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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去堂兄的公司上班,正是我走出人生第一片沼泽地的时候——初恋失败、高考落榜。当时我很想在另一片天地里寻找些什么,或许也只是为了填补一份心情吧。
在许多人眼里堂兄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才三十几岁就拥有了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建筑公司,每年经他手承办的工程项目至少也要动用几千万甚至上亿元的资金,他在商场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可我对于他在别人眼中的“辉煌”成就却总有几分不以为然,这或许就是穷人们常常用来标榜自己的“清高”吧。
因为我和公司老总的个人关系,人事部张经理安排我做的都是一些清闲、体面的活儿,而且用堂兄的话说是只有自己人才会让做的工作。说得好听一点是属于管理人员,其实这个部门几乎所有人都与堂兄有亲戚关系。
进公司大概一周左右我认识了堂嫂的表妹区妍。
区妍是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孩,但并不艳俗,在公司主要做一些文秘工作,不知为什么,我总会在文文静静的她眼中看到几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淡忧郁。
一开始许是因为工作的轻闲或无聊促使我产生了一种要了解区妍的想法,但渐渐地,我竟然在不觉中被她深深地吸引了,而且,幸运之神仿佛也开始对我有所眷顾,从区妍那双闪亮的眸子中可以看得出她对我也很有好感。
工作了一段日子后,我逐渐发觉公司在管理、运作等诸多方面的不完善,而且几个主要部门的一些人,为了个人的利益竟然在背地里勾心斗角。虽然,我对堂兄发迹后的一些作风颇有几分不屑,也无意要为他维护什么,但“食君之禄,耽君之忧。”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于是,在区妍的支持和帮助下,我花掉几个晚上的时间为公司写了一份关于管理、运行、发展方面的计划书。
星期一,我早早便来到公司,把计划书交给了堂兄的秘书。
几天后,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堂兄春风满面地对我说:那份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好好干,等忙过这段日子,公司会出钱送你到外面去系统地进修经济管理。
我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区妍,那一刻,区妍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掠过一丝让人怦然心动的光芒,我想我应该明白那里面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那份计划书触到了某些人的痛角吧,此后,我时常觉得身后好象有一些异样的目光在看着我。一次去技术部送文件,有几个人正在切切私语,一看见我,谈话就嘎然而止
在等待培训通知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区妍之间似乎已经拥有了一种默契,临行前,我们只是互道珍重,而不曾对感情做过多的表白。
三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转眼间就过去了。
再次回到公司上班,我已经坐在了总经理助理宽敞的办公室,某些人曾经异样的目光都被其下垂的眼睑所覆盖。作为总经理助理的我虽然有些勉为其难,但还是逐渐习惯了与堂兄频繁出入于各类社交场合,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可不知为什么,区妍的神思却仿佛总是有些飘忽,眉宇间的那抹忧郁似乎也显得愈深愈浓
某日,青光明媚,似乎在暗示着美丽的故事应从这里有一个开始。
“中午有空吗?很长时间以来就想和你好好聊聊,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满怀期待地站在区妍面前。
区妍只是点了点头,神情依然是她所特有的那种沉静。
晚上八点,我独自一人神情落寞地走在街灯明灭的夜色中。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在那间颇具情调的咖啡屋里,烛光掩映中的区妍,脸色依旧苍白。
恍惚中我只记得,区妍的声音很轻,仿佛就要飘起来一样:我是你堂兄的黑市情人,这在公司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样消失在区妍的视线里。我只是忽然感觉到,夏天似乎提前到来了,天空和土地的缝隙里仿佛有个魔鬼带着撒旦的阴谋和诅咒狂放地舞蹈着隐约中,我似乎看见了所有人都在以他们各自不同的狰狞面孔表达着对我的蔑视和嘲笑。
我知道,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只有离开!但我的离开并不完全是为了逃避,而是因为我还年轻,我还有梦!
可能在许多人眼里我的这一决定都显得过于冲动了,毕竟在这个现实社会里不用付出太多辛苦就可以得到一份不菲的收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
一缕阳光直射着脚下的这片土地,相信这一路走去,我的梦,将会在下一站开始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