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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烟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霍作乐面露着难色，她放在手中的纸杯，这一刻，坐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市集里面的她，居然会有一种不明的落寞。
“难怪都说两个人在一起玩久了，就会跟对方越来越像，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妹妹霍寻欢长得很像了，原来你只是像她的孩子，孟烟而已，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够想象得到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但乔烟啊，你现在大有一种大火烧了龙王庙的势头了，又何来的去替孟烟出一口气呢？”
“我尚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任那些作恶的人安逸。”
乔烟的目光坚定，这份坚定的目光，虽然让霍作乐觉得感动，但也仅仅只是感动罢了。
她坚持的东西，没有变。
“如果你一定要去做，我拦不住你的。”
乔烟听着霍作乐如此说着，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就这样吗？霍姨？”
她这一声姨喊得特别得轻，就是不愿意给霍作乐太多的压力。
霍作乐点头，“嗯，就这样而已。”
乔烟的情绪有些激动，“你当时不肯告诉我，我自己查出来了，当年孟烟的妈妈跟孟烟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也不过是因为上官颖儿罢了，她抢走了霍寻欢的老公，抢走了她的家庭，还害得霍家家破人亡不说，孟烟从小无法在正常的家庭生长的原因，也是她！”
都说欺人别太甚，可上官颖儿就是欺人太甚了！
提起过去，霍作乐显然是有些挂不住脸色了，说到底也是个感性的人，如果不是感性的人的话，根本就不会在看见乔烟的时候因为长相的原因对她有好感。
霍作乐面露着悲伤，眼眶甚至有一些红润了。
这样的街头，这样的市集，早餐铺子的老板幸好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认不出她们两人来。
街头擦身而过的人也都是神色匆匆的上班族。
乔烟知道知人伤口不触碰这个道理，但现在她是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就如同霍作乐说的，她现在大有一种大火烧了龙王庙的势头了，她一个人真的没有办法去跟整个莫家去做对抗。
乔烟抬手，主动的握住了霍作乐的手，“霍姨，你知道现在莫家过的有多么的美满吗？一家三口，无忧无虑，还攀上了乘龙快婿，坏人不都是应该有恶报吗？可在外人看来，他们甚至连人生的污点都没有！”
霍作乐眼眶蓄满了眼泪，估摸着是顾及着场合的原因，所以一直的隐忍着。
“乔烟啊，我身体不行了，已经让助理把我今年下半年的工作全部推了，上半辈子太累了，余生真的就只想过得安稳一点了。”
乔烟的手依旧覆盖在霍作乐的手上面，她诚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您仅仅是因为身体不行了的话，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霍作乐欲言又止，想了半晌，犹犹豫豫的还是准备说实话，“小卢你知道吧？”
乔烟点头，她早有预感了，霍作乐不想插手，一定有卢姐的原因。
“小卢跟了我十五年，在我最火的那一年跟我一起在歌坛打拼，那一年我出了十二张专辑，一年有十二个月在巡演，她总是帮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得很好，好到我根本不用操心生活的事情，难得得是，这十五年来，她始终如一的做着这么一件事情。
我曾经问过小卢，最希望我做什么来回馈她，小卢告诉我说，让我尽快退休，把余生的时间都交给她。
我们可以去圣里托尼去看日出，去埃及看金字塔，走遍世界各地，彼此相伴。”
霍作乐叹了一口气，“我身体是真的不太好，所以我也担心哪一天就走不动了，小卢她等了我十五年，她想看我休息的。”
对于这一段几乎是超越了友情跟闺蜜情的感情，乔烟表示赞叹跟祝福，但是，“霍姨，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能够卸下一切跟卢姐去看世界的话，那我会二话不说的就走，如果你根本就放心不下，只是身体在陪伴着卢姐看世界，我想你还是留下来帮帮我吧。”
这句话，直直的戳进了霍作乐的心头，她如果能够放得下的话，早在二十年前得知寻欢的死讯，得知霍家一夕之间没有了的时候，就能够轻易的放下了。
从前放不下的东西，日后也很难放下了。
就像妈妈说的，小时候学不会的游泳，长大了就更难了。
霍寻欢沉默了。
乔烟起身，要走，“霍姨，我订了中午的机票，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江城了，您有时间来江城作客，我负责招待您，关于莫家这件事情，我不会要求您现在就给我个答案，回去跟卢姐好好商量一下吧，然后再衡量一下，我等候您的消息，不管是是与否，还有，衷心的希望您身体健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记得刚认识顾锦川的时候，他偶然间说过，千万记得做人做事目的性不要太强。
因为大多数人都有一种逆反的心理，你越是希望这样，就越不会让你得逞。
乔烟把顾锦川的很多话都听见去了，包括这一句，她不是考虑到逆反心理的这一块，只是觉得做人做事的目的性太强，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回去江城的飞机上，乔烟明明记得自己是带着墨镜口罩的，可还是被旁边的人认出来了。
因为是临时改签的票，没有商务舱了，乔烟也乐得接受经济舱，现在尝到那么一点苦头了。
经济舱里的人太多了，一旦有人认出她是乔烟了之后，差不多整个舱里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大家觉也不睡了，拿出个手机就是拍。
一开始秋雅还在阻拦，“诶，别拍了别拍了，你们不知道飞机上手机得关机吗？！”
乔烟拉了拉秋雅，“算了别说了，说再大声也拦不住的。”
本来就是，拦不住的，还不如让他们拍一拍，新鲜的感觉过了就好了。
可这新鲜的感觉过了，铺天盖地的讨论就来了。
“哟，听说乔烟最近被顾先生封杀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我这里可是有一手的消息。”
对于八卦，人们从来都不介意这些话是从自己不认识的人嘴里讲出来的。
“这你都知道啊，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被封杀也太惨了吧？都出来搭乘经济舱了！”
乔烟虽然戴着眼罩，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听他们在八卦些什么。
那个人神神秘秘的，“我告诉你们啊，这可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可是圈子里头的人呢，这乔烟不是传言所有的资源都是睡出来的吗？她想找个长期的饭啊，一个导演可是满足不了她呢，这不，她就把注意打到了顾先生的身上了，可人家顾先生啊，家里可还是有一位美娇妻的，所以后来啊，直接把人家顾太太惹火了，直接代表顾先生将她封杀了，这可不就是现实版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乔烟听都都想吐血了。
群众编的故事总是在瞎扯淡，但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瞎扯淡。
秋雅退一万步说，不是乔烟的朋友也是乔烟的助理了吧，这个时候听到这话肯定是忍不住了的。
她坐直了身板，看着前面聚在一起讨论的人，“喂，你们再这样胡说八道，我们可是要申请法律介入了的，追究你们的责任！”
乔烟拉了拉秋雅，示意不用跟他们生气。
可秋雅这还没有恢复情绪了，就又被气了一道。
那讲着八卦的人冷笑了一声，“哼，做明星的，不就是让人拿来说的，不然你们干嘛时不时买个热搜？最讨厌你们这些自持大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了。”
秋雅还是道行太浅了一些，直接被气得站了起来，“那你就去找那些买热搜的人去说啊，为什么说乔烟？”
那人更加不屑的大笑了一声，“也是我还说说她八卦，马上过气的人，之后别说八卦还是什么了，就算是去拍限制级的电影，脱光光也没人看，知道吗？”
秋雅也说不出那么难听的话，从前是说的出的，只是现在跟着乔烟跟久了，性子也变得一样的淡了。
再说这份工作，能够接触到的人，都是上层，人家也对你挺客气的。
看来说脏话这种事情，也是会生疏的。
乔烟只觉得这语气分外的熟悉，她扯开了眼罩，看了过去，嗬，这不是当年跟乔烟一个学院同个专业的学生吗？
当时在一个专业的时候，可不是经常欺负乔烟来着？
想不到乔烟被退学了之后，这个人还惦记着她呢？
广播里响起了甜美的声音，提示着江城机场就要到了。
乔烟也不慌，等下了飞机再说吧。
她特意的跟准了八卦的那人，上了机场的摆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