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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日和衔玉而生的那位令郎相交甚厚。下官辈等听了,贾府不比别家,又有燕王您常住,自不可擅入索取,因此启明我家王爷。
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燕王殿下转谕府上二公子,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又躬身一礼,此时贾政已下衙回府。
在厅外听了会二人谈话,又惊又气,便进厅与宋清然及长史纵宁往见礼后,即命人唤宝玉来。贾政见到宝玉,又气又怒,便问:“你这逆子!
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府上。”
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连“琪官”两个字也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说着便哭了。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
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那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还是当着燕王殿下及贾大人当面,把话说清,也省下官为难。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事他如何得知!
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而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
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那长史官听了,也不再多言,恭敬的给宋清然及贾政施礼后,便告辞离去。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宋清然此时便不再方便呆在此地,便也起身告辞,回了顾恩殿去了。
直到傍晚,元春携着抱琴回到顾恩殿后,才同宋清然道:“这宝玉也太不像话,父亲审了宝玉身边的小厮,那小厮没挨几下打,便什么都招了,说宝玉和那忠顺王府的琪官蒋玉菡有些
有些私情,两人情投意合,便建议这蒋玉菡逃出忠顺王府,在东郊离城二十里紫檀堡置办家业。
父亲听后,痛打了宝玉一顿,要不是老祖母拦着,怕真要活活打死了不可。”宋清然听后也心中好笑,暗想:“这贾宝玉终还是个爱搞基的。”只是面色悲切,摇了摇头道:“这宝玉也太不像话,喜爱男风也无大事,自古风流雅士多好此道,只是唉!
有些不太仗义,那名琪官蒋玉菡既与宝玉相好,他怎可为了自保,随意便将人藏身之处给卖了。”
元春也觉面色无光,娘家弟弟干出这等丢人的事,好些男风也非惊世骇俗,可被苦主寻上门来,又将人出卖,便更是丢人。宋清然宽慰道:“人即已给出,这忠顺王自是不敢再上门寻事。
只是此事有些蹊跷,忠顺王怎把贾府之事了解的这般清楚,连互送汗巾之事都一清二楚,回头你还要让政佬在府中查问一番才可。”
宝玉被打,众姑娘自是要去看他,进见屋内,便见袭人正哭着为他擦汗,宝玉此时也是羞于见人,见众姑娘看到自己丑态,也觉面上无光,呐呐解释道:
“我和那蒋玉菡也只是萍水之友,并无其他私情。”黛玉也是心直之人,打小便与贾宝玉一起长大,自是恨其不争,出口言道:“萍水之友都能互送汗巾。那要是交心之友,会送何物?”
只话一出,贾宝玉更是无地自容,急的面色发红,一把从脖中扯下出生便有的“通灵宝玉”摔于地上道:“什么破通灵宝玉,一点都不灵,不要也罢。”
直唬得众人面色一白,袭人更是吓的跪在地上四处寻找通灵宝玉摔在何处,直到在柜角找到,又仔细看了下有无破损。元春此时从外间走进,面无表情的言道:“宝玉!
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男儿谁都有做错事之时,改过便可,可如今你呢?不知悔改不说,拿自家妹妹撒气算什么本事?”
众女都急忙跟元春见礼,黛玉更是双目哭红,这通灵宝玉一向是贾府老祖母和二太太的心头宝贝,如若因自己一句话而被宝玉摔坏,自己再无颜面在贾府居住。
元春安慰一番哭成泪人的黛玉又向宝玉问道:“正如王爷所说,喜爱男风也无大事,自古风流雅士多好此道,只是你既已与那名琪官蒋玉菡交换汗巾,便也算相交甚笃,怎可为了自保,随意便将人藏身之处给卖了?”
“我们贾家虽不算豪门大户,有祖宗余阴在,又有燕王爷驾前,他忠顺王无凭无据,为了一名戏子能把贾府怎样?”
贾宝玉本就感觉丢脸,又被长姐训斥一通,更觉难堪,哭闹道:“我不想见你们,你们走!”王夫人闻讯赶来,见宝玉哭闹的脸满通红,便急步上前,搂在怀中,一通:“我的宝玉啊,不哭了,娘在这。”
众人见变得如此,只得安慰几句,便对王夫人福身一礼,起身告辞。三月二十六日午时,原本晴朗多日的京师下起了久违的蒙蒙春雨,将京师四周浸染为一幅烟雨蒙蒙春景之图,三十里外,一队军卒拖着疲敝身躯,队列有序的随前方开道骑兵向京师归来。
整个军队已换上春秋之服,单衣单甲,或持戈矛,或持短刃盾牌,虽沧桑之色留于面上,却仍军纪严明,随着一名将官下令,全军于京师十里外整队。
征北大将军,顺正帝二子,赵王宋清仁率北征大军归京,礼部尚书边道礼携百官十里外亲迎。
赵王依军礼还礼相迎各文武官员,又骑马巡视一圈所御军卒,便下令:“各军由副将所率,各自归营,无令不得外出,违令者斩!”说罢,将随身武器交由身边护卫,便随礼部及各官员进宫面圣。
金銮殿中,顺正看着身下跪拜的赵王宋清仁,见他满脸风雪之痕仍未消散,皮肤略黑,精神依旧气定神闲,很是欣慰,言道:“吾儿此战辛苦,为我大周朝万世繁荣打下基业,劳苦功高,贵全!
取我桌案上玉如意,赏予赵王。吾儿快快平身。”身边太子看着这情景,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这玉如意顺正帝自登基使一直用于案前,自己喜欢许久,多次在文治上有所建树后,得顺正帝夸奖,也未见送给自己,这老二刚归京,便赏赐于他。
赵王宋清仁谢恩起身,接过贵全送来的玉如意,再次拜谢顺正皇帝道:“儿臣谢父皇赏赐,此战小胜,儿臣不敢居功,全因父皇鼎力支持,三军将士敢死效命。”
宋清仁见顺正满意点头,又取出虎符,捧于手中,一躬到底言道:“征北大将军宋清仁,奉皇命讨伐侵扰我国边境之胡敌,今凯旋归京,宁夏卫、广西卫按吾皇所命,皆由所部副将率军自各归建宁、广二地,主将在殿外候命。
儿臣现奉旨卸任征北大将军一职,请父皇派人接管京营卫官兵。”顺正点了点头,贵全急忙躬身向前快走两步,双手接过虎符,退至顺正帝身边,躬身交还于顺正皇帝。
顺正收回虎符,笑道:“吾儿身为皇子,虽立此大功,然此国事亦是你家事,赵王位列亲王之爵,实为升无可升,赏金百两、宫绸千匹及各色贡品。宣广西、宁夏边军主将觐见。”
太子宋清成此时才松口气,顺正帝赏赐并不算重,也未加赏额外恩荣,金银宫绸本是应有之意,唯玉如意方算厚赐。
赵王宋清仁谢恩后,方退回臣列,站于宋清然身旁,冲宋清然点了点头,示意一会出殿再细聊。宋清然也冲这二哥咧嘴一笑,算是应下。顺正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二人的无声交流,便又重新望向跪在阶下的广西、宁夏卫主将曾波、张玉岭二人。
出言抚慰一番二人,同赏了金银绸缎,武职官阶各升一级,又令曾波、张玉岭在京中休息三日,再各回广西、宁夏卫。散朝后,宋清然和宋清仁正准备聊上两句,太子宋清成则从宫内快走向前两步,行至二人身边。
也不客气,拍拍赵王的肩膀道:“二弟辛苦了,哥哥我今晚在奇林阁设下酒宴,为二弟接风洗尘,老三到时也来,我们三兄弟不醉不归。”也不容二人拒绝,便笑着告辞而去。
宋清然思索片刻,方想起这奇林阁为何处。原是自己和尤氏春风一渡之地。赵王笑了笑道:“听闻你与察哈尔机有一决斗赌约?你可要当心,察哈尔机此人虽武艺一般,可他手下皆是胡人勇武之士,切不可轻敌。”宋清然哈哈一笑道:“二哥放心,子墨自是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