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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ewigweibeliche ziehtunshinan。
永恒的女性带领我们前进。
——歌德浮士德
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容貌,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生活,普通的恋爱,普通的愿望。
暑假有条不紊地结束,我还是怀着所有少女的期望,不大想很快地回复大学压抑的生活,本能的抗拒似的,临行前是母亲送我的,每次总是她送我,每次总是她先默默地哭泣,每次趴在列车的窗口隔着玻璃小声抽噎。
我爱我的妈妈,爱我的爸爸,爱我简单的家庭。
很多夜里,躺在床上,想像着自己也有一天会为人母,想像自己初生女儿的样子,我总会傻傻地笑,不知不觉地睡去,我向往浪漫的爱情。
我主修法律专业,为什么书本铅字总是那么枯燥,为什么没有帅哥当老师呢,有时候会上课睡觉,有时候会偷偷地吃零食,有时候也会翘课上街购物。不过,我还是一个乖乖女。
我是女生。
八月三十日下午星期五——八月三十一日凌晨星期六
主说:“我是你们的上帝天主,是我把你们带出埃及,带出那奴役你们的地方。”
八月的乌鲁木齐,炎热,干燥。
火车站,大概是暑假最后的日子,临行的人很多。
看着背着沉重的行囊带着深色大框眼镜的新生,我总能很惯性得联想到自己三年前的模样,时间真快呀。
五号车厢。
我仍旧浸泡在与家人分离的哀伤里,默默地坐在窗边,默默地望着窗外简单掠过的景物,一片空白。
一抹抹翠绿渐渐在眼前消失,我的爱情就仿佛戈壁的荒漠一样,没有新意,没有绿色,没有希望。
我不知道男朋友会不会去车站接我,尽管我想着给他带新疆的葡萄,还有很多甜蜜的东西。
车厢里的人来回走动。
我不愿刻意把目光落在别人的身上。
怎么这节车厢会没有学生打扮的人呢?郁闷。
我转过头,很晃眼的月白色。
他背对着我,那是一个宽阔的臂膀,一个很魁梧的背,很短的头发,打得很薄很稀,能清晰的看见头皮。他一动不动地倚着窗边的厢壁,静静地很久,我想他应该是望着窗外发呆吧。
我开始揣测他的样子
我片刻的思绪,他突然转过头,眼光在我脸上作了短暂的停留就离开了,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里没有透露出一丝生机。
我略微地感到不好意思。
恩。他的眉毛和我男朋友一样浓,他的眼睛很亮很弯,我觉得很好看,就是很有魅力的那一种。
是个帅哥。
我不知道以前的能不能称得上爱情。
我喜欢那个男孩很久了,我们是初中、高中的同学,大学又同在一个地方。
我相信缘分的,在心里我一直觉得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却偏偏喜欢一个江南的女孩,我不明白那个女孩比我强在哪里,我总告诉自己幸福要争取的。
我表白了,他没有果敢的拒绝我,他也没有明确的答应我。
权且放下。
列车走走停停,漫长的旅途总是让我焦急,发出的声音让我耳鸣。很奇怪,他不断地喝着绿茶,应该叫饮或者灌来形容,却不见他进食。很普通,他总是从我身边静静地擦过,不大工夫会带着淡淡烟草的气味依旧从身边擦过。
撩人的夜色,皓月当空。
茫茫戈壁撒上了银色的纱,映射着高贵的孤独。
我喜欢朦胧的美,喜欢大自然营造的浪漫气息。
离开父母,就泛起了淡淡的乡愁,怎么也睡不着,车厢里开始有人打鼾。
回头,依旧是那个白色的背影,依旧原样地倚在那里。
他有很强的直觉,回眸居然给我淡淡的微笑。
他站起来了,他在向我走来,他坐在我的对面。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他用低沉却富有男人感性的嗓音小声问我。
“我不瞌睡!”我望着窗外回复他的问题。
“在上大学?想家了吧?这样买卧铺很不划算的,应该坐硬座才对。”
“大三了!我每次都是这样的,嘻嘻,就是,我也觉得买卧铺不划算的。你工作了,在西安上班?”
“恩!”
他说自己是乌鲁木齐人,生在乌鲁木齐,长在乌鲁木齐,语间却时常带出很浓重的陕西方言,尽管在西安呆了三年,却不大喜欢听的。
他叫畅亮。
我们细声长聊,他很会分析问题,他很有思想的张力,他很会让我开心我承认自己的直白和幼稚,能简单地相信一个人,能滔滔不绝地讲述我简短而又单纯的感情,能绘声绘色地描述我的男朋友,哪怕他只是概念里的拥有。
我没有很强的哲学嗅觉,也不会去深刻地领会,畅亮会随口说出一堆似曾相识的名人,他会用简短的语言践踏女人的自尊。
我想他是一个外向的人,他的眼里闪烁着偏执的目光。
我说我是个简单的女孩,他严肃地告诉我:“柏拉图说女人是有缺陷的生物。”
我说我是个乐观的女孩,他微笑地说:“你是典型的伊壁鸠鲁派享乐主义的猪猡。”
我说我以后一定会幸福的,他站起来整整衣服不屑地说:“呵呵,众劫回归,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幸福,难遇却不可求。”
我有些缊怒,什么人么,打击了一晚上“我要睡了!明天再聊吧。”
他站起来说:“我是你的上帝天主,是我会把你带出混沌,却引领你到恶梦初始的地方。”
八月三十一日中午星期六
主说:“你们不可信别的神反对我。”
我觉得这个畅亮脑子不正常,应该是神经病的,但他的话却能直抒我心底压抑很久的东西,他的字间却总隐射我的心态,他真的有这么强的直觉吗?难道这是缘分?
“einmalistkeinmal”这句德国谚语说,只发生过一次的事就象压根儿没有发生过。如果爱情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我们当然也可以说根本没有过爱情。
早上,嘻嘻,应该是中午,我睁开眼睛,餐车的服务员已经开始叫卖午饭了。我从上床探了个头出来,看见那个畅亮依旧原样地坐在隔壁铺位的窗边。
我起来,擦过他的身边去洗漱,他淡淡地对我一笑。
回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笑着跳到畅亮的面前“嘻嘻,老男人,对了,书上好像说柏拉图是个同性恋”
“呵呵。”
他说:“你不可信书反对我。”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星期六
主说:“恨我的人,我必向他问罪。”
天性不服输,畅亮越是激我,我越是想跟他争辩的。
“你有女朋友么?”
他摇摇头。
但他摇头的瞬间眉头有一丝褶皱。
“以前有过的,很久了!感情没有对错,分开了,呵呵。”
我没有继续问他,他也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思,我想这大概是沉淀的结果吧。
他说:“我恨的女人,我已将她问罪。”
八月三十一日傍晚星期六
主说:“你们不得滥用你们上帝天主的名字。”
畅亮最后的回答总让我觉得可怕,也让我摸不透是怎样的“已将她问罪”还是很好奇,还是决定问他的。
他还是弯弯的眼睛,微笑地对我说:“放手呀,错失我是她此身最大的遗憾,呵呵!”
“脸皮真厚,嘻嘻!”我也笑了。
他说:“我们不能滥用占有诠释爱情的借口。”
九月一日上午星期日
主说:“记住要奉行圣安息日。”
列车在不觉中行进,渐渐接近目的地。
窗外已经是怪石嶙峋突兀,苍翠欲滴的秦岭。
此刻是漫长的沉默,我和畅亮没有在多说什么,时间在缄默中流淌,我却开始陶醉在与他无语地面对着。
绿色被沿路的作物替代。
“你是学哲学的吧?”
“不是!”“那绝对是学文科的!”
“不是!”“那?”
“呵呵,学文科的男人早就陶醉在风华雪夜的浪漫爱情里不知归途了。知道什么是孤独吗?孤独是贵族化的情绪,源于丰富、自足和深刻,孤独的人不会在乎旁人的冷眼或喝彩!”
“恩!”我狐疑地点点头。
“小女孩,呵呵,你是不会懂的,至少是现在我以前是学工程的,现在是标准的失业者,就当我是再就业工程中的一分子吧。”
“那你相信宿命吗?”
“我呀,我只相信我自己!”
他说:“主啊,你安息吧,而我还要考虑我的生计。”
九月一日中午星期日
主说:“你们不可杀人。”
列车缓缓驶进了西安站。
我还是给畅亮我的手机号码,他也礼貌地给我留了自己的号码。
男朋友还是来接我了,我很开心,至少现在我要比男朋友心仪的江南女孩幸福很多了,精神胜利法,不知道这算不算。
最后见到畅亮是在出站口,他还是回眸一笑,作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回学校的车上我总是在回味奇怪男人的话,男朋友,很客气地询问我回来路上的情况,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他闪避开了。
我没有再去尝试地靠,我知道他只是名誉的男朋友。
离开了父母我总有强烈的失落感,这样的情绪每学期总会让我去刻意地煎熬那么几天。
也许只有父母才会一味的宠惯我。
他说:“我们能用感情顺理的自相残杀。”
九月六日星期五
主说:“你们要尊敬父母。”
今天全天没有排课,早上我给母亲惯例地打了电话,母亲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一堆话。
天气有些阴沉。
我那天在商场看见一条很好看的中裙,试了很多次,都觉得自己穿上不会有太好的效果,不过它的确很漂亮。
我还是决定再去试试看。
中午约了舍友,我请她吃的肯德基,我还是坚决买下了那条裙子,也很配这双鸭嘴鞋的。
嘻嘻。舍友吃我的嘴短,当然只能说好看了。
挺累的。下午睡了一阵,不大熟的。
晚上,我穿着新买的裙子,精心地梳妆去看男朋友了。
男朋友的学校离得不远,他很简单,很讲义气,很爱打麻将。他租住的民房在学校的对面。
我来了很多次,很熟悉的路。
敲了很久的门,没有人开,真倒霉,死人不知道又跑哪野去了,手机也没有开。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等他的,看看表,就等到十点吧。我坐在对面马路的商店里喝雪碧。
一切都让残酷的现实打击得一塌糊涂。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去的时候,男朋友挽着江南妹从院子出来,原来他,他们一直都在的。
他那天还告诉我,喜欢我多一些的,他需要时间和江南女孩分手的。
我没有勇气上去,整个血液在倒流膨胀,所有的欣喜在这一刻坍塌了。
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捏着裙角,一个劲地向暗夜跑去。
跑累了。
我觉得自己懦弱,我应该上去一人给个耳光,然后很不屑地对着他说:“流氓,我永远再不想见到你”可是一切都是想像,我作不到。
哭累了。
此刻我是受伤的羔羊,我需要一个倾听者,需要一个魁梧的臂膀能埋头痛苦一场,或许应该喝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也许我自私,也许我需要抚慰,能找谁呢?
畅亮!
我还是鼓起勇气决定给他打个电话了。
他在喝酒,他说他随后就到。
我靠在黑暗的街角,刚才的情景还是搅动着我纤弱的神经和娇脆的心灵。
畅亮,很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开口的第一句话只是淡淡地说:“我送你会学校!”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看到的一切和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他,我渴望他安慰的话。
他却像木头一样,没有问我。
“你能陪我喝酒吗?”
“不行,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我心里很难受,真的!”
“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亵渎酒文化了!拿酒来虐待自己呵呵,我会鄙视你的。”
我还是执意不回去。
他答应陪我。
我们一起去通宵营业的永和,吃中式快餐。
他给我讲他对饮食的看法。
我没有听进去一句,坚持说自己的事情。
他静静地听,没有任何意见,我说完了所有的事情,他笑了。
“不同情就算了,干嘛幸灾乐祸的,还落井下石!”我很不生气地说。
“你觉得我开心么?”
“挺乐观的呀!”
“呵呵。”
畅亮告诉我,其实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和盲从。如果太计较每次的得失,或许生存就是无可辩白的炼狱。
他从小有极严厉的家教,于是有逆来顺受和极端叛逆的双重性格。前面的日子无非是延续父母给自己划定的轨道滑行,很疲惫很躯壳。
凝视着窗外久久的沉默。
他说:“我们要尊敬子女。”
九月七日凌晨星期六
主说:“你们不得作假见证。”
我感觉到他的脆弱,那是暗藏在寥落的角落独自添食渗血的伤口。同样,我觉得他的恐怖,却内心深处多了些怜爱的成分,昨夜的一切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和刺痛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很阳光的宣言:“我要坚强,今天是全新的一天,我要作女强人”
畅亮舒缓地向后靠去,却透出蔑视的表情“无为!”
“你说什么?”
“什么女强人,人能作到无欲无为才是最高的境界,小女孩。”
“老男人!有点激情好不好,整天就是板个脸说风凉话,装酷呀!”
“代沟,我们有代沟,呵呵!”
已经有了些睡意,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服务员围坐了一圈无聊地打着瞌睡。
我想他们心里一定暗暗地骂我们两个怎么还不离开的。
“谎言总是很美丽的,承诺也总是泛着绚丽的光芒,开始谎言是短暂的,承诺又是苍白无力的,女孩子总会喜欢一个个彩色的泡泡。也很正常了,证明我们都曾年轻过,而你是正在年轻着。”
“活力与美丽将和我共存!”我心情好了很多,信心也多了很多。
畅亮还是刻板地笑了。
不经意地,我们的目光对视,磕碰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像我的爸爸,或许说想像里理想的爸爸。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从他的眼光里读不出任何心意,没有任何信息。
“呵呵,你会爱上我的,而且会越来越爱,其后就是患得患失的恐惧,我警告你,那将是一场恶梦,小女孩不要瞎想。”
他的确说出我心底刚刚萌发,甚至自己也不敢确定的念头,他真的能读懂我的心事?
“谁会喜欢你,嘻嘻,别那么老孔雀,本姑娘是智慧和美丽完美的化身”
“呵呵,猪头没有,猪鞭到有一条,要不要!”
“你说什么呀?我生气了!”我撅着嘴,等待却是看着他没事一样地吸烟吐着烟气,是淡蓝淡蓝的,或许是真的那么转瞬即逝,或许是真的那么虚幻渺茫。
他没有哄我,也不会哄我,仿佛我所做的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幼稚愚蠢的,此刻我也觉得自己过去所有的付出的确只能用愚蠢来概括了。
我是女生。
他说:“能见证你存在的人便是作了假见证。”
九月十日星期二
主说:“你们不得偷盗。”
我不是个好女孩,我开始自责自己的感情能这么快的游离转嫁,我开始陶醉在畅亮营造的自我空间里,我时常会想起他,想他就给他发短消息,我只想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
他会很快的回复我,我开始迷茫,我是不是陷入了对他单纯的遐想里。
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想起我,会不会喜欢我呢?别傻了,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确信我能单独地生活,能在感情的真空中生存,舍友都在恋爱。
回复的短信息里。
他说:“连小孩都知道偷盗是可耻的,但偷心却是无奈的。”
九月三十日傍晚星期一
主说:“你们不许贪图别人的房屋,或贪图别人的妻子。”
我害怕孤独,本来国庆的出游计划意外破产了。我想我是不应该一个人独自过节的,晚上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家里居然没人。打手机爸爸说在和朋友打麻将,我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般。真讨厌,没人关心我!
我以后都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了。
想了想我还是给畅亮打了电话,他又在喝酒,口齿有些不大伶俐了,我问他在干嘛。
他说在喝酒,我说少喝些对身体不好。
他说这是工作,身体他不在乎,他答应喝完了给我打电话。
“你喝吧,我没什么事情,只是顺便问问,真拿你没办法,你不是不在乎钱和工作么?”
他说:“房屋我不贪图,我只贪图别人未婚的妻子。”
十月一日凌晨星期二
主说:“你们不可通奸。”
国庆的钟声刚刚敲响,他的短信就来了,很简短:“国庆节愉快!”
我的确生气了,为他刚才轻浮的回答。
“你没喝死?”我还是继续回复他的短信。
“我不认为死亡有什么可怕,那应该是解脱”
“满嘴的谬论,你在哪?”
“建国路”
“真的醉了么?”
后面他没有再回复,我开始担心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决定却看看他。
华灯下的城市绝多人沉静在节日的欢庆气氛里。而我像游离在浮华都市下的魂灵,我想把握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前景就如同穿流的汽车,在平庸规范的道路上缓缓地行进。
沿着马路汽车慢慢地行驶着,我趴在窗边像乞求归宿的流浪着,寻觅着意识里的一叶扁舟。
我看到了畅亮熟悉的身影,他蜷缩在路边一根电线杆旁,我下了车。
我轻轻地走进他,我想努力地走进他的世界,但像一道封闭的大门,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叩门的机会。
他依旧蹲在哪里,呕吐的东西是稀稀的液体,很大滩的,但没有溅到到锃亮的皮鞋上,他是不会让污浊的东西沾染自己,静静地透着挑剔的华丽,是那么的不真切。
我的手轻轻地抚在畅亮的肩头,他迟缓地回头,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想像中他欣喜的一切转眼就磨灭了。
畅亮晃晃悠悠地勉强站起身来,直挺挺的站着,直挺挺地向前走,我急忙上前扶他,他甩开我的手,他不需要我的搀扶。
我想走我真的觉得应该离开,他是个自恋狂!我满腔的委屈。
畅亮前行了几步,突然站住,转过来极为冷峻地说:“谁让你来的,赶快消失!”这几句是流利的,我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喝醉,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转身继续走了几步,有些摇晃,还是转过来,依旧冷峻地说:“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满意了吧”
我突然觉得想笑,气氛舒缓了许多,我觉得有的时候他更像个孩子。
“我送你回家好吗?送完你我就走”
“”畅亮闭着眼睛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我想他应该是默许的。
畅亮闭着眼睛在我搀扶下趔趄着上了车,他含糊地报了地址,后面就没有了气息,他却紧紧地抱着我,像犯错的孩子,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长发里。我觉得这仿佛就是我一直寻觅想要的,我也本能地揽紧他,我们像雕塑静静地穿行在城市的暗夜里。
畅亮的家雅致朴素,井井有条。
我艰难地把畅亮放在床上,他发出均匀的呼吸。
我趴在他的胸前,紧紧地趴着,听着他的心跳,这一刻我真的很满足,尽管他没有任何的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起身,整整头发和衣服,我想我应该走了。
我随意地在畅亮的房子里看看,整个房子里没有任何照片和标记自己存在的东西,书桌上放着基本反扣的书,他在服用苯巴比妥(phenobarbitoil),难道他真的精神不正常?
“喔”畅亮好像又要呕吐,打断了我的思维,赶忙从卫生间拿了个盆子,把凉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倒了一杯水,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端详着畅亮。
畅亮恍惚间睁了一下眼睛,我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和畅亮在一起让我觉得疯狂,胸臆里压抑许久的原始能量积蓄着迸发的冲动。
我躺在他的身边,我幸福地躺在他的身边,已经不在乎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我是赤裸的人,赤裸的女人。
畅亮身上散发着我极力想占有的气息。
清晨,他慢慢地苏醒。
他没有任何的表情,潘多拉的盒子正在缓缓开启,唤起我沉睡的欲望。
我用唇吻他,让乳房在他胸前尽情的婆娑,身体的抽动让我们真正的融合。
他没有什么温存的爱抚,完了就起身点了一支烟。
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唐突,我直白的付出,畅亮又会怎么看我呢?
“你爱我吗?”
“我不想性友谊不发展成为带侵略性的爱!”
他的回答深深地伤害了我的自尊,这次是不能原谅的。
他说:“我宣淫纵欲。”
尾声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畅亮拦住了我。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明白!”
我没有出声,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的确很想试图去喜欢你,但我觉得这样是自私的”他转过身去走向透着强光的窗户,而他化做一团灰影“我早对生命失去了兴趣,死亡是解脱,是摆脱人世纷扰最好的归宿,这么多年我苦撑着无非是寻觅一种结束生命的方法,我欣赏海明威在失去男性尊严时给自己亢奋的一枪,但我对性失去偏执的热情;或许像古龙一样耗尽残存会更好我连生命都不爱了,还配爱谁”
耳朵已经听不清他的言语,脑海里一片空白,站在那里,泪水静静地留下来浸湿了脸颊,滴在那条不在漂亮的裙子上
女人最使我们留恋的,不一定在于感官的享受,主要还在于生活在她们身边的某种情趣。
——卢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