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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博上发了几张我小时候的照片一张是我和我妈和我爸的照片。
“亲爱的们,我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微博。非常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支持,两年前我不堪重负,逃走他乡,直到获得了奥斯卡奖项才敢回来,和我丧心病狂的丈夫提出离婚。非常感谢我妈这两年来一直陪着我在美国,陪着我背井离乡。”
末了,我还发了一张我和我妈一起在美国的时候拍的一张合照。
“妈妈,我爱你。”
一句话,再次炸开了微博。
许多质疑的声音,无数人都要求我直播。
Make一通电话打过来,一阵好夸。
“这么大的杀招,我估计于佩珊那电话都要打爆了。”
我翻了一下评论,看到不少人质疑。
“这人不会是小三吧?谁能证明她是原配?”
这一条评论引来无数人点赞。
在所有人都逼着我拍结婚证给他们看的时候,一条评论突然顶了上来。
“你们说她不是雨彤姐,那就让你们认定的雨彤姐发一张全家福照片,相信这种照片她一定有的吧。”
我看了一下这条评论,评论人竟然是小雨。
作为粉丝队长,她的话让不少人都去了权威媒体那留言,让他们找出于佩珊,让她表态。
我相信于佩珊估计已经着急了。
就在微博下方吵闹地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回复了那个说我妈是小三的那人的评论。
“请不要随意地小三别人。”
然后我发了一张我妈和我爸的结婚证上的照片。
27年前的旧照片,有些发黄。
这时候的我妈年轻漂亮,绑着两根又黑又亮的麻花辫,五官柔媚,十分耐看。
我爸浓眉大眼,长得很清秀,一脸书生相,在那个年代是十分讨喜的。
我看着这两张照片忍不住出神。
时光真是匆匆,转眼我爸已经不在了,我妈也没了年轻时候的美貌,一个家就剩下我和我妈了。
我妈从房间里出来,见我看着她的结婚照发呆。
“干嘛呢?想你爸了?”
我点了点头,“妈这两年我也就爸忌日才回来,顺道拜访了严奶奶,这次回来我还没去看过她。”
“那你安排一个时间去,你严奶奶年纪大了,又一个人住,难免寂寞。她是个好人。”
我笑了笑,重新看了下手机。
微博再次轰了开来,都说要打电话给于佩珊的经纪人,让她是真是假说个清楚。
我直接开起了视频直播,和我妈对着手机给众人打招呼。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我想我也不会在国外熬到了奥斯开这个奖。但是,我没想到有人冒充我,霸占我的名字,霸占我的家庭,甚至差点让我回来后没有立锥之地。这一次,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维权。”
这个视频我特别做了一个小时,中间我当场卸妆。
Make都在我电脑那头发了几条大拇指,不停地道:“两年不见,雨彤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笑了笑,却没想到引起了粉丝们疯狂地赠送礼物。
“真的是雨彤啊,没想到卸妆之后更好看。真是妆前妆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真是素颜女神啊。”
“和小时候照片里头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一脸的胶原蛋白啊。”
“谁都别拉我,反正我相信了,这个一定就是雨彤,人家妈妈都在旁边呢,是原配。可没有哪个正室会支持小三的孩子。”
我看着已经成为弹幕一样的礼物墙,愣了愣。
难怪大家都说今年是直播年。
“雨彤发呆的样子好好看啊。我一定要去看雨彤获奖的电影,好像叫《致命谋杀》是吧?”
“难怪这两年不少传言雨彤没演技的传言,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啊,咱们雨彤都能拿下奥斯卡影后,谁敢说她没演技。”
看到这,我了然地笑笑。
于佩珊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并不专业。
这两年估计也接拍了几部戏,可能都不大火。
我关了直播,就给Make发信息。
“什么演技?只拍了一个偶像剧,好在这偶像剧够火,她人气也居高不下。但是最主要的是真人秀,她演技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会做人,在真人秀里表现不错,才没给你抹黑。”
电话那头Make一脸不屑,道:“于佩珊那刚给出回应,说微博被人盗了,说里头存了全家福,意思就是你盗用她微博里头的全家福和你父母的结婚照。”
对此,我不怒反笑。
“那我和我***视频她怎么说?”
“她今天为一款名表站台,许多媒体过去了,她可真是有脸,说你把你妈哄地团团转。说只要你把你妈一起叫出来,大家在台面上说。”
我闻言,冷笑了起来。
“Make,到现在我才觉得第一次认识了她。这么多年,我一直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间,竟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我***心脏病才调养好些,她让我妈出来,根本是在威胁我。她根本就想拿我爸的死来刺激我妈!”
她,在将我的军。
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让我妈和她见面,却非要让我妈出现在大众面前。
众人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就想我能把我妈一起叫出来。
眼下,并不只是民众想要知道我们两个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连那些广告商也想知道。
他们投入的钱容不得半点闪失。
我深吸一口气,听Make在那头骂娘。
“雨彤,你打算怎么办?”
我侧头想了想,道:“不理她就是了,我把我***健康报告单给你,你给我发上去,就说我妈身体不好,根本不知道有人冒充我的事,不允许任何别有用心的人威胁到我***健康。接下来,就看于佩珊的表妹的了。”
Make笑了起来,道:“这个好,我看燕子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
我刚要挂电话,就听Make道:“今天总裁心情很不好,你今天来公司要小心。”
我苦笑了下,点了下头。
我突然觉得我像是那些下凡渡劫的仙人,前一秒还和恋人缠绵缱绻,幡然醒悟之后就要离去。
别人都说这仙人有重大的责任,只能辜负那凡人。
可那凡人去恨那仙人入骨。
但他们都不知道,那仙人爱那凡人成痴,却不得不走。
我叹了一口气,对我妈说我要去公司的事。
我妈应下,说要去物业那问问小区里头有没有孩子早教之类的看看。
到启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见到公司的员工,我熟悉地和他们打招呼,他们都微微一愣,道:“ 雨彤来了。”
“是啊福伯,两年不见,你比之前瘦了些,工作别太累了。”
福伯是大堂的保安,为人很热忱,做人也厚道,和公司的不少人都关系不错。
福伯笑了笑,“真没想到你真的去了国外两年,真的恭喜你。回来了是好事。”
我道谢着上了电梯,透过透明的电梯玻璃看到了下方不少人围着皱着眉头的福伯打听着。
等电梯上了七楼,我才整装而出。
Make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等我,见我来了苦着一张脸,道:“雨彤,总裁在里头呢,说你来了就让你进去。”
我不由得屏息敛目,伸手敲门。
“进来。”
Make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就是四个字“自求多福”。
我按住门把,微微用力,门开了。
闫祯坐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从他的身后射来,将他整个人隐匿在光芒之中。
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下意识地跨出了两步,他就道:“不知道关门吗?”
我顿了下,回头把门关上。
多么熟悉的一幕,和两年多前我彷徨犹豫不定的那段时间那么相似。
他仿佛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而我终于知道自己的定位,发现只有成为他的下属,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就在我发呆的那会儿,一连窜的文件哗啦一声摔在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白。
他霍地转动旋转座椅,俊冷的眉眼看了下地上的文件,道:“不长眼吗?没有看到这些东西都摔地上了,你不知道捡起来?”
“哦,我马上捡起来。”
我蹲了下来,一个一个地捡起。
他生气了。
他也一定是听到了我的那句,我们恢复成上下属的关系。
是我单方面“撕毁合约”,却没有给他任何理由。
他是启辰高高在上的总裁,怕是拉不下脸来问我一个一脚将他踹了的女人理由。
这样……
也好。
我不用编理由。
我也不用被逼着说我多么想要真相,多么想要清白,多么不想被他的妈妈看不清,甚至多么害怕我的两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想到了闫祯的小姨李虹,那个医术精湛的女人。
豪门, 总是比我们平头百姓多许多手段,只要李虹愿意,就算是大医院也不见得能查出出了问题的孩子是什么病……
想到此,我的双手都发起了抖来。
“没吃饭?捡几个文件都能让你发抖?做不好下属就做别的。”
闫祯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直地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
根本不知道他因为我这个动作而陡然凛冽的神情有多么可怕。
我伸手刚要拿起一个文件,那油光发亮的皮鞋一脚踩了上去。
“你……总裁,麻烦你抬一抬脚。”
他没有回我,像是一个雕塑一样站着,我们都在等对方让步。
然而,我们都没有。
我忍不住抬头,目光触及他血红的双眼,却像是触电一样,迅速收了回去。
他缓缓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
“潘雨彤,我有时候真的佩服你,你的感情能够收放自如,爱我的时候那模样都能把我闫祯骗地为你发狂,现在却这副模样,你是告诉我,你潘雨彤不爱我了吗?”
我浑身一僵,只觉得血液正在倒流,喉咙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一样,讷讷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眯起了眼,拇指摩挲着我的脸庞,薄唇朝我压了下来。
我浑身一颤,放开他脚下的文件夹,连连后退了两步。
“总裁,你已经有了儿子,你每天不也去陪你的儿子和你儿子的妈吗?你该有属于你的家庭,我只是看清楚了现状,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逼你给我那个不切实际的承诺,我只是幡然醒悟,不想彼此耽误。”
“呵,潘雨彤,你,在耍我?”
他站了起来,捏住我的手腕,那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要将我的手腕捏碎。
我痛楚地皱起眉头,却还是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总裁真是爱开玩笑,我怎么敢耍你。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当初你帮我走出姜家,而我愿意为你成为婚姻的背叛者,当初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吗?所以我们止步于此。”
“潘雨彤!”他怒地扬起手,我瑟缩地抖了下。
他会打我的吧?
我明明害怕地浑身虚软,却还是瞪着双眼看他,不躲不闪。
他忽然一笑,道:“你说的对,从你把我卖给我妈开始,咱们就已经结束了。我去美国找你,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致命谋杀》很有看头,我是一个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猛地松手,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心一阵抽痛,我盯着他看了三秒,见他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现在不是挺好吗?我相信我会给公司带来不小的利润的, 这一点闫总不用担心。”
我将那些文件一股脑地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出去。
“去哪儿?地上的文件都还没捡起。”
我顿了顿,不敢回头。
我忍着鼻腔里头那浓浓的鼻音,头也不回地道:“既然我能给总裁带来不少钱,那么这捡文件的活就让别人来做吧,总裁是个商人,总不能大材小用。”
出了门我就听到那些文件再次落地的声音,我直直朝着Make的工作室而去。
Make一见到我的眼睛,就叹了一口气。
“别说总裁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和总裁划清界限,就连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吗?我 有预感整个公司员工未来的一段时间绝对是愁云惨雾,我一想到就要哭了。”
我淡淡地看了Make一眼,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Make无奈地捂着头,刚要开口说句话,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
“是,总裁,我马上就来。”
Make哀嚎了一声,道:“雨彤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
闫祯,他会报复我的吧。
就连Make都一副我耍了总裁的样子。
他拿起了外套,临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问我。
“你当初是假装和总裁和好的吗?报复他两年前对你不闻不问还赶走你***事?雨彤,总裁后来不是回来找你,你没有听,两个人还出了车祸,你别怪他。”
所以,就连闫祯都以为,我是在打击报复?
认为我在美国是故意制造我们两个和好的假象?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认为吧。
我不冷不热地道:“说到底,我到底是别人的女人,他在关键时候怎么会想得起我来?郭可萦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恩师的女儿。男人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潘雨彤是‘破鞋’配不上豪门大少, 这个是他用事实和行动告诉我的。 Make,我很清楚我是谁,是什么身份,你不需要给我不必要的提醒,我对他没有奢望。”
Make愣住,突然疯了似的跑到了办公桌旁边,猛地把电话关上。
他双手抱着头,大喊了一声。
“妈呀,天要亡我。为什么刚刚电话没挂断,我这手贱,手贱啊!“
我靠在了沙发上,盯着那刚刚被挂上的电话发呆。
他,都听到了吧。
我对他不是没有怨的,这两年多的日子,每次想起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在姜宇把我打包送给金总的时候,我还在等他来救我的时候,他没有来,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被冰冷的绝望逼得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爬出那个房子,敲了严奶奶家的门,那时候我有多害怕,就有多失望。
当我莫名其妙地有了孩子,我刚开始想过不要这两个孩子,因为我还寄希望于能见到我他。
我还幻想着有一天我们见面,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从我决定生下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开始,我们就再没有可能。
不,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可能。
那是我最为狠心地去尝试着彻底放弃。
也是那时候怨和恨几乎将我包围,我成天成天地掉头发,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见到闫祯,我会在听到他车祸昏迷一年之后就迅速地原谅了他。
我原本打算就算见到他当做不认识罢了。
上天,真是爱和我开玩笑。
兜兜转转,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最开始。
上下属关系,简单而光明,没有半点见不得光。
“今天有一个倩碧的广告要拍,拍完之后我去见卢导,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电影。”我整理一下思绪,告诉Make后就去了摄影棚。
一段广告拍下来也用了一天的时间,中场休息的时候,人员骚动了起来。
“总裁来了。”
所有人都连忙放下手里的活,紧张而热切地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男人。
男人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神情冷漠疏离地过来了。
导演笑着迎上去,道:“总裁,今天拍摄挺顺利的,雨彤小姐表现地很好,真不愧是拿下影后桂冠的人。”
我低头喝了一口水,眼皮子跳了下。
闫祯什么话都没说,只身边的助理道:“总裁只是看一会儿你们的拍摄,该拍就拍,别耽误。”
导演立刻道:“都来拍,早点拍好了早点收工。”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闫祯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我以为他会叫住我,为此我还紧张地想着在这么多员工面前,我该怎么办?
然而,他长腿一跨,好看的下巴微抬,眉梢眼角都没有动一下。
他只是越过我,朝着我身后的椅子而去。
我愣了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去看他现在是什么脸色。
可我刚抬头,就听导演打板了。
“action!”
过了五分钟,导演皱起眉头,道:“雨彤,怎么了? 为什么不在状态?”
我郁闷地深吸一口气,和导演道了歉,眼角余光朝闫祯那瞄了一眼。
他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我却像是被一只恶狼牢牢盯住,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拍着拍着,就会心神不宁,忍不住就会看他两眼。
“咔。”
我有些窘迫地看向导演,导演为了缓解氛围,笑道:“是不是总裁的魅力太大了,就连雨彤都抵挡不住啊?”
众人仿佛也察觉是闫祯来了之后我的状态就变了,就都开起了玩笑。
我尴尬地红着一张脸,对导演说着抱歉,再次努力调整状态,正要和导演说我可以了的时候,闫祯突然开口了。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能拍一部戏,就不能拍好一个广告,不要有太多借口。导演,如果你她不能在十五分钟之内拍完,你也别太看得起她影后的名头,该训还是要训。”
导演一双眼珠子转了转,看了闫祯两眼,又看了我一眼。
工作人员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总裁难道是不满意雨彤的工作态度?那导演是不能放水了,一会儿惹怒了总裁, 导演也没有好果子吃 。”
“是啊,十五分钟是不是有点苛刻,拍广告虽然要求不算高,可表情比较夸张,拍的内容也不少。”
我垂着头听着那些话,见导演越来越严肃的脸,暗骂闫祯公报私仇。
然而,就算人家公报私仇我还能怎样?
人家是大boss,主管生杀大权,随便在生死簿上画一笔,就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我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投入。
我以为我这次会成功,可闫祯这次却是直接站到了摄影身后,那威压突然袭来,被牢牢盯着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起来。
王八蛋!
十分钟过去了,导演也急了。
我恨不得立刻让闫祯离开,导演不知道我和闫祯种种,终于在两分钟之后爆粗。
“潘雨彤,你还能再废物一点吗?真不知道你那影后是怎么得的,看到男人就走不动了?你也是结过婚的人,别对总裁有什么别的心思 !”
我相信导演只是随口骂的话,却冻结了这整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