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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莫斯超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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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创海被儿子勒得有些发痛,一时无措地拍着他的后背说:“斯超……你这是哪里的话?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别乱想。”

    莫斯超说道:“爸,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和妈妈关系僵成这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

    莫斯超的声音有些哽咽,今天这一个中午发生的事情,对莫斯超的冲击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先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就是生母的死讯,现在又看着养大他的父母,为了自己要离婚。他怎么能不自责呢?

    虽然此时明知道莫创海不是他的父亲,但从心底里,他早就把他当成了爸爸。他是男人,不能在人前落泪,但忍不住喉间的酸涩哽咽。他声音哽涩地说:“爸,以前这些事我不知道,我无能为力。现在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们继续为了我这样僵持下去。”

    “我们不是为了你。”

    “不是为了我,也是因为我。”莫斯超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爸,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妈妈。有一次你们吵了架,我明明就看到你拿着钱包里妈***照片一遍一遍地摩挲。”

    莫创海的私事被儿子说了出来,顿时觉得赧然,沉声说:“说这些干什么?!”

    刘静芳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莫创海心里早就有了别人。每次他们争吵完,她都觉得,莫创海对她的厌恶肯定更多了一分。但是莫斯超的话,让她恍悟,也许当初每次争吵,受伤的不只有她一个人。

    莫爷爷在一旁也说:“创海,你心里有静芳,何必逼得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回头路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逼着她,也逼着自己呢?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在乎她,太过在乎这份感情,所以才不希望它有瑕疵,宁可结束,也不愿意两个人相看两厌,最后成了仇人。

    莫创海低头说:“我心里是有静芳,但我现在也明白了,只是把对方放在心上,远远是不够的。两个人想要做对合格的夫妻,需要做的很多很多……”

    “如果我说,做夫妻需要的那些,我都愿意去做呢?”刘静芳镇定下来,缓慢和而严肃地问他,“如果我能做到,你肯给我一个机会吗?”

    她一个女人,却把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让莫创海一时有些无措。他望向刘静芳,已经多年没有仔细看过的妻子,如今眼角带着两点残泪,脸上是一个婚姻不幸福的中年女人特有的憔悴,然而他突然觉得很美,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他皱眉说:“你……你不需要……”

    “我只问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刘静芳在镇定中有一点咄咄逼人。在得知莫创海心里也有她之后,剩下的问题,在她看来都再也不是问题。

    莫创海仍旧犹豫,莫斯超突然抓起了他的手,然后牵过刘静芳的手。他把他们夫妻两人的手摁在一起,微笑说:“爸,妈,你们如果不想我自责,就和好吧。我不想你们孤独终老,更不想你们将来因为离婚而后悔。”

    从小到大,刘静芳碍着面子,没有对莫斯超打骂过,但是也从不亲昵,甚少有什么肢体接触。此时此刻,刘静芳的手腕被这个“儿子”沉实有力地握着,让她觉得真有种做母亲的安全感。

    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这不是旁人,而是叫着她妈***,她的儿子。

    刘静芳强忍着热泪,低声说:“斯超,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说这些干什么?”莫斯超大度地微笑着,“妈,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觉得你对我有多不好。现在事情更是说开了,如果您不嫌弃,我希望您把我当成亲生儿子。”

    “哎,好!好!”刘静芳连连点头,眼睛里的泪花忍不住滚落下来。

    一旁的莫菲菲看够了这场大戏,心想这次莫创海和刘静芳八成是不会离婚了。现在莫斯超的身份明了,估计和刘静芳的矛盾也会消除,这样的话,刘静芳就不会只疼她一个了。

    她眼珠一转,连忙也凑上去,帮刘静芳擦干了眼泪,劝说道:“妈,你这么多年的委屈总算有了交代,今天是好日子啊,别哭了。”

    刘静芳自己也把眼泪一抹,连声说:“对!对!今天……今天……”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今天的短短几个小时里,那些往事全被翻了出来。莫奶奶承受着丧子之痛,莫斯超也在得知自己生母的同时失去了母亲,也就唯有她,明白了自己从未经历过背叛,这样多年放不下的,压抑在心口的愠怒,总算得以平息了。

    莫菲菲见她语塞,又去问莫创海:“爸,您不和妈妈离婚了吧?”

    莫创海在儿女已经父母的轮番劝说下,终于决定面对自己的心,深吸一口气,沉声说:“不离了!”他的手本来就被莫斯超抓着,和刘静芳的叠在一处。现在说着话,顺势就在她的手上握了一握,那样的温暖而有力,让刘静芳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刘静芳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是无限温情,“创海,谢谢你。”

    “别这么说,静芳……”莫创海是不善表达感情的人,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两人始终无法好好相处的原因之一。如今,他强迫自己说出内心深处的话:“静芳,这些年,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有时候我看似躲着你,其实我是心里内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脸孔来面对你,我从来没有厌弃过你。”

    刘静芳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都知道了!”

    看到他们终于和好,一屋子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莫奶奶抓住了莫爷爷的手,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都给了彼此一个安心的眼神。苏流暖歪着头靠在了莫东旭的肩膀上,而莫东旭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莫菲菲看到父母不会离婚,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以继续当她的莫家大小姐。

    最高兴的人要数莫斯超,这三十年来,莫创海和刘静芳因为他的关系一直不和睦。如果他们今天真的离婚了,那他肯定要自责一辈子。现在他们和好如初,让他也放松了不少。

    莫创海又来解释:“静芳,以前有些事,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当初我把超时代全都留给斯超,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超时代公司,本来就是我姐姐创立的。所以,斯超作为她的儿子,理当继承这间公司。”

    刘静芳也解释着当时自己的心思:“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那么在乎。我当时和你纠缠这件事,主要也是以为斯超是你和别人生的孩子,你爱那个女人,所以爱屋及乌,也这样偏袒斯超。现在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我都明白了。”莫创海紧攥着妻子的手,早不是当年柔软细滑的少女的手,但握在手心里,却有种久违的激情。

    见他们终于把所有误会都澄清了,莫斯超走上去,张开双臂把他们两人全都抱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释然地说:“好了,现在总算雨过天晴了。”他用力把两人抱了一下,然后松开,面对着他们,认真地承诺:“爸,妈,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一直把你们当成最亲的人。以后,我还愿意当你们的儿子,一直照顾你们。”

    莫创海自然高兴,连说自己没有疼错人。刘静芳是又感动又懊悔,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还是莫爷爷看出了刘静芳的纠结,慈爱地说:“好了静芳,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斯超都不计较,你们也忘了吧。再说了,不知者无罪,你当初不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家人这样理解,更让刘静芳赧然万分,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一句话:“好!好!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妈***。”

    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郁,似乎每个人眼里都含着泪,要哭不哭的样子。莫东旭眼眸微暗,扬起声调说:“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以前纠结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大姑妈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会为咱们莫家高兴的。”

    苏流暖附和着丈夫,挽着***手臂说:“对,把事情说开了,往后都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了,大家就开心点吧。”

    两人的默契让莫东旭露齿一笑,把苏流暖的肩膀一搂。她在人前觉得不好意思,轻轻挣开了他。他也不勉强,继续笑着说:“今天这一天也是闹够了,咱们这一家倒是难得聚的这么整齐。趁着大家都在,中午出去好好吃一顿。”

    大家都想改变此时的气氛,莫东旭这样一起头,大家纷纷附和。有人马上提议说去“七重天”,又有人说那边不提前半个月预约根本没位子。

    莫斯超说道:“没关系,我在那边有股份,随时有咱们的位子。”

    莫东旭玩笑地搭上他的肩膀,说:“哎,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投资了餐厅呢?”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当然要多投资几个方向,不然真的出事,我还不一败涂地么?”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不开心,一起夸赞莫斯超有生意头脑,超时代给他算是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