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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西灵国，卜族
西灵国，卜族。
绿草芬芳，花朵娇艳，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漂浮着雨滴般大小的灵。
这个地方一片祥和，空气很舒服，不燥热不潮湿，四季如春。
只是，十几年来，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你是卜族的灵女，不能随意外出知不知道？！”
“知道了奶奶，我再次不敢了，我保证。”
“知道知道！保证保证！你看看我书房的保证书！摞起来比你都高！”
“奶奶别生气了呀，都是我的错，您只管打，只管骂！”
“你这个小混蛋！卜族这几千年，就出来你这一个小王八！这顽劣的性子比男子都不差！”
“所以我比他们都厉害呀……”
“顶嘴！顶嘴！顶嘴！你这个死丫头再顶嘴！再顶嘴！”
路过的族民都笑了。
“老族长，又收拾小叶子呢？”
“老族长，您这天天打，也没见小叶子乖巧几分。”
“我倒觉得挺好的，年轻人就要有年轻的人的样子。”
老族长瞪着跪在地上的孙女，鞭子又是狠狠一抽：“给我把胳膊抬高！”
叶紫甜甜一笑，跪在地上两手高高举着：“只要奶奶能消气，我能举到死。”
“呸呸呸！晦气晦气！你这小王八蛋给我把手放下！”奶奶用力戳着她的脸。
叶紫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笑的更甜：“还是奶奶疼我。”
“你给我好好跪着！”
叶紫乖巧地点头：“好的，只要奶奶愿意，我能跪到死。”
“呸呸呸！给我起来！起来！”
叶紫笑嘻嘻地跟在老者身后，捏肩捶背：“奶奶，我真的真的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们卜族多好！多好啊！”
“哼！”老者冷哼一声，“今晚没饭吃，别以为每次我都能原谅你。”
叶紫立刻朝自己屋子跑去：“没问题，只要奶奶能消气，我饿死都不出门。”
“呸呸呸！”
最终叶紫被老族长揪去吃饭。
卜族规矩不多，族民都很善良，没有外面那些花花肠子，不争不抢，恬静淡然。
叶紫和几大长老坐在一起，笑脸面对奶奶冷漠的眼神。
“小叶子这次出去怎么没带个男子回来？”
“我们叶子长得如此漂亮，怕是追求的男子太多，挑花了眼？”
“紫儿也十六岁，也该想想婚配哪家了？”
叶紫眯眼轻笑：“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男子太多了，我都拒绝了，我觉得婚姻大事还是奶奶做主才对。”
“除了嘴甜，一个优点都没有！”老族长戳着她的脑袋。
叶紫轻轻一笑：“是啊，都是奶奶教的好。”
“小王八蛋！”
老族长差点掀翻一桌菜！
深夜。
叶紫鬼鬼祟祟地出门，她逃跑的次数太多，已经轻车熟路。
出门、爬墙、上山，不到半个时辰轻松搞定。
她身边漂浮了许多灵，在黑夜中周身像是会发光一般。
很快上了山顶，那里有一处平底，月光笼罩，草木中有萤火虫，虽是夜晚，却也色彩缤纷。
她看着坐在山顶的某人，松了口气，嘴角缓缓上扬。
“季竹！”
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着披星戴月的叶紫，伸出一只手：“来了。”
叶紫走到他身边，看他身边也围绕了许多灵，雨滴一般散发着柔柔的白光。
她刚走过去，衣服带风吹散了一些，等她坐下后，那些小灵又纷纷靠过来。
“给你。”叶紫从衣服里拿出食物，“奶奶骂了我一整天，现在她休息了才放过我。”
季竹接过却不急着吃，拨弄着她稍乱的头发：“很少见你穿成这样。”
叶紫有些不习惯，她动了动头上小穗，又扶了扶帽子，衣裳也是女装，白色的衣裳，上面绣有很多繁复的花纹。
“是不是很奇怪……”叶紫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
她穿男子的衣裳习惯了，要不就是老爷爷的衣服。
这样女里女气的衣服，她也看着奇怪。
季竹渐渐靠近，看着她宽大的衣袖下的小手，还有不盈一握的小腰。
“很美。”
叶紫拳砸在他胸口：“美什么美，应该说爷爷英俊。”
季竹眉眼淡然，只在看着她时，有些许温度。
叶紫转头不再看他，装的再硬气，也掩饰不了微红的耳垂。
可能是穿了女子的衣裳，免不了也带着女子的娇态。
叶紫本身就很美，她的美很张扬恣意，常带着一丝冷艳。
“我从不知道，你来自卜族。”季竹说道。
他等了叶紫五世，虽然每一世都能相识，可从不知道她和卜族有渊源。如果是卜族这种近乎于神族的族民。
转世之后一般都会再回到这里。
可能两世回一次，可能五世回一次。
之前紫儿也很神秘，他一直没问过，现在想想应该也是来自卜族。
叶紫听了他的话倒是不以为然：“你也没问过我。”
她点着小灵，指尖轻触，有些凉：“不过，来自卜族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尤其是现在的卜族，已经不是你们印象中的神族。”
“你不喜欢卜族？”季竹有点意外，叶紫在这里长大，从她之前的言语中也没听出不喜欢这里。
叶紫弹着围绕着她的小灵：“也不是不喜欢，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管喜不喜欢都不可能离开。”
“出去玩归出去玩，以后还是要一直呆在这里的。”叶紫说完指着自己的衣服，“我可是灵女，要和卜族同存亡的。”
“灵女是？”季竹虽然知道卜族，但对里面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叶紫往后斜斜一靠，神态多了几分慵懒：“每隔二十年会选一个灵女，灵女就是占卜能力最强的，可以为卜族预知未来，并且助卜族渡过危险。”
“在你们眼里，灵力最重要，在这里，占卜最重要。”
闻言，季竹回头看着她，眼神一动不动，说不上是冷漠还是严肃。
“为什么二十年选一次？”
叶紫不以为然：“因为灵女只要小姑娘，太丑太老的人不能和神交流，神不允许丑女窥探天机。”
季竹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中：“这次，我都陪着你。”
叶紫在他怀中微微咬唇：“我们卜族可不允许外族人来，你在这里呆一天就走吧，我奶奶又不会真的打我。”
“只有卜族人能在？”季竹问。
叶紫点头：“对的，所以你赶紧走，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救不……”
“我们结契吧。”
叶紫推搡他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压：“什么？”
“你没听错，和我结契吧，成为你的剑灵，我就能一直陪着你。”季竹碰了碰她的脸，“我想一直陪着你。”
“不是……等等！需要这么正式干什么？”叶紫忽然起身，惊起了四周的小灵，纷纷漂浮在本空中。
季竹也起身，比她高出一头，平时都是男装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男一女，倒是更好看的。
“结契本就是大事，难道不该正式？和我结契，你的能力都会更强，你除了有占卜能力，还有更强的自保能力，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卜族。”
“你搞错了一点。”叶紫把他推开一些，“卜族的人，都不允许结契，不允许有剑灵，就算你是上古剑灵，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欢迎你。”
季竹眉头紧皱，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规矩。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出去，走吧，别再来了。”叶紫指着一条小路，说完就在。
“叶紫，我会等你，就在这里。”
季竹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紫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很热，气息不舒畅。
他们之前从未认真说过结契这件事，她在心里一直把季竹当成朋友，她知道自己不能结契，所以从没和季竹提过结契相关的事。
现在怎么忽然这么说……
叶紫很快跑回去，然后就看到奶奶已经等在屋外，一脸戾气地瞪着她：“又去哪了！”
“觉得太热了睡不着，出去走了走。”叶紫眼神低垂，害怕奶奶发现端倪。
老族长看她脸颊通红：“是不是病了？沾染了太多外面的污秽，你是灵女，你至纯的血液和灵力，绝对不能被污染。”
“我知道，奶奶你早点休息，我也困了。”叶紫说着就去睡觉。
老族长跟在她后面：“你好好休息，这次就是你最后一次出去，三天之后把圣灵卜传给你，你就不能再走了，那是责任。”
叶紫第一次觉得笑这么困难：“我知道，奶奶这次已经很纵容我了，让我在外面玩了那么久，我会好好做灵女的。”
“奶奶知道你也辛苦，但是灵女命由天定，奶奶做不了主，也帮不了你。”老族长拍着她的手，她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知道外面的吸引力有多大。
知道小小年纪能定心有多不容易。
“奶奶我都懂，我会成为最好的灵女，守护卜族。”叶紫说完，眼神却悲伤了几分。
“奶奶，我能请朋友们过来吗。”叶紫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她也知道很幼稚，可就是想确定一下。
她还没和云瑟告别，还有轩辕灵儿、墨绯、季枫帧……还有季竹。
这些人她不想从此陌路。
“又说胡话，卜族不允许外人来，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老族长摸着她的头，“为了保证占卜之术的纯灵，灵女要无欲无求，不能有七情六欲，你有朋友，对你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