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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明代学者冯梦龙笔下的杜十娘与法国作家小仲马笔下玛格丽特都是青楼中的妓女。她们从小在妓院中成长,在妓院中渡过她们的青春。当她们把自己的爱情寄托给她们认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时,就向死亡迈出了一步;当她们死心塌地的要与托付的男人死守一生的时候,男人们将她们出卖了。虽说玛格丽特的死并不是阿芒的亲自出手的,可它的死是他直接造成的。与杜十娘的死有着异妙曲工之处:因为她们自身的命运,因为她们托付的人,因为社会的无情摧残。
关键词:杜十娘,玛格丽特,死因,大同小异。
才子与佳人的故事是古今中外文学中一个永恒的话题。在不同的作者的笔下各有千秋。
明代学者冯梦龙的“三言”中也多有这样的故事。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就是一个典型。讲叙的是妓女杜十娘与一个落第富家子弟李甲的事:杜从小在妓院中长大,十三岁就被迫开始接客。她美丽,善良,也很聪明,不甘于过这样的屈辱的生活。当李甲这个人物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的时候,因为他的老实,又稍有文采。十娘就决定把他当着自己从良的对象。可是,李甲是一个胆小怕事,毫无主见的人。在与十娘回归的路上,经不起盐商孙富的诱惑,把十娘卖给了孙富。十娘在失望之余,痛骂孙富,痛说她对李甲的失望后,抱着装有百宝的箱子跳江而尽。她那满腔的爱情也随着她的生命消失在滚滚的江水中。
在外国的文学中,这样的故事多是以骑士和贵妇人之间的浪漫传奇来叙说的。但十九世纪的法国作家小仲马的茶花女却不是如此,而是多与中国的才子与佳人的故事相连。玛格丽特是一个从农村来到巴黎的少女。她身无长计,可她却漂亮非凡。于是,为了生存,15岁的她也就开始了她卖笑的生涯。在一次舞会上,伯爵的儿子阿芒被她的美艳吸引,对其念念不忘。在玛格丽特患上肺病的日子里,阿芒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关爱她,也向她流露出爱意。玛格丽特被他的真情感动,就与他归隐到巴黎的郊外去生活。可阿芒的父亲杜瓦先生反对自己的儿子与一个妓女在一起,就用计谋将儿子离开了玛格丽特,还要她离开自己的儿子。玛格丽特在痛苦之余,只好又回到了巴黎,可她却还爱着阿芒。可阿芒不理解她,还报复了她。最后,玛格丽特在贫病交加中死去。当阿芒知道了这一切后,只有一生的悔恨缠绕着他。
也许,常人的理解会这么认为:杜十娘与玛格丽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是因为她们所处的年代,所在的国度是大相径庭的,怎么两个人的死就可以扯上关系呢?其实不然。我们来看看她两的身世,她两的处境,她两的死因就会明白的。
一.人物自身的命运决定了她们死因的异妙曲工
杜十娘是在青楼妓院中长大的,十三岁就被老鸨逼着接客。她很漂亮,是当时花坊中的花魁,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是众多王公贵族追逐的对象。而玛格丽特呢?十五岁是从农村来到了巴黎,可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只好到妓院中去卖笑为身。她美艳惊人,名动四方,众多王公贵子为她一掷千金,因时常在身边放一朵茶花而被人们叫着茶花女。从她们的工作情况来看,她们操纵的是同一个行业——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她们容貌美艳惊人,在那个行业中可谓名动四方。可出去这些,她们什么也不会,也不可能有一计之长。在激情过后,留给她两的是寂寞,是孤独。她们渴望爱情,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会给自己幸福。可是,她们的行业,让她们不可能有幸福而言,那只会是一种奢望,是一种幻想。因为在当时的社会中,正统的人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纳她们的。就算后来杜十娘有了李甲,玛格丽特有了阿芒。可那也只是昙花一现,因为他们的爱情是不敢让家人知道的。她们的命运决定了她们的生死——生时寂寞痛苦,不能让人接纳;死又是不善而终。她们的命运是悲惨的,也是让人看不起的;她们的命运是社会造成的,也是她们自己去找的。也是她们的命运给她们寻找的爱情种下了祸根,为她们的死埋下了一个相似的伏笔——不善而终。如果她们不是妓女,不是一个以卖笑为生的人,那么她们的死就不可能有相似,不,相同的地方了。
二.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爱情对象
杜十娘选择的是一个落第的书生李甲。虽说他也是一个书香门第出生的人,家道不是很差的。况却他也是一个读书人,也是小有才气的。应该说:十娘选择了他,本是正确的了。有家产,有文化,即使还没有功名,可这也将会有的。可是,谁又知道李甲会是一个胆小怕事,毫无主见,软弱无能的人呢。他因出门在外求功名多年,可他没有求到,回去怕面对那严厉的父亲,就在青楼妓院中消磨自己的理想。当钱被挥霍得一干二净被老鸨骂得时候,他也是表现的维维是喏的样子,也不敢争论一句。当十娘要他找钱为她赎身时,他找不齐钱就不敢去见十娘,反而是十娘找人找到他。最可恶的是,孙富的一场酒,一千两银子就让他把自己的女人卖了。其实,他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啊。而玛格丽特呢?她被阿芒的情感动,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阿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没有主见,维他父亲杜瓦先生是从,软弱无能。当在金钱与名利面前他屈服了,他就不记得了玛格丽特。而后来他见到玛格丽特又回到巴黎,他又报复她,在她死后却还假猩猩的后悔。李甲与他是同一类的人:他们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女人,根本就对她们没有一点点的付出,只有索取;他们眼中没有真正的爱情,他们是因为喜欢她们的美貌才想与她们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不管是十娘,还是玛格丽特,她两在爱情的对象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却时间也是错误的。这就导致了她们将为她们的死迈向了同一种结局——凄惨的死去。如果她们不这样的选择,也许她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三.社会环境是她们死亡的助推器
杜十娘生活在封建社会,妓女行业在那样的社会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其实,妓女行业不管在什么样的社会也是被人唾骂的)。因为他是违背了伦理道德的,是出卖灵魂的。社会环境是不容许这样的人进入正统的家庭的。李甲的父亲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他要维护他的地位,维护他的名声,就不可能让十娘与李甲走在一起。而社会上其他的人呢?还不是一样:处处是不把十娘这类人当人看的,是把她们排斥在人外来对待的。而玛格丽特虽说是生活在资本主义的社会中,可也是不被人看好的,即使有人看好,也是看好她的美貌。杜瓦先生是一个伯爵,在社会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能允许他的儿媳是一个妓女出生的人吗?如果他允许了,社会会怎么评价他,他的脸面又该放在哪里?所以可以说:社会是不允许十娘与玛格丽特这样的人存在的,他们要她们消失,要她们不再出现。如果这样,就只有让她们去死,让她们没有好下场的去死。十娘的死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玛格丽特呢?更是悲惨的。
也许有人回说:杜十娘是自杀的,而玛格丽特是贫病加交而死,她们的死也不尽相同啊。其实,对于一件事,我们不单单看到它的表象,而是要透过表象看清楚它的本质。关于十娘与玛格丽特的死,如果我们抛弃表面的东西,而是看它的本质,或许你就会觉得她们之间的死有许多相同的地方:是她们的命运,她们的选择,社会对她们的无情残杀的相同。世间的许多的东西都是有联系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