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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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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不好了!不好了……”小曼脸色苍白的边嚷边叫,匆匆从外头奔进晋王府,一路冲过院子,跑到厅堂,整个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看看厅堂内,气氛早已凝结,袁谦夫妇、严沁亮、袁檡,还有这阵子和她混得很熟的纪雷都在。

    “王爷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纪雷一脸严肃的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

    “他们都知道徐家少夫人喝了世子妃送的补汤中毒,一尸两命的事?”她惊慌地看向主子。

    严沁亮难过的点点头,“药是我亲手熬的,药材是袁檡上药堂买回来的,我还亲自拿到嫂子的房里,怎么会这样?”一大早就听到这噩耗,她还是难以置信。

    袁檡的脸色也很糟,要说谁有嫌疑,他、沁亮,还有好友都在名单内,但他们三个都没有杀害夏蕴洁的理由!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又传来家仆的大叫声,但声音甫到,多名衙役已闯进厅堂,直接就扣住严沁亮的手臂。

    “放肆!你们干什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你们抓的又是谁!”袁檡火冒三丈的怒视着带头的捕快。

    京城总捕头叶飞上前向袁谦夫妇行礼,再向袁檡拱手,“抱歉,小人奉皇命来抓世子妃。”

    他看了仍呆若木鸡的严沁亮一眼。

    这一眼,让她大大的震醒了,“我没有,我跟嫂子是好朋友……”

    “可是徐少爷亲口证实,少夫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向他承认……呃……”叶飞突然尴尬的看向袁檡,“一些私事,少夫人早就害怕自己会被下毒手,没想到……”

    “简直是一派胡言!”袁檡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气疯了,一把将妻子给拉回自己身边,“谁敢抓走她,我就跟谁拚命!”

    叶飞一脸为难,“可是,这事已经惊动皇上,夏大人知道自己爱女被毒死的事,已进宫请求皇上替他主持公道,皇上已命京兆尹刘大人全力追查此案,请世子爷不要为难小人……”

    “我走,我并没做坏事,不过……”严沁亮看着叶飞,“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随即拉着袁檡走到另一边,低声跟他说了些话,就见他神情一震,“此话当真?”

    她脸色惨白,“是,我原本还挣扎着要不要跟你提,让你去劝劝他,可看来,我的犹豫反而害了我自己。”

    他无法置信,夏蕴洁被好友打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你在指他害死了他的妻儿。”

    “那么难道是我吗?他跟过去你认识的人已不同了,千嫣的死显然让他性情大变,请你重新的去审视他,也许你会看到真相。”说完这一席语重心长的话,严沁亮平静的跟着叶飞离开王府。

    小曼急哭了,纪雷在旁安慰,袁谦和黄芷莹焦急又难过,却无法违抗皇命。

    袁檡神色难看,“我要去找徐戴龙,听听看他到底从他夫人口中听到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他并没有见到人,之后一连多日,徐戴龙不愿见面,让袁檡吃了闭门羹,就连袁谦夫妇特地前往徐府致哀,也被谢绝在门外。

    晋王爷虽曾入宫求见皇上,但夏蕴洁的父亲及太后族弟,太后因此事大为震怒,皇上不愿太后烦忧,故而并未允诺王爷任何事,只说一切交由京兆尹调查。

    这件毒杀案已传遍京城,百姓皆议论纷纷,有相信的,有怀疑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甚至有说书人将此事编成段子,惟妙惟肖的模仿夏蕴洁最后的遗言--

    “对不起……我与……世子有私情,过去向他人承认对你芳心暗许,其实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甚至嫉妒,因为,我们早已私定终身。”

    “但他一直不想娶我……我为勒气他才下嫁于你……谁知他却成亲了,还和世子妃那么恩爱……”

    “我请求他再爱我一次,不然我就将我们过去的事说出来,这么做会伤害你,也会破坏他跟妻子的幸福,但他……始终不理我,所以我就将这些事说给世子妃听,没想到为了守护她自己的幸福,她竟痛下毒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说,该名演得涕泗纵横的说书人被严沁亮的贴身丫鬟拿椅子狂砸,怒骂他是胡说八道,但一波波的流言仍越传越夸张,错综复杂的爱恨被夸大渲染,众人茶余饭后都在痛骂严沁亮的自私恶毒与狠心。

    天天听着这些越形荒腔走板的纷扰留言,像困兽般的袁檡真的受够了,蒙受不白之冤的爱妻入狱多日,京兆尹以此案重大,不宜旁生枝节为由,下令禁见。

    他是一肚子怒火,再也无法忍耐,直接强闯入徐家,想与徐戴龙面对面说清楚,没想到--

    “蕴洁被毒死的当天,戴龙处理完她的一体就心痛的离开京城到避暑山庄去了,他说他怕自己见到你,会失控的杀了你。”徐父以恨之入骨的眼光看着他,“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与蕴洁早就有染,我更不敢相信,你的世子妃如此恶毒,害死蕴洁,还有未出世的孙子!”

    悲痛逾恒的徐母也咬牙怒道:“别跟他说那么多,我们徐府不欢迎你,滚!滚啊--”

    她突然发出尖叫声,因为一直忽然凶狠的扣住她的手腕,“戴龙是怎么处理遗体的?”

    “怎么处理?蕴洁是被毒死的,那种毒让她的脸发烂、身子发臭,惨不忍睹,他不忍我们看,就放火烧了!”她怒气冲冲地回答,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袁檡倒抽了口凉气,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他想起严沁亮跟他说的话--

    “蕴洁的脸被打到鼻青脸肿,好惨,还有,她的手腕也伤痕累累,我看到不止一次,她有可能是被你的好朋友打死的……”

    真相永远是丑陋的,更是袁檡无法想像的。

    马不停蹄地奔驰三天后,袁檡终于见到了躲藏在徐家避暑山庄的徐戴龙。

    在徐戴龙以看着眼中钉、肉中刺的悲恨眼神瞪着自己时,袁檡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的眼神早就不是过去那个跟他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了。

    此时,突然有一人快步走进来,那人是他曾经在徐府见过的丫鬟,也是严沁亮一直念着像在监视她跟夏蕴洁的丫鬟。

    她在徐戴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就见他突然大笑开来。

    “好,好。”他从怀里抽出早已备妥的银票,“这段日子辛苦了。”

    女子漠然点头,收了银票后便离去。

    徐戴龙好整以暇的坐下,看着仍冷觑着自己的好友,“她是我花钱请来的江湖人,办完事就不再见面了,就像上回我买凶杀你一样,可恶的是,你没死,他却拿了我一大笔钱。”

    袁檡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

    徐戴龙笑了,“我要真疯了还好,但就是疯不了,千嫣她一直是爱你的,但你无心无意,她也只好将对你的情意埋在心中,可你就是不饶过她,以你的相貌、出身一直勾引她……”

    “你在胡说什么,我对她不曾有过非分之想!”袁檡咬牙打断他的话。

    “但你出身皇室就是错!我只是富商之子,硬生生的矮了你一截,她就是要跟我解除婚约,还说如果我是真的爱她,就成全她,哈哈哈……多么残忍,但她却一再跟我请求,我就想,只有你死了,她才会死心!”说到此,黑眸透出残佞的光芒。

    袁檡心头发寒,“所以,真的是你。”

    “对,我买凶杀你,那个杀手杀了你之后还回来拿走另一半的酬劳。”他嘴角有着恨意,“但他骗了我,你根本没死,所以在你回来看我时,我摸了你的脸,还想着‘怎么会是温的’。”

    袁檡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好兄弟。”

    他邪恶的狞笑,“是啊,但在千嫣爱上你之后就不是了,而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告诉她你失踪了,但她不信,还说就算你真出了意外,她也要和我解除婚约,因为她对我只有兄长之情,她不愿意嫁给我。”他越说越火大,一张俊脸变得更为扭曲,几近疯狂的瞠视袁檡。

    袁檡觉得眼前的人根本是个陌生人,那张阴狠的脸让他感到浑身冰冷。

    “我有这么差吗?!我火了,想霸王硬上弓,她惊吓逃跑,一脚跨出楼台,然后滑倒翻落,‘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雪地上……那贱人,死了活该!”他大笑起来。

    袁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

    徐戴龙笑得扭曲,“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她的牌位?生不能成为我的人,死也要成为我家的鬼,这一世,我是绝不许她逃开的。”

    他根本就疯了!袁檡黑眸燃烧着怒火,“混账!那沁亮跟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提到她,徐戴龙斯文的脸庞再次变得狰狞无比,“没理由让你过得这么幸福,你把我的幸福给毁了,应该要跟我一样痛苦才是。”

    “所以不惜毒害自己的妻儿,就为了让我痛苦?你的心、你的良知何在?!”

    “我的灵魂早已枯槁,每天只是行尸走肉的活着,早已无心又何来的良知?”他嗤笑,“但我知道你不该也不可以幸福的,只有夺走你爱的女人,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袁檡火冒三丈,“我没了幸福,消了你的心头恨,那蕴洁呢?还有你来不及出生的孩儿,他们又何其无辜!”

    他哼笑一声,“是她自己要嫁的,也是她自己要上我的床!死了也正好,搞不好她还觉得解脱了,因为我心情不好就揍她,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再找人来盯着她,让她不敢对外张扬……是严沁亮太多事,也是她倒霉,在不该来的时间过来,还拿了补汤,刚好让我一次省了好多麻烦!”

    再也听不下去了,袁檡眼神一冷,狂怒地窜上前,狠狠朝他击出一掌。

    徐戴龙胸口一痛,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桌椅后狼狈的趴地,“呕”地一声吐出一道血箭,但下一刻又被袁檡揪起衣领,整个人被粗暴的拉起来。

    阴鸷的黑眸紧紧瞪着他,“她嫁给你是因为她爱你,就像你爱千嫣一样,明知道要得到你的爱很难,她还是嫁了,多少苦涩往心里吞,只盼你一个温柔的回眸。”

    徐戴龙吞咽了一口口水,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也在同时尝到了血的味道。

    “对她来说,被深爱的男人施暴下毒,失了生命,连怀中亲生儿也不放过,那种痛你能理解吗?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袁檡终于忍不住的伸手紧扣徐戴龙的脖子,他心中有怨、有恨,有更多说不出的沉痛。

    “无所谓……我早就不想活了,死了才好,活下来的人……好痛……太痛苦了。”徐戴龙没有挣扎,神情虽痛苦,嘴角却是扬起的,一开始他就想死了。

    袁檡的额上青筋毕露,扣住他喉间的指掌越来越用力。

    徐戴龙被掐的张大了嘴,几近窒息,在他眼眶泛红、脸色发青,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掉时,袁檡竟然放开了手。

    “咳咳咳……”他虚软地跌坐地上,边咳嗽边喘息,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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