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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我们这马车是走得慢了不少?”
江蓠赶着马车走了大半天,感觉才走了三四十里路。
“是不是人太多,东西太重了?”
江老爷子问道。
江蓠进了城里买了一些东西之后,马车确实更加拥挤了,两床被子现在都绑在车顶,并且用桐油布盖住了。
“不至于,我买的也不是什么太重的东西。”
江蓠回答道,同时也想起来离开得匆忙,都没有机会再跟林老爷子进城再买一辆马车。
用制盐的法子从两家酒楼赚了两百两银子,买马车是够了。
也没办法往回走了,只能将就着继续前行。
一直走到下半晌,大家肚子都饿了,现在又不是没有粮食,便停了下来做饭。
几人收拾着将炉子提下来,准备淘米做饭。
江有礼将江老爹扶下来,江老爷一只手还拿着根人高的拐杖,是江蓠给他描述,江松树去砍的树,老爷子自己做的,才做到一半,等做好了他就不用人扶着也能走了。
正当几人忙活着,马车后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咚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条。
紧接着便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谢魁叔叔!”
这下子江家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江松树十分醒目,反应快速地抽出了那两把大刀,跟江蓠一人握着一把,让其他人不要动,兄妹两人一人一边朝着马车包抄过去。
与预想的不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还不到屁股高的小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冒凶光,警惕地看着江蓠和江松树,而他身后则躺着一个八尺高男人,此时趴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孩,你们是谁啊?怎么藏在我们马车里!”
江松树率先开口,没好气地问道。
难怪今天这马好像有点暴躁,搁他本来一天还是只吃那么多饭,但是光给他加活不加饭,那他肯定也不干。
那小孩还是不开口,只是拿着刀尖一下子对着江蓠,一下子江松树,转来转去。
江蓠上前,脚尖一踢,将匕首从小孩手里踢走,眼明手快地先小孩一步拿到匕首。
小家伙顿时像只炸毛的小狮子,“还我匕首!”
“你们藏在我们的马车上,还有理了!”
江松树上前要拎起小孩,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下一秒便犹如被一块巨石给撞开了。
“嘶,好痛!”江松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捂着胸口痛呼。
江蓠手中大刀立马向对方砍了过去,结果对方抱着孩子错身躲开了。
就在江蓠要继续进攻时,对方甩出了一块玉佩朝着江蓠丢了过去。
江蓠当即停了下来伸手接住,只听对方开口道:“这是这一路的酬劳,冒犯了。”
摸着手中温润的玉佩,质地细腻,应该是好东西,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男人,身姿挺拔,虽然此时面色潮红,嘴唇发白,但是眼神依旧十分锐利。
江篱微微闻到了一股铁锈味,恐怕这人伤得不轻。
正想着,眼前的人突然恍惚了一下。
“这人怎么办?”
江家一家六口围着面前一大一小,商议着。
小家伙刚刚还一口一个谢魁叔叔,此时他谢魁叔叔晕倒了,他人还坐在他谢魁叔叔身上,一动不动。
环顾了一圈江家人,手指头指向江蓠,“我要她抱!”
“你这小屁孩!”江松树怪叫一声,上前要拎起小孩。
炸毛小孩已经嗖嗖抱着江蓠的腿往她身上爬,江蓠只好拎起他抱了起来。
“看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先给他喂点水喝吧。”
看在玉佩的价值上,江蓠还是好心将人收留下来了。
“姐!”江柏树没去看江松树他们安置那个叫谢魁的男人,看江蓠抱着那小孩,有些吃醋,看着小孩的眼神有些敌视。
谁知道,那小孩被江蓠抱在怀疑还突然扭过头来,朝着江柏树吐舌头,扮鬼脸。
这下子江柏树差点没气成河豚。
江蓠将小孩放在了一块石头上,让他坐下。
江有礼和江松树父子两将男人搬上了马车,按江蓠说的,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粗鲁地把男人的衣服给剥了。
直看到男人身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箭伤,两人才顿住了,“这,这人不会是亡命之徒吧?”
“阿篱,阿篱!”
父子两连忙喊了江蓠来。
江松树突然想起来,自家妹子是个女的,一把捂住江有礼的嘴,一边忙道:“等一下,我们先把这男的裤子穿好先!”
江有礼也反应过来了,再不靠谱,好歹也是个当爹的。
穿到一半,裤子还卡住了。
谢大统领第一次被人这样子对待,好在刚刚强撑着醒了一会儿,此时彻底昏迷过去了。
好一会儿,两人才掀开了帘子给马车外面的江蓠看,“阿篱,你看这人肩膀!”
“一般人哪会受这样子的伤,咱要不把人扔了吧,反正他现在也没有知觉,我们搜过了,他身上没有其他东西了,最贵的玉佩已经在你手上了!”
江松树向江蓠汇报道。
江蓠一只手托腮思索着,一时没有回答。
不远处石头的小孩快步跑了过来,抱住江蓠的腿,“扔他,不扔我!”
“小东西,变脸挺快的啊,刚刚不是还说是你什么叔叔来着!”
江松树扒拉着小孩道。
江蓠也逗他,“怎么就不扔你?你一个小孩子,又不能干活,还得管你吃管你喝,留他的话,等他醒了还能给我们干活呢!”
小家伙咬着嘴唇,支吾了起来,想了好一会儿,“不扔我的话,等我找到我姑姑,我让姑姑赏你们很多很多亮晶晶的珠子。”
听到小家伙的话,江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问江大成,“爷爷,您昨天有看过那些官兵拿着的通缉画像吗?”
江蓠没注意到小孩听到她的话,修长的睫毛快速的扑闪扑闪,紧张地看向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皱眉苦思良久,才缓缓道:“我当时一心想着问朝廷对逃难的人的安排,没怎么留意到。”
在场的人也都明白江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