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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赵却摇了摇头:“洋玩意,吱吱呀呀的,我也听不懂啊!还是这玩意有意思,听起来哈哈一笑,有益健康啊,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么!”听罢老赵的回答,我的脸上立刻泛起轻蔑之色。
同时,望着他红光满面的神彩,想来老赵的田园生活虽然品味不高,过的却蛮是开心和快活的。
我伸过手去,紧紧地握住老赵有力的大手掌,彼此简单地寒喧了几句,老赵便笑嘻嘻地问我道:“怎么,听说你跑单了?把小姐给白玩了?”
我叹了口气:“赵哥,别提这个茬了,那个小姐得恨我一辈子,想来真是与心不安啊,并且,省下的钱也让地八子给胡扯了!”
松开老赵的大手掌,我将他从头至脚地扫视一番,并没有如大家所说的一身的农民装束!而是打扮的像是上个世界三十年代的乡绅,黑色的、印着钱币图案的、没有领子的马褂子,其纽扣当然也是那种古老的、手工缝制的布袢。
而淡灰色的裤子则又肥又阔,裤脚处则紧紧地绕缠住,尤其值得一提的,应该是老赵脚下踏着的那双布鞋,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故乡赶马车的吴保山老大爷。
望着老赵这身非农民也非乡绅的穿戴,我又咧嘴笑了:“赵哥,你是从哪弄来的这套衣服啊?”
“花钱买的呗!”看见我盯着他的布鞋不停地发笑,老赵索性坐在窗下的小木椅子上,脱下布鞋,一脸得意地冲我道:“老张,你笑什么,这鞋的样式虽然土了点,可是好穿啊,把脚一伸就穿上了,并且,不分左右脚”
“哈哈。”瞅着眼前不分左右的布鞋,我更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赵哥啊,这玩意你是在哪买的啊?”
“订做的。”老赵一边往脚掌上趿拉着左右不分的布鞋,一边言道:“是从一个失业女工那里订做的,她失业在家,无事可做,没有经济来源,便想起了这种行当做布鞋,生意还蛮不错的!
一天到晚紧忙,并且还雇了一个帮手!”“哦。”望着老赵脚上的布鞋,听着他的介绍,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出生于满清末年的老奶奶,在那个时代,妇女裹脚的陋习仍然盛行,可是,不知何故,奶奶的缠足却以失败告终了。
不仅如此,一双脚也搞成残废了,大脚趾生硬地叠架在其他四个脚趾之上,形成一个极其可笑的小山丘。
如此一来,任何一家鞋店也买不到适合奶奶这种脚型的鞋子,奶奶这辈子只能自己做鞋穿了。
而奶奶的年事越来越高,再自己纳鞋底,不仅头晕眼花,气力方面也不从心愿了,现今的社会,又有几个人会做布鞋呢?尤其是奶奶那种造型奇特的布鞋。既然老赵认识一个会做布鞋的失业女人,我便决定也给奶奶订做几双特型的布鞋,以孝敬她老人家。
于是,我兴冲冲地问老赵道:“她家在哪住啊?能告诉我一个地址么,我要给奶奶订做几双!”
“这好说。”老赵回到小房子里,取出纸笔写了一个小字条,我接条在手,小心奕奕地揣进里怀。放下钢笔,老赵顺手从墙角处拽过一根鱼杆,冲我说道:“哥们,走,跟我钓几条活鱼来,咱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哥俩个必须得好好喝一场啊”老赵手拎着鱼杆,春风得意地向水池走去,当走到一个小菜园的旁边时,他手指里面的青菜,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道:“呶,这些菜都是我亲手莳弄大的,一把化肥也没施用过,绝对的绿色食品,待会,我把鱼钓上来,再摘几个茄子、黄瓜、柿子,美美地喝一场,偿偿哥们的手艺如何!”
我与老赵走到水池边,老赵将精巧的、据他自己介绍说,是时下最新款式的钓鱼椅子架在水池边,然后,手指着微波鳞鳞的水面,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着钓鱼的乐趣。
我对钓鱼丝毫也不感兴趣,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讲述,只好心不在焉地听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了:“赵哥啊。”
我仰面迎着秋风道:“冬天就要来了,届时,我看你的钓鱼池,就得改成溜冰场了!”
“不会的。”看得出来。老赵对钓鱼已经走火入魔了:“冬天一样可以钓,把冰面砸开,钓起鱼来更有一番情趣啊!”我乜了一眼彻底沉迷于垂钓的老赵:“赵哥啊,钓鱼难道真的那样好么?听了你的介绍,钓鱼真是情趣高雅,赛过神仙啊!”“那是当然。”老赵继续发表着对钓鱼的感慨:“当鱼儿咬钩的那一刻,那个兴奋啊,那个得意啊,那个爽啊,真是没法说啊,简直比玩小姐时,射精那一刻还要爽啊。真的,老张,不信你就试一试吧!”
老赵越说越兴奋,瞅着他那幸福的神态,仿佛钓鱼乃人生最大的乐事了,你看,老赵兴奋的浑身乱颤,粗壮的手臂伸进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布袋来,我定睛一看,好么,老赵真是彻底复古了,连所抽的烟卷都改成烟丝了,我嘿嘿笑了笑,示意老赵给我也卷上一只。
然后,一边接过烟卷,一边顽皮地问老赵道:“这么说,钓鱼比赌牌还要上瘾哦?”“嗯。”老赵点了点头:“当你把鱼钓上来那一刻,望着活蹦乱跳的鱼儿,那份感觉,比做成一个同花顺,还要高兴啊!”说着,老赵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卷,身子一扭,手中的鱼杆嗖地向水池里抛甩而去:“看我的,一定钓几条最大的,当做下酒菜!”说完,老赵将鱼杆固定住,便无比惬意地坐在小巧精致的钓鱼椅上,悠然地吸着烟卷:“鱼儿一会就上钩了”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老赵钓鱼的水平有限,还是鱼儿故意与老赵过意不去,迟迟不肯上钩。老赵有些沉不住气了,嘟嘟哝哝地拽起了鱼杆:“这个位置的鱼少,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我与老赵来到另一个位置,老赵又如此这般地忙碌一番,然后,再次向水池里抛甩鱼杆,怎奈老赵所选的位置,恰与风向相对,狂吼的秋风卷起鱼钩沿着水池面径直扑向老赵。
老赵也没放在心上,将随风飘回来的鱼钩用双指夹住,鱼杆挑了几挑,嗖的一声,再次抛向水池里,唰,鱼钩又被秋风吹了回来。老赵正欲伸手去接,谁知鱼钩不偏不倚,唰的一声钩住了老赵的手指肚。
老赵痛得大叫一声:“不好,鱼钩把我钩住了!”“哇!”我惊叫一声,心中暗道,好么,这条鱼可真大啊,一百多斤呐!
看见老赵手指呼呼地涌淌着鲜血,脸上泛着痛苦不堪之色,我不敢再开玩笑了,急忙抓住在水池边不停摇动的鱼杆,以减轻老赵的痛苦:“赵哥,怎么样,自己能拔出来么?”
“不行,看来必须得去医院了!”老赵咧着嘴,折腾了半晌也没将鱼钩从手指肚里拔出来,于是,我拎着鱼杆,老赵手托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我们迎着横冲直撞的秋风,怏怏地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也不知老赵的伤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少妇芳颜冷嗖嗖,梦媛媚眼闪明眸。碎花内裤露小腿,手工布鞋镶黑绸。香水喷洒嫩脚面,红膏涂抹白趾头。两只秀足美如玉,色鬼向来爱金勾。话说我将老赵送到医院,摘下鱼钩,包扎好伤口后,我便根据老赵提供的地址,按图索骥地找到了那个家庭作坊似的布鞋店。
给我开门的是一位矮胖的、有些呆头呆脑的乡下姑娘,待我说明了来意,方才获准进入屋内,我换上托鞋,跟着胖姑娘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到处摆放着布匹、鞋料、胶水、浆糊、瓶罐、刀剪、软尺之类的、皆与制鞋有关的材料和器具,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隐隐有些剌鼻的气味。
尤其是布匹的气味,让我不由的想起奶奶当年盘腿坐在炕头上,往布料上涂抹浆糊的情形。这间制鞋的场所,并没有奶奶的身影,透过一垛垛随意码放的布料,我看见一个女人正埋头于缝纫机前,哒哒哒地忙碌着。胖姑娘冲女人唤道:“姐,有人来做鞋了!”
“请进。”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从缝纫机旁站了起来,我循声望去,但见女人丰满而又白晰的身子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碎花内衣。
一头浓黑的披肩长发在日光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对雪亮的、鼓突突的大眼睛放射着即缭人魂魄、又让人有种莫名怯畏感的柔美之色。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女人内衣最上端的扣子松开了两个,如此一来,白嫩嫩的酥胸若隐若现地呈现在我的色眼之前,直看得我想入非非。
女人的肌肤好白哦,她的大奶子一定很出色吧?但见女人肥嫩的小手推了一把缝纫机案台上的碎布,问我道:“大哥,您是做衣服还是做布鞋啊?”
哗啦,女人这一推,缝纫机上的碎布哗啦一声乱七八糟地散向各处,扬起滚滚的布屑,泛起更加浓烈的、布匹所特有的气味。我悄悄地吸了口气。啊,多么熟悉的气味啊,大概有几十年没有嗅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