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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期讨要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贷给老诚本份之人,日期一到,连本带利,分文不差地还给老员外,而一旦贷给无赖泼皮之辈,或是走死逃亡之徒,不仅讨要艰难。
甚至更多的情形下,惹了一肚子气,白花花的银子最终还是连本上仓了,最近几天以来,靳老员外的放贷生意又遇到了通常情况下经常遇到的麻烦,蔡庄的蔡老五春上从靳老员外手里贷了贰拾两银子,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无误:秋后本利共计肆拾两银子一并还齐!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今年逢值百年不遇的大旱灾,蔡老五用贰拾两银子租种的谷物颗粒无收,靳老员外的肆拾两银子便也没有了指望。肆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靳老员外怎能轻言放弃呢,于是乎。
为了讨回银子,靳老员外频繁进出于蔡老五家,以至于成为蔡老五家的常客了,蔡老五是个本份的庄稼把式,绝对不是借钱不还的赖皮。被靳老员外逼得无路可走了。
情急之下,索性扯过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儿蔡氏:“靳老爷,庄稼的确是绝收了,银子俺是说啥子也还不上了,老爷如果不嫌弃,就将这小女收下吧,以抵偿那肆拾两银子!而我呢,外出讨要便是了!”
“啊!”蔡老五的举动让老员外即惊且喜,惊的是,这蔡老五不仅是个老实人,更是一个傻人,区区肆拾两银子便把女儿拱手送人了,喜的是,蔡家的令爱不仅便宜的让人咋舌,其漂亮的脸蛋更令老身垂涎。
惊喜之间,老员外木然地惊叫一声,便不知如何是好了:“老五啊,你,疯了吧?”“爹爹!”听说拿自己抵债,花蕾初绽的蔡氏少女悲凄凄地呜咽起来。
“爹爹当真要把女儿给卖了?呜”哪个姑娘不怀春,十五岁的少女,正处在喜欢做梦的年龄段。
在蔡氏的心目中,未来的婚姻应该是梦中的那个样子:碎嘴的媒婆天天前来登门说亲,并且不止一个,家中原本就破旧不堪的门坎都快踏平了,其间有瘦媒婆,有胖媒婆,有黑媒婆,有白媒婆。
当然喽,更少不了那个远近闻名的大脚媒婆,然后,爹爹一个又一个地推辞掉了,然后,媒婆们隔着门缝窥视自己,啧啧奈赞之余又向爹爹介绍条件更好的、门第更高的世袭望族,甚至是皇亲国戚。
然后,爹爹非常勉强地收下大宗聘礼,而自己则被八抬大轿抬进了豪富的夫家,在吹吹打打之中,在震耳的爆竹声中,脑袋顶着溅满五谷颗粒的红盖头,被伴娘小心奕奕在挽扶进神秘的、温馨的、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洞房里,正襟危坐在热滚滚的土炕上。
然后,理想中的新郎官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土炕,姑娘假意羞涩地扭过腰身,心中则迫切地希望陌生的新郎官快快揭去盖头,让自己好生地端详对方一番,是否如梦中所见的那样,高大,魁伟,不仅仪表堂堂,且文质彬彬,可是。
这一切的一切,伴随着爹爹这一句话,便从此化为泡影了,此时,可怜的抵债品悄悄地撇视一眼未来的主子,望着那苍老的,皱纹横纵的面庞,白花花的硬胡茬,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少女恶心极了,都要吐了!
“闺女啊!”破产的老庄稼把式手扯着亲生女儿,真诚地劝说:“爹爹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你跟着爹爹也是受苦,既然过着沿街讨要、招人白眼的生活,还不如跟了靳老爷,做个伺寝的小妾,从此便也衣食无忧了!”
“呵呵,老五此话有些道理!”听了蔡老五的话,老员外认为言之有理,水灵灵的大闺女与其跟着一个穷光蛋四处讨饭,还不如纳入我的寝内,做个小妾便罢。
望着哭泣泣、羞达达的蔡家令爱,年迈的老员外不禁欲念重燃:“是啊,令爱如果愿意做我的小妾,我保证,你从此便可以吃香喝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爱作梦的少女依然悄悄地撇视着未来的主子,听了爹爹的劝说,一股苦水涌上心头:唉,算了吧,别作梦了,爹爹如今已经破产了,哪家的公子哥会请媒婆来说亲啊!父言难违,我便认命吧,与其在这穷困潦倒之家,上顿下顿地啃煮红薯,还不如跟了这位腰缠万贯的老爷,过着衣食无忧的婢妾生活!也许这是前生注定,我活该就是作小的贱命!
“真的么?”听罢爹爹的劝说,又听过了老员外的承诺,蔡氏嘎然止住了呜咽,一双妩媚的秀眼顾作娇情地望着做自己的爷爷都绰绰有余的老地主“老爷说话可要算数哦!”“当然,当然。”少女的媚眼立刻把老员外的淫魂给勾走了“令爱年方十五,来日方长,前程无限,而老身已经年过六旬,残根之烛,来日无多,并且没有子嗣,百年之际,身后的遗产理所当然的属于令爱您喽!”
“真的哟。”老员外这番话,令蔡氏少女破涕为笑,心中再也不想什么公子哥、情郎官了,而是欢蹦乱跳地扑向老员外,那姿态,那神情,仿佛扑向金山银垛一般。
老员外更是大喜过望,手拉着如花似玉的少女,心中美滋滋地嘀咕道:肆拾两银子便得到一个花季少女,这等好事谁遇到谁不应承啊!是啊,如果是写手我碰到这等美事,莫说肆拾两银子,就是捌拾两银子我也愿意啊!君子所见略同,这靳老员外果然不是那等守财奴、吝啬鬼,更非为富不仁之徒,与蔡老五勾销了借据之后,雇来花轿将蔡家令爱抬回家中,末了。
又命车夫给蔡老五捎回来肆拾两银子。蔡老五手捧银锭,感激不尽:谢谢靳老爷,看来,我没有必要外出讨要了。
用这些银子,明年继续播种,没准就能打个翻身仗呐!蔡老五感激涕零,对未来的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靳老员外的婆姨却气得直跺小脚,家庭主妇的牢固地位受到了强劲的挑战,甚至走到了穷途末路。
绝望之下,老太婆张嘴闭嘴地骂老员外不正经、越活越回陷:“这个老鳖犊子,越活越没出息了,黄土埋半截的人啦,也不怕让邻居们笑话,弄回个孙女辈的小妾来!
老东西,你还能行么?你那玩意还好使么?你瞅那小贱人的身子骨,我搭眼一看便知道天生一个小淫妇,日后不掏空你的身子,就算我瞎唠叨!”
“哼!”为了掩盖纳妾的真实心境,为人处事极为圆滑的靳老员外自有他的理由“反正那肆拾两银子蔡老五是还不起了。
老太婆,你说怎么办吧?还能要他的命么?与其连本上仓,不如就收了他闺女!你我一天一天地老了。
腿脚越来越不利落了,收了这么个小丫头,日后也好伺候咱们老夫妻俩的生活起居啊!”“啥,让我伺候你们!哼,门也没有!”
大老婆在厨间里跺脚谩骂。老员外在厅堂里耐心解释。新纳的小老婆蔡氏则躲在寝室里吓得瑟瑟发抖。
听说日后让自己伺候两个老棺材板子,小姑娘气得直咬牙:“哼,我来你们家图的什么啊?是专门来享福的,让我伺候你们,别作美梦了!”
内心中一百个不情愿,蔡氏女却比谁都清楚,未来的生活将是相当难熬的,不过望着老员外的豪宅大院,以及成堆的借据、契约,蔡氏女尽力安慰着自己:那老太婆来日无多,暂且忍耐着吧。娘活着的时候总是这样告诫自己:孩子啊,日后嫁人了。
必定要受婆婆的虐待,这是千古传承的老规矩啊,你只能忍受,待把婆婆熬死了,你便自由了,也成婆婆了,也有权利教训儿媳妇了,这叫一代传一代啊,此时,蔡氏便将大老婆当成了婆婆,暗暗诅咒着,希望老太婆快快死掉,自己快些熬成婆婆,从此独揽靳家的财政大权!
“呸!”
新进门的小妾不愿意伺候老太婆,而吃醋的老太婆也不买老员外的帐“老娘用不着她来伺候,你个老东西,你心中的小九九,老娘还不清楚,想瞒谁啊!你不就是想图个新鲜么?不怕累死你就尽情地玩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哼!”靳老员外也不含糊“老东西,你且听清楚喽,这可不是我老靳好色啊,更不是赶时髦纳小妾,我如今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子嗣尚无一个,根据天朝大律,男丁五旬而正妻依然不能生养者,男丁有权纳小妾一个,我已经六旬,早就应该纳妾生子了,怎么,老婆子,天朝的法律你也敢违抗么?”
老员外这一番话,驳得婆姨哑口无言,自己果然不能生育,难道真的要靳家从此便断了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婆姨只好作罢,满腔的酸醋只能暗暗地往肚子里咽。
老员外纳妾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教训完了大老婆,老员外昂首挺胸地回到内寝,搂过小老婆蔡氏,又是亲啊、又是啃啊,好不肉麻!抛且碎银散资,得来芳龄奴婢。避开黄婆蜡脸,藏于深宅幔帷。
昼间淫魂飘逸,夜来亵衣共披。娇儿搂入怀中,老根嘟嘟任吹。老员外的啃吮搞得少女咯咯直笑,苗条的身子坐在六旬老翁的大腿上,权当在老爷爷怀里撒娇了。
老员外花白的,却是粗硬的胡茬轻研着少女娇嫩的面颊,扎得少女频频喊疼:“哎哟,哎哟,好扎啊,老爷的胡茬怎么比缝衣针还要尖厉啊!扎得贱妾好痛啊!咯咯咯!”嘴上吵着又硬又扎,蔡氏却丝毫也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