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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把我带到那个并不遥远的时代——闭上眼,让想象去完成,时空间转换的是隆隆的炮声,是弥漫的硝烟,是英雄赞歌中,黄继光扑向枪口的瞬间我努力地调整心灵的镜头,画面呈现出清晰的瞬间,但转而又模糊——眼睛,在不知觉中已潮湿。
2009年7月11日近午时分,一阵雨骤然而下,天于炙热中阴暗下来。魁山脚下,东溪河畔,黄继光纪念馆里,一个小小的黑影,游动在一幅幅历史的画卷间。那就是我。
游人不是很多,都寂然地伫立,或轻声慢步。他们知道,这里安息着一个普通而高贵的灵魂,谁也不愿意有丝毫的打扰。我漂浮在他们中间,悄无声息。我看见一个母亲停滞在血衣面前,给孩子讲英雄的故事。孩子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一圈圈疑惑的波纹。
“妈妈,有谁叫他去堵吗?”
“是他自己扑在了敌人的枪口。”
“那他不知道会死?”
我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够听懂母亲的教育:爱与恨,正义与邪恶,理想与精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使黄继光用血肉之躯去堵挡敌人喷火的枪口!时代造就英雄,黄继光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英雄的时代。
“那我们呢?”
“我们生活的是一个幸福的时代!”孩子的问刚好落入了母亲的引导“正是有千千万万英雄的牺牲,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
“那为什么,街上还有乞丐,还有抢劫,还有你和爸爸离婚?”
一阵沉默之后,母亲轻而慢地回答:“这些都是琐屑的小事,与英雄的壮举无关。孩子,人都活在琐屑的小事中,但人的心中应该有英雄的壮举。”
黄继光也同样生活在琐屑的小事中,要吃饭,要穿衣,要为温饱而发愁童年在苦难中渡过,长大后参军保家卫国,也不过是普通一兵——这些都无法影响他作为英雄的形像,反而,这使他作为英雄而更加亲切真实,更加血肉丰满。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并不在于他平时活得多么卑微,多么默默无闻,也不在于他平时说得多好听,干得多漂亮,而是在关键的时刻,能够挺身而出!
一个人,只要他心中有英雄的壮举,关键时刻就会化作英雄的行动——这正是那位母亲所要告诉孩子的——也就是说,人在现实中尽管可以过得很渺小,但绝不可以少了心灵的高贵,少了做人的尊严!
在英雄献身的瞬间,我们已无法知道黄继光在想什么。那些爱与恨,正义与邪恶,理想与精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道理,黄继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提炼。眼前是敌人喷射死亡的枪口,必须有人牺牲,才可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也许这些,黄继光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想,就扑了上去。这一扑,青春的生命就像流星一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一个人,连牺牲的勇气都有,给他任何的荣誉,都不为过。“寒冷的、寂寞的生,却不如轰轰烈烈的死”黄继光是幸运的,这忘死的一扑,成就了凯歌百代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