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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报告单,只要拿着就诊卡就能拿到,医院的数据是骗不了人的。”我这么一说,于佩珊当即双眼一红,抱着姜宇的手,道:“姜宇,是我误喝了雨彤的……”
“佩珊!”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打断了,姜宇目光闪烁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自是不想多留。
我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就被姜宇拽住了手。
“你……你还爱不爱我?”
他拧着眉头,焦躁地盯着我。
面对我的沉默,他怒吼了一声,“回答我。”
“爱,自是爱你的。”
我丢下了这句话,轻轻地拨下了他的手,朝他嫣然一笑。
姜宇,从你和佩珊将我推下沾了油花的楼梯起,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会给你,一如现在这般,贤惠到近乎冷漠,不纠缠不追问,像是一只蛰伏许久的蛇。
冰冷的风灌入我的领口,我颤抖着打开了车门,车子里头的温暖让我发怔。
爱与不爱不过是互相捆绑的工具,这工具在我深爱的时候,能把我勒死,在我不爱的时候,它松软无用,连狗屁都不是。
到达闫祯的私人别墅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
管家开了门,殷勤地道:“是潘小姐吧,总裁他在楼上,你上去吧。”
管家的眼睛冒着精光,他虽没有半分不敬,却让我极为不自在。
想来,在管家的眼里,我已经是那高卖的女子,因为买方是闫祯。
我有些艰难地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突然有些恐惧,走到了这一步, 我生怕是什么能够影响我的东西,可我还是看了屏幕一眼。
是妈……
记忆倒回了一个多月前,那时候我第三次抓到了姜宇和于佩珊出轨。
“姜宇,这些都是我拍下的照片,咱们离婚吧。”
“你跟踪我?”姜宇近乎暴怒,我心里生了几分恐惧,却还是不依不饶:“我说离婚,否则这些照片很快就能在网络上疯传!”
他疯了似的,抢了我的照片,砸了我的电脑。
那一刻我也疯了,我走到厨房拿起菜刀逼他离婚。
“姜宇,你要有种切下你的手指头,我就跟你过,若你没种,你给我滚!”
这不过就是我和姜宇的博弈,却很不幸地被我妈听到了。
我妈是心脏病患者,而我和姜宇互相抢菜刀的时候,互相刮出的血肉让我妈妈彻底地昏了过去。
我在医院里守了两天,而姜宇根本没来。
醒来后,她不断反复地对我说道:“雨彤,你答应妈妈,这婚不能离。当初你爸爸在工地出事后,是他们家捐钱给咱们安葬你爸爸的。咱们家无依无靠,你妈我差点就走上了不归路,要不是姜家一直照顾咱们,你是连高中都无法毕业的啊。好孩子,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姜家和潘家已经说不清楚谁欠谁的了。
我这辈子难道注定要赔在了姜家?看着姜宇一次又一次出轨,让我那孩子的血白白流走,妈妈你可成想过我的日子过得有多绝望?
我将那段记忆狠狠地掐灭, 接起了电话。
“妈……”
“雨彤,你去哪儿了?姜宇说正满世界找你,说去你公司也没看到你。雨彤,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捏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渐渐发白, 我抬头看着灯光幽暗的楼梯口,心狠狠刺痛。
“我没事,几个同事约出去吃饭呢。”
“雨彤,我说你好好的少奶奶不做,怎么还要出去抛头露脸,去的还不是姜家的公司……”
“妈,你知道,姜家并没有给我一分钱。我婆婆每个月都以各种名目跟我要钱,就连你成天打牌输钱了,不也跟我都要不到钱吗?”
我的语气略显嘲讽,我知道我妈有些市侩,经常在邻居朋友前说我过得多么风光,也经常领一些亲戚上门让我给安排工作。
但是说到底,我不过就是姜家用钱买回来的童养媳罢了。
“雨彤,你想什么呢,只要你和姜宇好好过,等有了孩子,姜家以后所有不都是你的吗?就算现在没钱,那也只是当前。”
我沉默了,我和妈永远没有共同的话题,我说的是生活,是我在追求的解放,而她说的,是钱。
我的沉默到底让彼此都尴尬,我待要挂断,我妈叹了一口气,道:“当初你父亲也出轨过,我还记得他们也生了一个女儿,只比你小一岁。那时候我带着你去,把只知道哭的你丢在了他们家门口, 你爸爸才跟我回来的。”
我噎住,腥甜的气血在喉头翻涌。
“所以你能忍,你就以为我也能忍?你忍心将我一人丢在了他们家门口,要是我爸爸更爱重那小三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妈!”
这样的婚姻,为什么还需要挽回?为了这么一段婚姻我妈竟能就那样把我丢在了别人家门口。
我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妈。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毅然决然地上了楼梯。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满室氤氲成雾,白色的磨砂玻璃横亘穿成一面墙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才知道,这样一间房间,竟就是一间浴室。
一道健硕的身影被灯光眷顾,倒映在了玻璃那,我的目光狠狠地被那一身蜜色的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身躯所摄取。
淅淅沥沥的水声之中,男人昂着头转过头来。
虽隔着这模糊不清的玻璃,我的心却是一颤,我知道,他在看我。
“过来。”
撩人而令人酥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容置喙,冷傲而又威严。
我低下了头, 拉开了玻璃门,水汽暧昧地遮住了我不该看到的部分,只看着水花漾开在了他令人面红耳赤的蜜色胸口上。
他斜飞的凤眸上长睫滴着水, 漆黑的眸子微冷地盯着我。
我莫名地吞了下口水,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不知道是水汽的原因还是别的,我的手心湿润燥热。
“丝袜脱了,不要穿鞋,光脚走过来。”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