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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说聪明话,因此处处比别人体现着聪明。聪明人一般是不为别人喝彩的,因此他们说:笨蛋虽笨,但还有更笨的笨蛋为他们喝彩。因此在他们眼里,为人喝彩的就都成了笨蛋。
聪明人不但不为别人喝彩也就罢了,也没什么,因为苯人往往不在乎喝彩的多少。但他们反而要因为显得自己高人一等而随时随地的嘲笑别人。就有些不应该。
海燕里的海燕,因为觉得自己能在暴风雨到来之前飞上那么几圈,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生命了。企鹅?肥胖的蠢东西,是一个胆小鬼;海鸭?那里会享受生活?海鸥?也不过是在海面上乱窜而已
鹰之歌里写的则是一只受伤的鹰在临死前对蛇的嘲笑。与海燕也有其异曲同功之妙:会飞的嘲笑会爬的。
记不清是谁的一首小诗,好像是姚文元的,大意是说,尽管鹰有时飞得比鸡低,但还是鹰;尽管鸡有时飞得比鹰高,但还是鸡。飞得高的,嘲笑飞得底的。
对于会飞的、飞得很高的鸟儿。我当然也要为它喝彩,因为那是上天赐予的本领;但我也不会去贬低那些不如它们会飞的鸟儿、或者根本就没有翅膀的生命。能在天上飞得好固然是长处,但你不能因此去嘲笑那些只能在地上爬的生灵。因为生命本身并无高低贵贱。因此我也要为这些普通的生命喝彩。
并且不怕被聪明人嘲笑为笨蛋。
在人生的舞台上,名角也就不过是那么几个。因为他们聪明,因为他们有天赋,因为他们运气好,因为他们肯努力,有时还因为背景好,所以他们成了人上人。我为他们的成功喝彩,在他们面前,我的确就是个笨蛋,和我一样的笨蛋多得数不胜数。
但世界毕竟不只是聪明人年的世界,笨蛋也有风光的时候。于是笨蛋上场了,跑起了龙套,敲起了边鼓。我很佩服他,就喝了几声彩。因为我自己连跑龙套、敲边鼓的机会也没有。但随即也就有人发出了吃吃的笑声。我知道那是聪明人干的。聪明人的聪明劲在于自己不敢与名角比,只拿笨蛋与名角比、又与自己比,得出的结论是那笨蛋和名角比差远了、与自己比也差一大截。自己又不想被人当笨蛋,不笑话笨蛋,还笑话谁?当然,也在笑话着我这个比笨蛋还笨的笨蛋。
其实那聪明人不过也是个看客,连舞台还没上去呢,更别说跑龙套了。
但我还是要为他喝彩,谁叫我是个比笨蛋还笨的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