了进去。
她心里慌得很,前所未有害怕。她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只怕……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心神不宁。然而,这时候的张婉露根本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她会为今日所做的事情付出多么悲痛的代价……
…………
陆子时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到了张婉露的院子,“砰”地一脚将卧室门踹开,黑沉着脸,带着满身的怒火。
张相思虚弱的躺在床上由着医生们给她诊治,听见这怒气腾腾的踹门声,才微微地抬了下眼皮。心里,却更悲伤,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陆子时大步走过来,军靴在地上发出‘哐哐哐’的重响,像惊雷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医生们全都被陆子时的气场吓得揪着心,不敢呼吸不敢喘气,生怕被陆子时的怒火波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毙命。
就连张婉露,此刻也不敢往陆子时身上看一眼,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有多愤怒。她站在旁边,低着头,双手悄悄地握紧了。
陆子时脸色阴沉着,并未立刻走到张相思身边,而是看着那些蹲在床边手忙脚乱的医生们,沉着嗓音开口,“怎么回事?”
他声音低低,竟是说不出的平静。但每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静就代表他此刻越是愤怒,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医生们怕得直抖,没人敢回他的话。
“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他依然很平静,然而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已经摸到了枪上。
医生们抖得更厉害,跪在地上,却仍是不敢出声。
“都他妈想死吗?!!!”陆子时终于震怒,他身手敏捷,猛地拔枪抵在了靠他最近的那名医生头上,“说!”
那医生吓得冷汗直流,再不敢瞒着,颤抖着声音道:“少奶奶……少奶奶……小……产了……”
“救!给我救回来!救不回来你们全都给本帅的孩子陪葬!”陆子时爆喝一声,双目猩红。
张相思见他这样,心里更是悲痛不已,捂着眼睛无声无息地流着眼泪,她低声地说,“没有了……没有孩子了……”
陆子时听见张相思的声音,心里抽搐着一痛,他这才一脚踹开了那挡在面前的男医生,跨步到床边,看见张相思苍白的小脸和满脸的泪痕,他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相思——”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张相思想到自己孩子,悲痛得说不出话来,肩膀一抽一抽,不住地抽泣。
陆子时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地拭去,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相思,别哭啊,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白死的,我会替他报仇的,你别哭啊……”
他说着,眼睛里突然掉出一滴水珠子,滚烫地落在张相思的唇上。
却不待张相思回过神来,他便猛地回了头,目光狠厉地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过一声的张婉露,他强忍着怒火,沉着嗓音问她,“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