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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若青哑然地看着他几乎是一口气就扫掉五个铜锣烧,幸好她这回事先留了些给骆媛与招喜等人,否则这贪吃的太子不知道要被暗中妒恨到哪里去。
不过这人明明大难临头,却仍不惊不惧,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洒脱样,也令她有些迷茫。她想把他从死胡同里拉出来,他却喜孜孜地只想出兵打仗,自己拚命往里钻,神经简直比大殿上的龙柱还粗,但这却更凸显了他的直率可爱,让她不由得更为他满足的笑容心神一恍。
想不到莫名来到古代,花痴倒开始发个不停了,谌若青在心中苦笑不已。
太子在朝中羽翼未丰,不懂得培植自己的势力,也不懂得把持军权,才会让洪贵妃的权势膨胀至此。她必须利用这个形势,让太子有所凭恃才行。
“既然不日殿下就要出兵去东南打海盗了,臣妾倒是有一个想法。”谌若青定了定心神,慢慢地倒了杯综合果汁给他。
骆泽正渴,淅沥哗啦地灌下果汁,大为赞叹果然要在赵奉仪这里,才有道些滋味奇特的东西可以吃啊!
“什么想法?”不过一方面吃得满足,他可没有忽略她说的话。毕竟这阵子以来,她随便一句话,对他的帮助都是很大的。
“太子何不自组一军?”谌若青淡淡一笑“到京军或禁军里挑一些好手,组成一支太子亲卫,在出兵之前严加操练,可以增加你这主将与军队间的默契,练习一下行军布阵的技巧,如此一来你更能掌握军队的状况,免得一接管东南水军便摸不着头脑。”
“说得很有道理!本宫明天就去挑人!”骆泽一手一个铜锣烧,一边吃一边自信满满道:“这挑的人武功可不能太弱,否则跟不上本宫怎么办”
谌若青顿时有种看到哆啦六梦的错觉,不过哆啦八梦通常信心十足的使用完道具后,下场都满悲摧的,她不由忍笑询问道:“听闻太子武功当朝第一,不知这第一是高强到什么程度?”
提到武功,骆泽的精神就来了,朝着她灿烂地一笑,然后大手伸出一指轻轻往吃完的瓷盘一划。
砰啷一声,也不见他有多用力,那瓷盘竟从中分为两半,比用刀子切的还精见表情一向淡然的她看得目瞪口呆,骆泽很是得意,又是一记手刀凭空一挥,那放在墙边的雕花鎏金大花瓶,竟像从中被切了一刀,下半部的切面平直,上半部花瓶却沿着斜面滑下,摔破在地上。
“你”败家子啊!败家子啊!那花瓶要是拿到现代去拍卖,搞不好可以弄个几百万,就被这家伙一记手刀给切了?谌若青心疼不已,不过确实也是开了眼界,对古代的武艺更好奇了起来。
“你会凌波微步吗?就是踏着水面前进,却不掉进河里;还是会降龙十八掌,
一掌可以轰掉一座山?你有没有听过葵花宝典,就是那门‘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的武功?”以前当过记者的她,忍不住啊出了好几个有报导价值的问题,现代听到的一些神奇功法,说不定还真的是古时候流传的呢,要是做成专访不知该有多轰。听完她的问题,骆泽没吃完的铜锣烧差点落在桌子上,他越来越狐疑地望着她“依我的轻功,踏着水面前进,跑快一点或许可以踏过二、三丈,不过之后肯定落在水里;降龙十八掌是什么?取这种名字的功法,传到父皇耳中肯定要被砍头的!还有葵花宝典又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神功竟要自宫才能练?你应该不会希望我练这个吧?”
“呃”谌若青不由大窘,原来古代人与现代人一样,练武功也是有极限的,她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叹,金庸大师把她害惨了!“只是由一些呃传奇野史里看的,想来是夸大了,我当然不希望你去练葵花宝典嗯,我的意思是说”
越说越尴尬,谌若青不受控制地红了脸,这辈子最糗大概就是这时候。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随手拿起丝巾,走上前去替他擦了擦沾了些豆馅的俊脸。
“那个殿下你脸上沾到了,臣妾替你擦擦”
看着总是恬静自持的她难为情起来竟也有如此娇态,还自己凑过来,骆泽忍不住心中一阵情动,霍然大笑,接着将她一搂入怀。
“赵奉仪,你真是太可爱,太可爱了,本宫真喜欢你。”说完,他竟毫无预警地低头吻住了她。
谌若青只觉一眨眼便被他温暖的气息围绕,接下来的那一吻,更是震撼了她的心神,让她完全无法反应,只能被动地被吻着。
他他竟然如此大胆不,她是他的妾,他这也不算大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赵奉仪,却承受着赵奉仪该受的宠爱可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沉迷,本能的渴望他别停下来。
怀抱着些罪恶感,又有着期待感,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谌若青不可自拔地沉溺在他的吻中。这么缠绵,这么温暖,这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她与他,似乎都在前所未有的震撼中,隐隐明白了自己情之所钟的心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骆泽终于放开谌若青了。
“赵奉仪”
这时候听到这个称呼,谌若青没来由的心里一痛,忍不住打断他道:“殿下,你私底下可以叫我若青吗?这是我的小名,亲人都是这么叫我的,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好,那我就叫你若青,反正我讨厌奉仪奉仪的叫你,这宫里奉仪可多了去。”他深深地望着她“你,是不一样的。”
这话令谌若青又喜又悲,百味杂陈。这宫里奉仪确实多了去,她这才开始正视太子也是后宫三千这件事,既然她似乎对他动了感情,是否该认真考虑,自己可以接受这个情况吗?
可是他说她是不一样的,这又让谌若青喜不自禁。至少,她在他心里,占有的是独特的地位。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慢慢地两张脸又越靠越近,两唇要再次相贴时,突然骆媛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赵奉仪!赵奉仪,媛媛午憩醒了!这次媛媛没有哭,也没有看到鬼,你说要给媛媛甜品的咦?”骆媛跑进了花厅,看到的便是陡然弹开的两个大人,她瞪大了可爱的圆眼,偏着头问道:“父王,赵奉仪,你们在做什么?”
“呃赵奉仪在替本王擦嘴。”骆泽自以为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赵奉仪是用嘴巴替父王擦嘴吗?媛媛刚刚看到你们黏在一起。”
骆媛天真的话,差点没让两个大人岔过气去。
“那个,郡主,今日的甜点是铜锣烧,我去替你端过来。”应该叫招喜做的事,谌若青却自己站了起来,将一个铜锣烧由旁边的小桌子移了过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平时大而化之的骆泽,此时星眸里却闪着狡黠的光芒,打趣地望着谌若青。“若青,原来你害羞起来,都是这样转移话题的?”他低低地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
谌若青差点没又失手打破另一个价值连城的瓷盘。这臭男人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明明对她的情绪变化感觉如此精明,怎么遇到跟自身安危有关的事,却那么笨呢?
为了打乱洪贵妃的阵脚,谌若青又婉转地建议了骆泽,在新军初建,需时时磨合操练时,别忘了带上骆璇一起,毕竟到时候亲征东南海盗,他也是有一份的。
果然,洪贵妃沈不住气了,当初她力劝太过,骆山对于派两位皇子亲征海盗一事几乎只差下诏书了,但别人的孩子死不完,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也送上去。
然而现在两个皇子绑在一起,洪贵妃一下子乱了方寸,想将这差事栽到别的武将头上去,如今京中听用、品级又足够的大将军只有两名,一名是礼部尚书韦呈之子韦天丞,另一个是癸丑年的武状元赵雄轩,刚打完北疆回来,韦呈与赵雄轩都是她的心腹,却又令她为难了起来。
不过她这次被倒打一耙,暂时只能委屈他们了。反正打海盗虽说九死一生,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嘛,说不定真立了战功回来,那就飞黄腾达了。因此,洪贵妃把心一横,硬是将礼部尚书韦呈之子夸得天花乱坠,花了一个月说动骆山,韦天丞便倒霉地被分派到了东南去。
韦呈是官场老狐狸,哪里看不出自己儿子是受了池鱼之殃?他远背本心逢迎洪贵妃多年,如今下场却很可能是老年丧子,如何不叫他又怨又气,所有滔天的恨意一次爆发出来。
于是,在韦天丞的派令下达当天,韦呈轻装便服由尚书府侧门悄悄而出,相当低调地入了宫,一入宫便直奔太子所在的凌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