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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开始怀疑又有什么用,司氏早已在杜子腾的掌控中,司宸又为杜子腾生了一个孩子,而司默跟他也是纠缠不休,司镇海即使再怎么不喜欢杜子腾,但他也知道,自己两个女儿之中的一个必须要嫁给他,这也是他自从产生疑心后,一直没和杜子腾撕破脸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刚刚把吴曼珍安抚好,让司机送到附近的酒店休息,转回来想到重症监护室再问问医生司宸的一些情况,却听见了楚凡清讲述当年的故事,也因此惊闻了杜子腾原来是杜思勋侄子的事情。
这对他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因为他对司默母亲艾嘉茵的爱是自私而霸道的,即使知道她当年已经不喜欢自己,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甚至还得了艾滋病,但他不允许她跟杜思勋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杜思勋这个名字一直是司镇海心底的一根刺,而现在,他的事业却被这个男人的侄子给掠夺走了,他的女儿被玩弄了,他的家庭破裂了,他的一切似乎都被杜子腾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如何不让他恨意澎湃,不让他心中沉痛。
“爸爸,你都听到了?”司默对于司镇海的出现明显讶然不已,心下不由的开始担忧,紧跑几步赶至司镇海的身边,扶住他,唯恐他受不了刺激而倒下。
说实话,对于刚才揭露出来的陈年往事,她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司镇海了。无论怎样,即使司镇海当年有过做错的地方,但站在他的立场,站在今天这样的位置,司默能够想象到司镇海的震惊和愤怒程度。
司镇海拂开司默的手,神情愕然而恍惚,强撑着急速走到杜子腾的身边,倏地拽住他的衣领,眉宇间早已怒火熊燃,他颤抖的双手想用力质问,可还没等撼动杜子腾的身体,司镇海的瞳孔猝然放大,紧接着眉心皱到了一起,苍老的手还没等抚上自己的胸口,身体已经倾斜着向一旁倒了下去。
“爸爸——”司默的惊叫声霎时响彻过肃静的楼道,隐隐的回音混杂着繁乱的脚步声、奔跑声以及呼救声在沉静的氛围中乱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司镇海被送进了急救室,然后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司默颓然的呆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搅合在一起,指甲陷入掌心,可她依然不自觉,目光呆滞,怔怔的注视着手术室的方向,瘦弱的身体始终止不住的战栗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该想些什么,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先是司宸的自杀,再到获悉杜子腾的计划,紧接着又是司镇海的晕倒,她从未如此的无措和混乱过。
该去冤谁,该去恨谁,又或者该去如何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杜子腾一直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疼惜的看着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仿若决堤的洪水,任他能力再强,也无法阻挡,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然而,让他感觉更无力是司默,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把她护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可现在,他只能看着她痛,看着她焦急,看着她难过,看着憎恨,看着她纠结,看着她一点点的与自己疏离。
“默默,你喝点热饮吧,你晚饭都没吃,再加上这么劳累,身体会受不了的,”杜子腾趁着司默发呆的时候,跑去了外面给她买了一杯热饮,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司默形容憔悴,脸色苍白,看着让他不由的心疼。
司镇海晕倒后,司默吓得也差点晕过去,简直把他给吓坏了。
司默没有理会杜子腾,目光依然直直的注视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而此时正在旁边,斜靠着墙壁的蓝明轩看了一眼杜子腾手中的热饮,温和的劝慰了一句,“默默,你还是喝点吧,要不然你垮了,谁来照顾司伯伯和司宸,你现在身体非常的重要。”
一句话提醒了司默,不错,身体对于她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司宸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司镇海也躺在手术室中命悬一线,至于吴曼珍,因为怕她担心,所以司默并没有通知她。
总之,司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她再病倒了,那么司家就真的完了。
抬眉看向面前的热饮,司默一把就拿了过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仰头喝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杜子腾深邃的黑瞳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医生缓步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司默跃然而起,快步的奔至医生的身边,抓住他的手焦急的询问,“他没事吧?”
“你是病人家属?”摘下口罩,医生打量了一下司默,然后轻声的问了医生。
心里倏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医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回答司默的问题,反而询问她是不是病人家属,抓着他的手不由的暗暗攥紧,她颤声回答,“是,我是病人的女儿。”
“病人是脑溢血,幸亏救治的及时,否则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就没治了,”医生的话让司默悬着的心徐徐落下,原来刚才是自己多虑了,然而,她刚刚想喘口气安抚一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只听医生话锋一转,“但是,因为桥脑出血,而且出血量太大,影响了对侧的脑组织,所以就算病人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醒来后身体极有可能会偏瘫,尤其是四肢,所以请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医生不待司默反应过来,拿着东西便走了。
紧接着,司镇海被人从手术室中给推了出来,他闭着眼睛,由于麻药关系还在昏睡,平日中略显狡诈的老脸在此刻看上去竟然有着些许的平和,就像普通的老人一样。
懵然的跟随着病床来到病房,等小护士把输液管都整理好后,司默才走到司镇海的病床前,抓起他的手,眼圈泛红,眼角瞬间被泪水打湿,“爸爸,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默默,你不用担心,刚才医生不是说,司伯伯不是没事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她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杜子腾双手紧握住她的双肩,想给她以安慰。
脸色冷厉,司默猝然转过身,甩开杜子腾的手,噙着冰冷寒意的冷眸寂然的盯着他,目光如锐利的冰刃般闪烁着刺目的白光,“不许你称呼他司伯伯,你不配,我爸爸躺在病床上瘫痪了,你说他没事?”语调上扬,司默的声音有些不稳,但依然能够辨识出她声音中浓浓的嘲弄与反诘,“这能算没事吗?”
手指着病床上虚弱的老人,司默的手指因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战抖着,她不知从何涌起的一份深深的厌恶,听了杜子腾的劝慰后只觉得虚假和可悲。
她也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能全部怪罪在杜子腾一个人的身上,可他的确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的复仇计划,那么便不会让司宸爱上他,也就不会有她们姐妹反目成仇的一天,如果没有他的复仇计划,司家还是以前的司家,爸爸就不会被气得中风倒下。
扭过头,司默坐在病床前,背对着杜子腾,她冷冷的逐客,“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快点出去。”
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直,刚才被司默甩开的手还尴尬的顿在半空中,他紧锁着司默的背影,半响手臂徐徐滑回到身侧,低头走向了病房外。
当他的身影由明亮的病房踏入昏暗的楼道,仿若由天堂踏进地狱,杜子腾的背影孑然而悲凉,司默的眼角余光扫过后,心口被使劲的揪紧,然而除了骂走他,她心中的火气何尝不是无处发泄。
“蓝哥哥,麻烦你去看看姐姐,我在这里照顾爸爸,”杜子腾刚走,司默抬头对上蓝明轩,声音中透着一份冷静和成熟,她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司宸快点醒过来,只想爸爸恢复以前的活力,可以追在自己的身后大声的骂她。
蓝明轩没说什么,只是走进她的身边轻轻在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个人,如果屏息凝耳,她仿佛都能听到输液管中药液滴答的声音。
“爸爸,我错了,对不起,你快点醒过来好吗,我跟你道歉,”她的手轻柔的在司镇海的腿上按摩着,医生嘱咐说要多给病人做按摩,这样病人的肌肉就不会因为瘫痪而出现萎缩现象。
而她不可以让司镇海瘫痪,所以必须努力的按摩,心中有着一种偏执的认真,一种执拗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持,她一定要司镇海好起来。
燥乱的夜渐渐沉凝,然而情却乘着欲望的风缓缓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