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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姓陈的小混蛋也来了?这小混蛋,他居然还敢抛头露面出现在公众场合?”
听到陈鸣来了的消息,刘守一想的却是另外之事。
前晚妹妹与外甥被假警察抓走,与其说与郑家母女有关,到不如直接怀疑对象,便是姓陈的这个小神医骗子。
得到确定答案,刘守一当即变了脸色:“快去,集合医院保安前来抓人!”
丁一明巴不得能不跟陈鸣照面,当即从一旁转身开溜,至于刘守一要对付陈鸣的事,明知道这是个坑,不过他不打算揭破。
再一个,能借刘守一之手,给这个当初羞辱欺凌自己之人一点教训,却也是件赏心悦目事情。
不提丁一明背后如何捣鬼。
陈鸣和杨山真一道,因为处理那个肇事女司机的事,多少耽搁了些时间,女司机口鼻流血晕死后,杨山真不计前嫌当即出手针灸施救,陈鸣也跟着一起帮忙,不管那女人再凶再恶,毕竟是条人命,在两大针灸高手联手下,女人的颅内出血症状得到有效控制,也算这女人走了运。
救人时现场有人认出了杨山真,提及前晚杨山真针灸神术救醒郑母之事,自然是引来赞声如潮,女司机的家人匆忙赶来,听闻后更是谢声不绝。
出急救的医护眼见有此等大能,无不崇拜地守在一旁偷师学艺,围观人群中则是不乏好事之人,有人拍了视频传上网,标题醒目夺人——中医针灸再显神奇,颅内出血分分钟搞掂……
后来两人还是坐了120急救车顺道来了医院。
此刻二人已经到了特护病区,远远瞧见刘守一这老熟人,心里也是颇觉世事弄人。
“杨大师,欢迎!今天这场会诊,若有你这中医神针出手,想来欧阳市长母亲的怪病,定能不药而愈,您可是咱们大家的定海神针啊!”刘守一说话间已经走上前来,双手握住杨山真的手,讨好之极。
杨山真客气一声:“好说!今日乃中医协会挽回声誉之战,我等既为从业之人,自当要竭尽所能,听说各方名家都到场了?刘院长,辛苦你啦!”
“杨大师客气,百草堂齐老爷子、广济堂石大夫、宝芝堂白大夫,还有咱们唐安市诸多小有名气杏林高手,全都在会议室恭候您了!”
“呀!怠慢怠慢,路上遇上点事耽搁了,希望大家别埋怨我杨山真来太晚才好!”
说话间,那刘守一已经侧身恭迎着杨山真向会议室而去。
至于杨山真身旁的陈鸣,则是直接当成空气,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做理会。
陈鸣笑笑,在后跟上,并不与之计较。
今日此来,正如杨山真方才言及,乃是广大中医从业者一次齐心协力,挽回声誉的荣誉之战,不涉任何私人感情在内。
若非有此内情,陈鸣还真心没空来捧一个无知权贵的臭脚。
老母亲持续发病四十多天高烧不退,西医竭尽所能治不了了,这才想起要找中医试试水?
一个土生土长华夏子孙,自己喝了几年洋墨水将脑袋喝出浆水来也就罢了,身为官方背景人员,多种公开场合公然抨击中医鸡肋论又是为那般?
极力鼓吹取缔中医,又是为了那般?
转眼到了会议室门前,那刘守一瞧见陈鸣仍跟着过来,笑笑道:“小陈神医,真不好意思,你来得有点太晚,会议室没地方了,要不你下次,有机会早点行动?”一边向远处张望,迟迟不见保安出现,对丁一明的办事效率,不免又生嫌隙。
“好吧,既然会议室没地方,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去睡午觉!”
杨山真半个身子都已经迈进了会议室,闻声又转出来:“刘院长,你记错了吧,会议室里大把空座位,你诚心给他找偷懒借口怎么地?”
刘守一狐疑地打量陈鸣跟杨山真一眼,有点搞不明白二人之间关系。
再想到两人一同前来,想起杨山真素来疾恶如仇,视败坏中医名声之人如仇,突然反应过来,心道定然是这位杨大师要在同行们面前狠狠教训这小子,而姓陈的小子,见机不妙想开溜……
“肯定是这原因!”
这时终于也瞧见保安们匆匆而来。
刘守一脑筋飞快转了数个念头,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所以暗打手势让保安们待命,脸上却转眼堆满了假笑:“呵呵,我跟小陈神医开个玩笑,二位都快请进,会议室就差您二位神针没到。”
殷切将陈鸣、杨山真请进了会议室。
刘守一鼓着掌站在了会议桌前:“诸位杏林前辈,跟大家汇报一件重大喜讯,可能消息灵通的已经听说了,前晚本院收治一位脑溢血重症患者,本是要用西医开颅手术,不想正好遇上小陈神医和杨三针大夫,在这二位的珠联璧合下,他们用中医针灸导流清淤,结果只用了十分钟不到时间,便让患者得以康复,并且立刻恢复了正常。恕刘某少见多怪,这是咱们中医人创造的一个奇迹!这是咱们华夏中医的一个奇迹!”
刘守一进会议室后,一反常态,反倒是给陈鸣、杨山真摇旗呐喊起来。
会议室内济济一堂,皆是些有把年纪的老家伙,其中犹以三个居首鹤发童颜老者为最,怕不都是七八十上下年纪,然而精神却皆格外矍烁。
其余者,还有九人,分两边围坐会议桌前,也莫不是四五十开外年纪。
这些人,便是整个唐安市中医界最拿得出手的名中医。
那三名居首老者,分别是百草堂齐世清、广济堂石庆龙、宝芝堂白君祥。
其余九人里,有三人的徒辈子侄特意跟来观摩,有唐安大学的专家教授等学院派代表,多也是不想错过这难得学习观摩机会,想要亲眼见证这次为中医正名之战。
那位唐安大学的教授,乍然见到陈鸣进了会议室,脸上登时尽是尴尬神色。
实在昨天这位小陈神医一个人挑翻天了整个医学院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与这些人一比较,杨山真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年龄,居然都算是相当年轻之人。当然,如今有了陈鸣这个二十不到少年,这年龄差距,顿时更是拉大到了爷爷辈。
“小杨,真有你的,这回真是给咱们中医长了脸!”
“哈!这消息,我前晚可就听说了!齐老头,你现在夸咱们小杨给大家长了脸,似乎前晚某个老家伙不是这么说啊!杨三针,想不想知道,这老家伙前晚怎么骂你的吗?老家伙说你,肯定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你个老东西,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爱打个小报告。你煽风点火,想挑拨离间我跟小杨的关系怎地?现在就当着小杨的面,我也敢这么一说。小杨,你到是说说,前晚你用针灸,给患者脑部导流清淤,究竟有多大把握?有没有三成把握?”
杨山真如实道:“只一成不到的把握。”说着扭头看陈鸣,真想将这可恶小子推出来,让他当场表演那套高深莫测神针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