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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了些:“我给你时间,只要查出来是谁弄坏了升降机,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夏禾怔了怔,没料想他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而没有直接将她辞退,一时有些讶异。
“思哲!”秦丽婷急了,要不是现在脚不方便,估计都能把这台子跺穿,“明明就是她……”
她的声音似是尖锐玻璃划过金属的刺耳质感,傅思哲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好了,你受了伤,去旁边休息一下。”傅思哲打断了她的话,语调很淡,语气算不上好,转身往监控的方向走,想来是打算看看有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的画面。
秦丽婷收了声,只仍是一脸的不甘,被助理扶着到一边坐下,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夏禾,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黑眸的视线迅速滑过她的脸,夏禾只当没有看见她的眼神,绕着舞台走了一圈。
她其实不指望能从舞台上找到什么线索,能避开所有人视线做的这么干脆利落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留下把柄,所以她连监控都懒得去看。
但事关她会不会被辞退,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是要有的。
夏禾转了一圈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又绕回到升降台前,考虑要不要钻进那个凹下去的大洞里看看。
她蹲在边上,脑袋往里面探,想看看会不会在拆毁机器时留下些蛛丝马迹。
“咔嚓。”
轻微的声响在头顶晃动,夏禾警觉的抬头,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头顶上的琉璃灯盏猛地砸落下来!
那灯盏迅速掉落,以超过肉眼的速度,夏禾即便是看到了身体也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的看着灯在眼眸中不断放大,然后身体就被一股冲力推开。
她身子往一侧歪去,下意识的借用肘部的力量在地上一个翻滚,一条腿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就看见傅思哲倒在她刚才所在的地方!
“思哲!”
秦丽婷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大喊了一声,身体却像是被定住般动弹不得。
还是夏禾最先反应过来,上去扶起傅思哲:“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话音刚落,便听见他“嘶”的一声,按住了右胳膊。
血顺着胳膊流淌下来,和黑色的西装外套融在一起,一时看不清他的伤口究竟有多严重。
“我没事。”
傅思哲咳了声,声音压低:“不必担心。”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只是手一直捂着胳膊没有松开,指缝间隐隐能看见血色。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吓傻了,甚至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赶紧去拿止血的绷带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救护车啊!”秦丽婷突然大喊出声,激动的扶着墙壁就要往他身边跑,然而脚下钻心的疼痛让她又跌坐回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人总算如梦初醒,拿起电话就打了120,对那头说了几句,然后一脸颓丧的挂上电话:“他们说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最近的120过来都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夏禾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过了就再找不到半分痕迹。
看傅思哲的胳膊现在流血不止的样子,要是等二十分钟,估计早就失血过多昏厥了。
她转身对着旁边张大嘴的员工道:“你去附近药房买止血的绷带来,快点!”
那员工这才从惊慌中反应过来,急忙转身跑去买药了,没一会就买回了止血药和绷带,却犹豫着不敢帮他上药。
夏禾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接过止血药和绷带,用剪刀剪掉几乎要和皮肉连在一起的布块,在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眸里的深色多了几分。
伤口比她想象的要深,灯盏碎裂溅出的碎片插入血肉中,必须先弄出来才行。
像揉狗毛一样揉乱自己的头发,夏禾转身对着那个还在发抖的员工道:“有没有镊子?”
员工愣了一下,在塑料袋里翻找了半天,还真找出一个塑料镊子递给她:“夏,夏小姐,我觉得还是去医院吧……”
夏禾捏着傅思哲胳膊的手一紧,抬头看向他:“你觉得呢?”
她充分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觉得去医院更好,她会二话不说的放下他就走人。
怜悯心这种东西,不适合用在敌人的身上。
傅思哲淡淡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波动:“你来弄吧。”他见过那时在山洞中为自己包扎的手段,简单利落,不会比医生差。
夏禾笑了笑,黑眸里似溅出点点雾气,声线慵懒:“若是不小心弄残废了,你可不要怪我。”
说话间镊子已经深入伤口,极为迅速的捏出了碎片。
她只略抬了抬眼,静然的低温,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点后悔。她就应该慢慢拿,最好是用镊子在里面搅上几次,看他会不会疼的叫出声来。
夏禾最擅长的就是把心里的行动付诸实践的同时,不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目的。她把药倒在伤口上和包扎的时候,有意放慢了速度,甚至于右手食指极为自然了用力按了下伤口。
除却当手按伤口上时轻微的皱眉,从头至尾,傅思哲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傅总你再等一等,很快就能止血。”夏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作为收尾。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那个送东西来的员工因为看不了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早就已经躲的远远的,夏禾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调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微妙的愣神迅速滑过。傅思哲喉头微动,眼中掩过什么,快的抓不住:“危险面前,无论是谁我都会救。”
她一秒前嘴角不自觉得上翘停在那个弧度,在下一刻,心里有什么在极速的下落,直到触底。
原来她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夏禾原本只是想探听他的真心话,想看看她努力至今,傅思哲对她是否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可真听到这句话时,喉咙却像是被铁块堵住了一样,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响,才直起身子:“是这样啊!”尾调上扬,唇下意识抿成一条直线,而后抬头看向他,“谢谢傅总。”
没有再看他的表情,夏禾转而去看那个莫名掉落下来的琉璃灯。
她小心翼翼的拎起灯盏,翻转着看着灯的顶部,有用手摸了摸。接口处不平滑,很粗糙,像是故意被利物割断,只是可能有些着急,所以割的时候手不够稳。
傅思哲动了动胳膊,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割断灯的和弄坏升降机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害我,还是为了破坏巡演?”夏禾猜想,这个人应该不是专门为了害秦丽婷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排练,且不说这个人知不知道秦丽婷就是第一个上台的人,就算知道,也不能保证灯会恰好在这个时候落下来。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目的要不就是为了陷害负责这次巡演的人,要不就是为了破坏这次的巡演。
双管齐下,这个人看来是势必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傅思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开口问道:“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夏禾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有。”
她在公司混的还算不错,虽然有些人觉得她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当上总裁助理的,但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狠辣的地步。要非说得罪的人,大概只有秦丽婷。
夏禾的视线移到还坐在一边哭丧着脸的秦丽婷身上。
不可能,不会是她。
对于一个模特来说,身体就是吃饭的本钱,若有一丝一毫的不慎,留下了伤疤,秦丽婷绝不会拿自己作为赌注。
那到底会是谁呢……
夏禾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会有谁。她思考问题习惯边走边想,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走到台下,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撞到了扫地的大妈。
道具师在边上轻呼了声“小心”,夏禾身子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师傅,这几天有没有眼生的新员工,比方说兼职的,或者是你平时没见过几次面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道具师挠挠后脑勺,“做我们这行的满场子跑,今天来这里,明天去那里的,除了自己手头的事,很少有功夫去关注别人。”
夏禾有些失望,眼里亮起的神采黯淡下去。
旁边正在扫地的清洁工瞄了她一眼,似有些犹豫,颤颤巍巍道:“俺好像见过一个陌生人。”
“真的?”夏禾眼眸灿灿生光,拉住她的胳膊,“您仔细描述一下,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清洁工努力的回忆:“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吧,个子挺高的,戴着个鸭舌帽,俺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那你怎么能确定是个陌生人?”傅思哲在这时走过来,正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清洁工“嘿”了一声,挥挥手:“俺虽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但俺看见了侧脸,那可帅的勒!要有这身材这模样,谁还留在这里打工啊!”
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话,夏禾和傅思哲对望一眼。
傅思哲沉声开口:“你有想起什么人吗?”
夏禾眼神闪了闪,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没有。”
“那个男人还有别的特征吗?”傅思哲这句话是问清洁工的。
清洁工低头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没有了,俺就记得这么多了。”
“这个范围实在太大了,S市这么多人,个子高长得帅的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哪怕是傅氏集团内部的人也不少。”夏禾皱了皱眉,“我们还是找找别的线索吧。”
傅思哲神态有些紧绷:“这个人是不是很熟悉内部的布置?”
“对,您这么一说俺倒是想起来了!”清洁工一拍大腿,“他一进来就径直往操作台的方向走,这里挺大的,一般刚来的根本不知道操作台在哪里!”
劲瘦修长身体似乎僵了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人,垂落在两边的拳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