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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转弯抹角地向老人家道出张玲的身事以及欲寻老公的意念时,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为人处事一贯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高级知识分子、爸爸的老同事、副厅级干部大肥猫,连考虑一下的话也没说,居然如此轻松地便应允下来:“行啊,明天你就把她带来吧,让我瞧一瞧,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长得跟天仙似的,唉!”说到此,大肥猫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盒香烟来。
这又让我吃了一惊。据我了解,这个大肥猫一辈子也没吸过烟啊,没想到暮年之后,也有了这种雅兴。
不过,雅兴归雅兴,大肥猫无论是拿烟的姿式、点烟的动作以及吸烟的方法都是那么的笨拙、那么的做作,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使我不由得联想到那种亦步亦趋、盲目跟风的人。
大肥猫很不在行地吸了一口烟:“这一晃啊,我们都老了,想想这一生,没吃着没喝着没玩着,也够窝囊的,忙来忙去图的啥啊,真是白活啊!”“是啊。”我趁机恿怂道:“老人家,您老留着钱有什么用啊,要学会享受生活啊!”“那可不行,钱不能动。”一提及金钱,方才还感叹人生的大肥猫又固执起来:“你告诉那个张,张什么来的,我可以娶她,可是,房屋、财产必须公证,我,我,我每月只给她,她五百元生活费!”
“哼,这个老不死的!”听罢我的回复,张玲恨恨地骂道。我解释道:“小玲啊,上辈子的人都是这样,包括我的爸爸在内,无不爱财如命。
并且越老越爱财,那大肥猫是南方人,自从年轻时调到东北来工作,几十年过去了,楞是没回过一次南方故乡,为什么?这还不明白么,南方太遥远了,回趟故乡太费钱喽!”大肥猫虽然好色,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的。
为了即能得到美人又让财产不遭受意外的损失,大肥猫对张玲充满了戒心,且提出了诸多的苛刻条件,张玲均无条件地接受了。
诸事谈妥之后,我方才把张玲领到一家酒店与大肥猫相见了“老公。”当大肥猫如约走进酒店包房时,张玲立刻起身相迎,虽然从未谋面,张玲显得是那么的自然,落落方方地走向大肥猫,亲切地呼唤着。
同时,乖巧地挽住老人家的手臂:“老公,你可想死我喽!”“哎,哎!”老成的,稳重的,一贯不苟言笑的老书呆子,被张玲这番过于热情的举动搞得手足无措,一时间居然语无伦次了:“哎,哎,这,你,哎,小张啊,不,不,小玲啊,你好啊,哎,哎”“老公,请坐这里。”眨眼之间,张玲便像只砣罗般似的在大肥猫的身旁快速地旋转起来,并且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老公,请您坐首席!”然后,张玲将菜谱递到大肥猫的手上:“老公,喜欢什么,尽管点吧,今天我买单!”
“哦,谢谢。”最喜欢占小便宜的大肥猫闻言,嘿嘿一笑,昏花的老眼死盯着花花绿绿的菜谱,毫不客气地点要起来,张玲在一旁陪着笑脸,同时,手搭着大肥猫的肩膀,假惺惺地向大肥猫推荐着各色菜肴:“老公,这道菜很有特色,您点一个吧!”
当菜肴相继端上来之后,张玲愈加殷勤了,又帮大肥猫系围嘴,又给大肥猫擦碟子,又往大肥猫的碗里夹菜,把个大肥猫伺候得一脸灿烂,千恩万谢。
“老公。”张玲依然一口一个老公地叫得不停,听得我心烦意乱,周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同时,张玲端着汤勺,小心奕奕地往大肥猫的嘴里递:“老公,喝口汤吧,老年人喝汤很好的,很滋养身体的,哎哟,怎么了,太热了,烫着了。”
张玲慌忙收起汤勺,抓过小手帕,诚慌诚恐地擦拭着大肥猫油渍渍的嘴巴。孤单单地坐在餐桌对面的我,突然感觉桌下有异样的响动,于是,我肘臂一扭,将桌旁的打火机碰到地板上。
然后,佯装着拣打火机,悄然蹲下身去。好么,一老一嫩两个各怀心腹事的家伙,餐桌面上是一套,餐桌面下又是一番。
只见张玲光溜溜的长腿搭在大肥猫肥墩墩的大腿上,老练地、极具挑逗性地磨擦着,同时,左手给大肥猫擦嘴,右手则藏在餐桌下,在大肥猫的骚裆处晃来晃去。我心中暗骂,好个骚货!
不愧是常年出来混的啊,勾引男人的确有一套啊,刚一见面就扯上这个喽!
“呵呵!”张玲把大肥猫搞得神魂颠倒了,得意忘形之下,大肥猫干脆撩起张玲的裙摆(删节)张玲抑制不住地低吟了数声,然后,咧着小嘴道:“哎哟,老公,好痛啊,您老轻点揪啊!”酒席之上,张玲对所谓的婚姻之事,一字不提,当大肥猫偶或犯了老年病,对一些琐碎之事唠唠叨叨,车轮子话翻过来转过去时,张玲则默默地,满含微笑地坐在大肥猫的身旁,极其认真地聆听着。我都听得不耐烦了,摇着手,时常予以打扰,而张玲则表现出超常的耐性,甚至还批评我不应该打断大肥猫的唠叨。
“小张。”在大肥猫面前,张玲再也不称我是一家子了,也不称我张哥了:“听我老公讲啊,多有意思啊,有知识的人跟咱们这等老粗就是不一样,说话不仅有水平,还风趣,幽默,耐人寻味”哼哼,什么,耐人寻味?有味。的确是有味,酸腐、老朽、琐碎、俗气、市侩,除此之外,我嗅不出别的味道来。这个风骚小娘们,奉承人的水平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啊,他妈的,你别有所图。
此时的大肥猫,在你的面前放个屁都是香的,你愿意阿谀,你愿意奉承,随你的便吧,我为什么要给你做电灯炮呢。
于是,我起身告辞,大肥猫也不挽留,甚至还嫌我碍眼呢。他妈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眼瞅着行将就木了,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不,给他介绍一个如此风骚的小娘们,连声谢谢也不说。
大肥猫这边一脸淫笑地搂着张玲,那边无关紧要地向我扔出非常简单的一句话来:“小张,你要走了,我也不送你了,替我向你爸带个好啊!嘻嘻!”
这句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尚未说完,大肥猫又嘻皮笑脸地转向张玲:“哦哟,玲啊!”乖乖,老家伙的称呼都变了,与其说变成亲近了,不如说是变得更加肉麻了:“我的小心肝,你太可爱了,你真恨不得把你吞了吃啊!”我怏怏地回到家里,一头扑倒在冷冰冰的床上,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仿佛是自己的老婆拱手送给人家了。
唉,我真傻啊,自己的女人怎么就如此拱手相送了?不行,我得要回来。于是,我操起了手机。
可是,拨了半晌,开始没有人接,到后来,干脆关机了,恨得我咬牙切齿。人啊,都是这样的没有良心,不讲诚信,想当初,张玲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一再承诺随叫随到!
然而此时,她却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承诺呢?我一边咒骂着忘恩负义的张玲,一边辗转反侧着,糊里胡涂之间,厚重的窗帘不知何是泛起了灰白色,他妈的,天都亮了,我居然彻夜失眠了,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丢弃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嚷嚷起来。
我没好气地接起来,原来是张玲。我正欲扯开嗓子狂吼,张玲悄声嘘了一下:“嘘,老公,张哥,一家子,别吵吵,小妹知道你生气了。
我一会就过去,你可要请我吃早茶哦,好了,乖乖,亲你一口,再睡个早觉吧,十点钟再见!”当张玲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昔日恋人般的感觉早已飘飞散尽了。
我甚至不愿意再拥抱她,更别提亲吻她了,一想起酒店里那一幕,一想起大肥猫那干瘪的臭嘴唇,我便恶心的要命。
张玲的感觉却较为良好:“张哥,祝贺我吧,我有家了,我再也不必四处奔波了。”一边说着,小娘们一边主动宽衣解带(删节)好似倒进了五味瓶,酸、苦、涩、辣、咸,无法说出确切的味道来。
并且,我丝毫没有失而复得的感受,却仿佛自己的心爱宝贝给别人无情地践踏了。
“一家子?”见我迟迟未动,张玲欠起头来,展开双臂,殷勤地做出欲搂抱之状:“过来啊,看什么呢,天天看还没看够啊!”我手抚着张玲的骚胯:“他把你办了?”
“一家子,你怎么了?”张玲将我拽到她的身上(删节)“张哥,求求你了,请说句祝贺我的话啊,我有家了!”
“看来,你对这老家伙还挺满意啊?”张玲急喘了一番:“不满意又怎么样啊,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有人要就不错喽!”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居然为张玲抱怨起来:“那老家伙拿你当保姆用啊,一个月才给你五百元,如今雇个保姆至少也得陆百元啊!”张玲又故伎重施(删)满怀信心地说:“我不在乎这些,并且,我的目的。
也不是这个,张哥,看小妹的吧,我绝不会让那老东西当牲口耍的!”与我匆匆忙忙地荀且一番之后,张玲随便找个借口便离我而去了,一连数日也没个音讯,给她打电话不接,我便与大肥猫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