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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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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外出归来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去世多年的hdr老师。特别是想起了她患病后给我讲过的那些话。想起了她痛苦、哀伤和无奈的神情。想起了总是透着阴森、萧瑟气息的殡仪馆。还有殡仪馆里焚尸炉狰狞而高耸的烟囱,和那孤傲耸立着的烟囱顶端缕缕飘散在寂寥云天之间的凄然的青烟

    h老师,一位令人尊敬的大姐。一个忧国忧民的共产党员,一个经由自己努力于文革前踏入郑州大学求学的平凡的农家姑娘,一个奋斗了一生、追求了一生、也辛苦了一生,从发现癌症到病逝仅存活短短八个多月时间的普普通通的中年女教师。——十多年前,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伤痛、惋惜和回忆。

    尽管是一个单位相处多年的同事,但由于我们工作性质的不同和年龄上较大的差距,且工作上从无有过直接的联系,所以平时和h老师交往较少。但她病逝前两个多月的一次偶然相遇,交谈了约两个多小时,却让我终身难以忘怀。

    她当时已连续化疗多日,原有的浓密的黑发也早已稀疏的令人不忍睹视。我时任校宣传副科长兼校刊编辑,为给校刊组稿和更换学校的宣传栏,我专程从北院行政办公区赶到南院教师办公楼,拉着几个优秀教师摄影。在科社教研室,邂逅了多日不见的h老师,也由此进行了相识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长谈。她非常关心我的工作、关心我的成长,给予我很多处世为人的金玉良言和谆谆教诲。但最让我终生难以忘记的,还是她当时那种痛苦、无助和哀怨的神情。她非常悲伤地告诉我:如果命运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选择,如果能让她有个健康的身体,哪怕去拉平车、担茅粪、收破烂、当苦力,哪怕再苦再累,她都心甘情愿去换!并再三叮嘱我,要珍惜生命,注重身体。无论任何事情,都要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万事不要强争、不要强求。尘世间一切都不足惜,惟有生命最宝贵!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我和h老师最后一次见面和最后一次谈话。这一切定格在了我永远的记忆之中,铭记在了我灵魂的深处,常常给我以极其厚重而强烈的震撼,此生都很难泯灭!一个兢兢业业的教研室主任,一个极其敬业、进取心极强的中年教师,一个多次获得省、市级嘉奖、刚评上副教授不久却又拖家带口的母亲。刚刚达到其人生的黄金季节,且远没有达到其事业的顶峰。对家庭来讲,也才刚刚把几个子女拉扯成人。这个年龄,原应该是生命中最辉煌的阶段,原应该苦尽甘来、安享一生奋斗的累累硕果的时候。可是,两个多月后,她却抱憾离开了她的家庭、她的亲人。离开了她的事业、她的同事。撒手人寰,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到浩渺无际的宇宙空间,回归到大自然无比宽广的怀抱之中。白云深处是故乡。那穷极千里之目也断难望尽的天之尽头,那缥缈浩瀚的无边无际的云海之间,尽管会毫不例外地是我们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但h老师的离去,依然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怅惘、无尽的痛惜,无尽的伤悲和无尽的感慨!

    时年53岁——英年早逝!呜呼!哀哉!

    因为个人交往、私人友情和工作职责方面的关系,此前,我也曾去过几次殡仪馆。或为朋友的长辈送行,或为本单位去世的老同志组织吊唁活动。期间,尽管心情也都十分沉重,悲哀,但终觉得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无论是谁都会有这一回,倒也并未感到过分的伤痛。然而,对于h老师的英年早逝,我却极其惋惜,极其哀伤和悲痛。实实在在的常使我悲从中来,泪流满面。眼望着那缕缕青烟冲向云天,渐次和遥遥的云朵融为一体,我伤痛的热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染湿面颊、染湿衣襟。尽管h老师早已仙逝了十多年,往事也都如烟消散、渐渐淡远。但每逢念及此事或与同事间忆及此事,心中的惋惜和酸楚常会不由自主泛起于心间。我由此常感叹人生的无常、感慨命运的不公,痛惜生命的脆弱。也铭心刻骨的感受到了,人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软弱、孤独、无奈和无助!

    愿尊敬的师长,尊敬的大姐——h老师早逝的灵魂在天堂中静静地安息吧!作为一个有读不尽的书、参不透的理、写不够的文章、讲不完的课的专职教师,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正逐渐走向你当时的年龄的中年人。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能够更真切地体会到你此生的劳累和疲惫。

    我常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在这一生的某一个阶段,给自己寻找一个清静而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放下一切缠身的俗务,也跳出世间一切名缰利锁的束缚,真正好好静下心来,仔细、认真而彻底地冷静思考一下生命与死亡,此岸与彼岸,躯体与灵魂,肉体的毁灭与心灵的救赎和超越等诸如此类以及与此相关的问题。它必能使人们对生活、对人生、对人的生命、对自然界的万事万物有更深刻、更通透的感悟,也会使人更加渴望健康、尊重生命、敬畏自然,追求崇高,跨越自我。能使人活得更加高尚,更加透彻,更加超脱、忘我和圣洁。同时也能使我们由衷地感激生活的恩赐,感谢生活赋予自己的一切,并更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谨以此文,作为对逝世多年的尊敬的h老师的怀念和哀悼,并以此寄托我的哀思!

    祈祷h老师的在天之灵永享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