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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三品不知道屋里的变化,就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猛男,电话里他的色域更加粗犷了,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威胁道:“快给我开门啊晓芸,要不然我翻栅栏门进去啦。”
栾晓芸想不到公然强盗的话熊三品都能说出来,脱口而出:“你敢!”
栾晓芸几乎成了火凤凰,可她也怕熊三品真的翻栅栏,真要那样可就丢死人了。抬头瞥了一眼楼梯的尽头,见杨毅已经隐身,她这才走出卧室,想要当面赶狗。
栾晓芸来到院子里,环视四处亮着的灯火,虽然新迁过来四邻八舍互不熟悉,可她也怕给人留下不正经的印象,再者她想不到熊三品无比癞皮,当着她的面什么都敢吣,又像狗皮膏药一样往她身上贴。
栾晓芸颜面丢掉不少,害怕继续出丑,有些难听的怪罪也只能回到屋里去开发了,因此也只得开门。
熊三品却是以为女神被他打动了,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还为自己死不要脸的精神暗暗点赞。等到他进了客厅,门里侧的一双男式皮鞋忽然引起他的注意。
这鞋也就是杨毅试穿的那一双,放在地上,确也透射男人的气息,让人泛起隐隐醋意。
再一端详栾晓芸,脸色红扑扑的,若兰的呼吸里带着酒气,更像是发生了什么精彩的故事。
熊三品心里咔嚓一凉,正要捡起皮鞋仔细察看,栾晓芸已经看出了他的怀疑,伸手抢过皮鞋,然后把它放进鞋柜里,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嚷道:“我老公的东西,不许你随便碰!”
她说的是老公,想的人却是杨毅。
一声娇叱,听起来合情合理,无形中就让杨毅捡到便宜,一步登天,成为栾晓芸的老公了,不过,这也是她愿意给出的理由。
熊三品不知道栾晓芸已经被杨毅强大的吸力撩拨得春潮泛涨,红扑扑的脸蛋只能靠酒精帮她撒谎。他也以为栾晓芸是被酒精烧的,挡不住的怀疑,东张西望着,随后在餐厅看到了满桌狼藉。
餐桌上摆放着两双用过的筷子,两只靠得很近的酒杯,又见两把摆放不太规矩的椅子分列桌子左右,显然是两个人的对饮。
“有人来过?”
熊三品的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酸意嗾使他拉出东寻西找的架势。
栾晓芸紧跟着步步惊心,一下子想到卫生间的盥洗池里还泡着杨毅的一双鞋呢,心说这个讨厌的熊三品千万别去洗手。
好在她的反应足够快,回道:“一位女同学听说我搬新家,来还钱的,我留她吃顿饭。”
“女同学!人呢?”
“走了。”
熊三品半信半疑,回望茶几上塑料袋里那几沓钞票,确实像回事,为此他稍微倾斜的是相信。接着他回到餐厅,把随身带来的两个卤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厚起脸皮说道:“再陪我喝两杯吧,晓芸,我还没吃饭呢。”
“没吃饭,那就回家吃呗,跑我这里干什么?”栾晓芸气呼呼的说道。很明显,熊三品呼唤“晓芸”所产生的磁力,远远不及楼上藏着的那个人,为此带给这个美女老板的只有厌恶与抵触。
熊三品干笑两声,“来蹭饭,嘿嘿。”
“不要脸!”
栾晓芸嘟囔一声。
熊三品就知道抬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的脸上还是堆满笑,然后他主动整理狼藉的桌面,俨然这个家的男主人,无比自信。
就像栾晓芸讨厌的那样,正宗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熊三品也不是胡乱自信的,他经常跟人说: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时候,女人怕男人;三十岁到四十岁的时候,男人怕女人。这是说两个时期的男女性需求程度存在很大差异,一语破的,优劣自知,要义大家都懂。
依照这个定律判断,三十多岁的栾晓芸生理需求正处于旺盛期,她的丈夫赖贵又长期不在家,如果她没被别的男人碰过,经他熊三品稍一拨弄,再加酒精的催发,还不乖乖钻他怀里?
熊三品心里充满歹念,有恃同学情在,中学时代的久远自信不断给自己加分,也就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脑残明知说来吃饭栾晓芸一定拒绝,所以也不提前打招呼,搞个突然袭击,说道:“你呀你,搬过来住也不说声,幸好你厂里有人告诉我。喏,这里有两千块钱,算作迟到的贺礼。”
一边说,熊三品一边将一个红包掏出来,放在餐桌上。
“拿走,快拿走,我不需要。”栾晓芸忙将红包还给熊三品,接着问:“你跑我厂里去了?谁告诉你的?”
“一个门卫,四十多岁的样子,歇顶。”
这家伙真够损的,完全就是过河拆桥的那种人,人家门卫好心好意告诉他实情,他不仅不领情,眼见着栾晓芸气头上无从撒气,非得煽风点火,不带好笑的嘴脸祷告那个门卫早一天被炒。
栾晓芸讨厌熊三品这种奸笑,反而收起了对手下员工的怒气,一门心思盘算着怎么应付眼前这个渣男。
同学情谊确实让她一时抹不开面子,再加上人家说是来道贺的,她更不好过于苛刻,可是,楼上还藏着一个人呢,这若熊三品对她动手动脚的,杨毅会怎么看她,还有盥洗池里那双鞋子,熊三品若是看到了,她不偷情也是偷情了。
为此,栾晓芸的心里难免急得要死。
熊三品却是不急不躁的样子,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把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曼妙的歌声随之活泛起来,他也跟着得意地哼了几声,中央空调输送着柔柔的凉风,站在排风口下边,悠闲地叼着一支香烟,如仙临春境,又如一场鸳鸯戏水的无限靠近。
这些都是熊三品发起侵略前的精心准备,反正栾晓芸的丈夫长期不在家,他能来陪她,算是给她面子,是她的福气。
“我可以抽吗?”
熊三品将那支香烟横放在鼻孔处闻了闻,点燃还是不点,他在征求栾晓芸的意见,是的,他想象不出女神的娇咳该是怎样的吸引。
卫生间里栾晓芸的声音传来:“你抽风可以,抽烟不可以。”
草,那女人想搞事。
忽然,熊三品妄想症顿起,他还以为栾晓芸小解不关门呢,赶忙兴致勃勃的缘声而去,推开门,往卫生间猛一探脑袋,栾晓芸正在洗手。
这时栾晓芸已经把盥洗池里杨毅的鞋子藏起来了。熊三品却是以为一次美丽的错过,难掩失望之色,到最后不怀好意的笑了一笑,“你先出去晓芸,我也方便一下。”
还怪不好意思的,一个“也”字,用得也太神奇了,就好像栾晓芸刚才真的是在解手,又故意不关门,撩人的想象无以伦比。
而他却让栾晓芸回避,看来,还是他讲文明。
节操就这么被熊三品无限拉低,栾晓芸又羞又恼,脸色止不住涨的通红,又心说,这卫生间真要你熊三品用了,明天我就重新装修!
栾晓芸怏怏不乐的走开了。
熊三品把夹在耳朵上的那支烟拿下来,使劲戳了戳空气,坏笑着来了一句:“烟枪也是枪啊。”
这脑残虽然超级自信,泡女人的事前准备工作却也想得十分周到:他开电视为了掩映栾晓芸的娇喘与呢喃,放情歌有利于活血。等会再抽,所谓的等一会,也就是他俘虏栾晓芸以后。
当然,这些都是他单方面预设的妄想,算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栾晓芸并不知道熊三品邪念缠绕着,她仍然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冷淡,可人家张口讨饭吃了,哪怕他熊三品是条狗,也不能一脚踢开吧?不能这么绝情呀。
栾晓芸咬了咬嘴唇,没再赶熊三品走,可为了表明不欢迎态度,她没炒新菜,而是把残羹剩饭放回锅里热了热,也就是照人下菜碟子。
熊三品脸皮也真比地屋墙还厚,就是遭受这样的对待,他还是美滋滋的,等到饭菜上桌,他居然主动要求喝酒。
栾晓芸嘟着香腮,“你开车来的,不能沾酒。赶紧吃,吃过赶紧走,这都成什么事了?”
栾晓芸本来想让熊三品快吃快走,不料熊三品得寸进尺,这还赖上了,忽然说道:“我没开车,打出租车来的。”
“打车来的?”
“嗯,打车来的,就是图你家里的酒。”
熊三品不敢道破想在这里留宿的念想,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独守空房的艳妇,任何荷尔蒙活跃的男人都不可能不动心,当前他最想把这个女人灌醉,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话说回来,女人一喝醉,男人机会就来了。那天栾晓芸说赖贵在家,一句谎言险些吓破他的胆,这回可不能轻信她了。
熊三品暗下决心,也没过多挑逗栾晓芸,表面上只是在忍耐着,他也心知肚明,忍耐的目的正是为了征服。
不过,他这话让栾晓芸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才去给熊三品放门时,栾晓芸确实没看到熊三品的车,还以为他考虑周到,照顾她,避人口舌,故意没把车子停她门口,想不到她高看他了,他是特意来找酒的。
可眼见熊三品可怜兮兮的样子,毕竟同学一场,栾晓芸又不好意思再撂脸,不然传到同学群,会说她太过分的。
但是好茶好酒敬上客,熊三品不是上客,她绝不会拿好酒给熊三品这种人喝的,而是说:“想喝酒也行,我给你开一听啤酒吧。”
啥?一听啤酒!
这又热剩菜,又不拿好酒,看来真是不欢迎。不过在熊三品看来,女神能赏口饭吃,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熊三品满血复活似的,看见桌子上“五粮液”瓶子里还剩点酒,大概二两的样子,就说:“我喝这个吧,你放心晓芸,我喝你一杯,明天还给你一箱。”
瞧这话说的,讨价还价来了。说着他拧开瓶盖,斟了大半高脚杯,剩下一点,刻意留给栾晓芸。
栾晓芸紧皱眉梢说道:“谁跟你计较这些?快喝吧,喝过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