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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浅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心中却觉得悲凉,作为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儿女的能力都不清楚,还真是…失败。
不过…也没什么,她也没有指望这个父亲能给她什么助力。
凌慕凡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一声叹息,亲自取来茶具,自己动手泡茶,悠然道“将你的偏远给我住吧。”
“嗯。”
凌玉浅无力的回答。
“我给你选了许多书,待会会有人送来,你准备一个书房出来。”凌慕凡又道。
“好。”
这一次凌玉浅来了点兴致,嘱咐道“你准备的书,类型一定要全面,我好打发时间。”
“那是自然。”
凌慕凡点头,然后将泡好的茶递到她面前,含笑道“来,消消气。”
凌玉浅接过来抿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茶香浓郁,入口清甜,倒真的有平心静气的作用。
凌玉浅心情不佳,两人也没有多少交谈,只是安静的坐着喝茶。
片刻之后,就见到青青领着两个小厮进了香竹苑,那两人手中都抱着厚厚的一摞账本。
凌玉浅直起身来,目光沉沉,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凌慕凡自然也看见了,他嘴角微微勾起,懒懒的靠在了坐席之上,那样子,慵懒中透着清贵,漫不经心中透着绝对的自信。
“你动作倒是快。”他看了凌玉浅一眼,想着她今日在爷爷面前那一番表现,就觉得好笑。
这凌家敢把小算盘打在爷爷头上的,怕也只有她了。
“自然是要趁热打铁,趁火打劫的。”凌玉浅一笑“此时不尽快动手,难不成还要给她们喘息的机会么?”
两人说话间,青青已经进来,见到凌慕凡也在这里,恭敬的行了个礼“大公子,小姐,账本已经到了。”
“大公子,大小姐。”
那两个小厮也急忙行礼,同时还偷偷看凌玉浅一眼,平日里跟着刘姨娘,可没少得罪香竹苑的这位小姐,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这位小姐当家,如今真是悔之晚矣,也不知道这位小姐会不会秋后算账。
坐在那里的凌玉浅只是随意瞟了一眼,道“账本放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凌玉浅淡淡开口,看这几个小厮的样子,她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懒得多说废话。
两人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出了香竹苑,凌玉浅看着半人高的账本,拿出最开始的开始查阅。
她看的很认真,青青只是偶尔给她添茶,并不打扰。茶韵本来以为小姐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想着先说一说其中要领,却不想凌玉浅看的很快,很认真,并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也就在一边没说话。
一时间房中只余下了凌玉浅的翻页声,以及凌慕凡的喝茶声。
凌玉浅顿了顿,幽幽的瞟了凌慕凡一眼,凌慕凡喝茶动作一顿,在她的目光下,放下茶盏,拿起一本账目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凌慕凡啪的将账本摔到桌上,手指着一处眉峰紧蹙,不悦的开口“浅浅,那女人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你的?”
凌玉浅翻页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他手指的地方,上面写着,香竹苑每月二十两月银的字样。
“四妹的月钱是二十两,你作为嫡女,怎么也二十两?凌水儿一个庶女一月五十两?”
凌慕凡的声音有些怒意,看着凌玉浅更为心疼。
凌玉浅不以为意,淡淡开口“哥哥是在母亲守孝期满的时候离开的,有些事不清楚。其实就是这样,她不是我母亲,对我不好也没什么,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说要是你知道,我每月还拿不够这二十两银子,岂不是更生气?
她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凌慕凡的意思,一是因为都过去了,没必要让他难受,二是现在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她的目光,却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将手上的账本摊开,放在凌慕凡面前道“哥哥你看这里。”
她指着一处道“刘姨娘,凌水儿,凌耀华,每个月都是五十两,是府中开支最大的,而凌耀华还擅自在账房支出一百两,不知用途。”
“除此之外,在他所经营的古玩铺子里,每月都有一个叫刘闫的人拿走一件古玩,其价值都不菲,很是奇怪。”
凌玉浅手上这一本,正是上个月的账目。太过久远的账目,刘姨娘已经做过手脚,看不出什么,但她动手突然,近两个月的账目她没来得及动手脚,前后一推,就露出不少痕迹。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刘闫是刘姨娘弟弟的儿子。”凌玉浅偏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刘姨娘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御史,品阶并不高,就算每月送礼,也不是这么一个送法。
凌慕凡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眼中满是不屑和愤怒。
“这对母子还真是好…”
凌玉浅看着手上的账本,眉头皱了起来。只在账目上来看,只是看出数字不对,却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祠堂联系起来。
看来想要查清楚这件事,还需要调查刘姨娘到底把钱用来做什么了。
“哥哥,看来还需要辛苦你去查一查了。”
凌慕凡点头答应,“好,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凌玉浅抿唇,看向茶韵“爷爷平日里不过问这些么?”
茶韵脸色也不太好,听到她的问话,摇了摇头“这账目由刘姨娘经手后,交到将军那里,都是将军看的。”
她也没想到,刘姨娘干出这样的事,将军竟然没发现。想了想问“小姐,要不要告诉老将军一声?”
“不用。”
凌玉浅拒绝,继续看手上的账目,这次她仔细对比,势必要找出更大的破绽。
凌慕凡也收起了漫不经心,认真看了起来。凌玉浅看到账本之上出现的一些只有南方才有的土特产,突然想起了什么,让茶韵和青青退了下去,才开口询问。
“哥哥可知道,半年前,有官船被劫一事?据说那时,是云世子前去剿匪的,但官船还是没保住。那个时候,正是前太子出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