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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走光
“哦,还有此事,这不是欺负家里没儿子吗?”赵柽冷笑声说道。敢找皇后的麻烦,看样子这两个人也是宫中有地位的或是正受宠的嫔妃,母亲一定是为了维护后宫的稳定和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一直忍气吞声,自己怎么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只是她们也算是自己的小妈,怎么样才能做得不露形色呢,赵柽想着对策。
其实赵柽想的不错,这两个人一个是贵妃王氏赵楷他妈,另一个是德妃崔氏,王贵妃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暗算,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当年同事,现在同夫的交情,叫上自己的铁杆崔淑妃来找皇后的别扭,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互不相识’。
“见喜,这里的梨不错,甜美多汁,咱们包啦!”赵柽吃完梨,站起身对门外的见喜喊道。
“得嘞,二爷,咱们全要了,掌柜的您出个价吧!”见喜答应道。
“这些梨不值什么钱,公子要就随便给几个就好!”郑红梅不知道儿子想做什么,笑笑说道。
“谢掌柜的!”赵柽欣喜若狂地说道,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小心的解开串钱的索子,一枚一枚地取下了十文钱,想了想又放回去两文,“掌柜的,那就八文吧,大家都图个吉利!”
看着儿子贱兮兮的笑脸,郑红梅愣了,这孩子又捣什么鬼,刚才万贯的东西都送给自己了,怎么现在为几文钱计较起来了,“我们出十文,全包了!”这时崔淑妃笑盈盈地说道,现在不但郑红梅懵了,这两人也糊涂着呢,她们琢磨着肯定是郑红梅觉得儿子没钱,或是怕了自己,干脆便宜了儿子。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是先到的,你怎么能抢买卖呢!”赵柽一听就‘急’了,挡住二人说道。
“嗳,这位小公子,虽说你是先到,可是我出的价高啊,掌柜的你说对不对啊!”崔德妃拨拉开赵柽说道。
“我出…出十一文!”赵柽结巴下说道,伸手又从怀里掏钱。
“我出二十文,梨还是我的!”崔德妃抬了抬价,心里看这小子的扣样,怪不得他为了两贯钱也要算计别人。
“我出二十一文,你瞧不起我乡下人啊!”赵柽蹦着高喊道。
“三十文!”
“三十一文!”这边的喊声惊动了街上的‘行人’,大家以为又有什么新节目,都围了过来。
“五百文!”见人多了,崔德妃扫了下围观的人群,得意地说道,心说我今天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就不让你小子得了便宜。
“我…五百零二文!”赵柽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喊道,他虽然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可大家都看出他心疼了。
“我出五贯钱,你还加吗!”崔德妃轻笑一声说道。
“嘻嘻!”赵柽忽然冲她们做了个鬼脸笑了,街上的人也都乐了,这小鬼分明是个‘托’,在替他妈抬价呢,连在这条街上溜达的狗都知道这筐梨根本不值五贯钱。
“妹妹…”王贵妃也琢磨过点来了,拉了下崔淑妃,而那娘们儿还陶醉在胜利中呢。
“五贯零…”
“不要在喊了,这梨我就送给你们了!”郑红梅看赵柽抬手又要喊价,怕他闹得太过分了,赶紧制止他,打圆场说道。
“哼,掌柜的心善,要不…”赵柽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见喜,你还等什么,这梨掌柜的送咱们了,你还等她们跟咱们抢啊!”他转脸就变了,大声训斥自己的下人道。
“二爷,咱们没带家伙,往哪放啊?”见喜一手抓着两个梨为难地说道。
“笨死你了,放这!”赵柽撩起袍子,双手各拽着个衣角,半蹲着让见喜放到袍子里说道。
“小鬼头,这梨不都是给你的,还有我们的呢!”崔淑妃一看也急了,有些人也许不在乎大钱,但是对来之不易的小钱却会斤斤计较,锲而不舍的争取,两人也不甘示弱的上来把赵柽挤到一边,她们是来砸场子的,当然也不会带盛东西的家伙,可赵柽已经给她们做出了示范,两人撩起裙子蹲下,将梨捡到上面,直到筐见了底,才站起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白了赵柽一眼,撞开众人扭搭扭搭地走到大街上,看到她们二人的样子,刚才还喧闹的街市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向她们行着注目礼,热辣辣地眼光瞄着裙底,两人还迈着猫步走秀呢!
大家说了,一个女人用裙子兜着东西不是很平常吗,反正是冬天里边穿着裤子,又不是夏天会露出点什么。要这么想你可就错了,在古代两条腿分立,成何体统?尤其是女人,穿裤子就是明显要勾引男人嘛。道德家们虎视眈眈,希望把女人们掩在宽袍大袖里,失去本来的女性性别特征,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后来几经演变,到了宋朝裤子是有了,但是和现代的裤子还是有区别的,是那种只能护住腿部的“胫衣”,上达于膝,下及于踝,著时以带系缚于胫,宋时称为膝裤,不分男女尊卑,都穿这玩意儿,你想现在两个皇上的妃子撩着裙子,露着亵裤,再下边套着两个棉裤管,那是副是什么模样,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但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行走是什么效果啊?
“雷人,太雷人啦!”赵柽看着两人的表演感觉太震撼啦,这个时代女人敢于这么穿,足以称的上惊世骇俗啦!
崔淑妃和王贵妃这时也许感到街上的变化,也许是觉得自己下边有点清凉,低头一看,‘啊’的一声惨呼,撂下裙子一头扎进了边上的一家店铺,好不容易抢来的梨也顾不得啦,‘咣’的一下关上了门,再也不肯露头。
“哈哈…”突然一个坐在街角上的一个老乞丐放肆地大笑起来,人们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跟着哄笑起来。
“你这孩子,太顽皮了!”郑红梅也忍俊不止,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报应,谁让她们总是想着欺负人!”赵玉盘也出了口恶气说道。
“母亲放心,以后只要我在,就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赵柽看着母亲说道,可能是因为这副皮囊与之血脉相连的缘故吧,刚刚还有的疏远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好孩子,这几年让你受苦了!”郑红梅只觉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揽过儿子的肩膀说道,两人都沉浸在母子情深之中。
这时街角上的老乞丐叫过来个小乞丐,两个人衣衫褴褛,老的偻背弯腰,手弹弦琴。少的跛足,执云板唱京城中流行的慢曲,原来他们是靠卖艺行乞的。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唱者歌喉婉转,温润流美,弹琴者以声相和,得心应手,这歌词也够劲,简直是公开进行肉体挑逗,大有青楼之气,而非良家妇女,听得人不由的耳根一热。
两人配合默契,将***,灯红酒绿,荣华富贵,床底缠绵演绎的惟妙惟肖,动人心弦,街上的行人驻足,店铺的老板纷纷出门看两人的表演,见他们表演出众,纷纷喝彩慷慨解囊,铜钱,元宝下雨似的落到两人身前的破罐子里。
“这人唱的真好!”赵柽听着两人的唱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达到的,忍不住赞道,郑红梅却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
“你个狗东西,也管到我的头上来!”歌声停止街上突然传来吵闹声,只见老乞丐挥棍在痛打小乞丐,而小乞丐抱着钱罐子不撒手,只是苦苦哀求。原来得了钱,老的要去喝酒吃肉,走到他们门口,小的却舍不得,要拿去赌,拼命劝阻抢夺,当然老的勃然大怒,连打带骂的修理他。
“这太不像话了,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赵柽看着两人在街上厮打,小的放刁耍赖就是不拿钱,简直比这几件还抠,他跳起来怒吼道。
“你不要管!”郑红梅一把没拉住,儿子已经抄起柜上的鸡毛掸子蹿出去啦,二话不说,一脚将小乞丐踹了个后仰,挥动鸡毛掸子不管脑袋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打的小乞丐满地翻滚,惨叫连连,鸡毛乱飞。
“我让你跑,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这么大了还不能奉养老人,让他安享富贵,得了钱却要去赌,不肯给老人顿饱饭吃!”赵柽边打边骂,鸡毛掸子打成了半根。
“关你甚事,你狗拿耗子!”小乞丐两手不住的在身上揉捏着,可赵柽一顿乱棍打的他不知道哪疼了,反正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呀呵,你还敢嘴硬,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小爷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混账东西!”赵柽嘴动手也没闲着,双手一搭小乞丐的肩膀,弯腰扭身给他来了个‘德赫勒’,见喜一闭眼,这小子倒血霉了,王爷这一下能把潘龙摔得半天起不来身,这小乞丐弄不好得半月。
‘噗咚、啪啦’,小乞丐飞起来老高,又落在地上,一些女同志看赵柽凶猛,都回过脸去不忍再看,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人和钱罐子落地的声音,没听到惨叫声。再回首,只见小乞丐被摔得背过气去了,两手乱抓,双脚乱蹬,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弓腰塌背的活像个跳进油锅的大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