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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又走了三日,他们在正午时分进了柳州城。
白月婵还在修养中,脚程慢,落在了后面,比大家晚到了半天,所以人真正齐全已经是傍晚了。
白月婵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戴着顶帷帽,被白碧灵扶着,弱不禁风。
秦昭,确实没有跟着他们,仿佛就那晚有过一面之缘后,这个人就与他们再无交集了。
而柳州城与古埔镇的安静截然不同,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贩挑夫,吆喝热闹。
云瑾和董媛惠手牵手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芳泽、芳华和春桃,几个男人则走在最后面。
云瑾对什么都好奇,每个摊每个店都要进去看,董媛惠对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行为很是不屑。
“呀,惠姐姐你快看,这手串真漂亮啊。”
董媛惠从云瑾手中抢过手串扔回摊贩那:“瞧你这点出息,这玩意儿做工粗糙,等回家姐姐送你串金珠子。”
“快看惠姐姐,这绢花看着跟真的似的。”
“你什么眼光,我有宫中赐下的宫花,回头全送你。”
“这是什么呀?宝石?玛瑙?水晶?”
“都是假的,全是石头。”
……
云瑾想求自己的心里阴影面积。
杨北峰摸着肚子看着叽叽喳喳的两个小丫头:“这个董丫头倒是让人意外,居然能对阿瑾这么好。”
楚璃:“阿瑾说过的,看人,不能以偏概全,她的眼光一向很好。”
杨北峰呛了下,没想到楚璃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冷笑话。不过,阿瑾眼光的确独到,瞧,找到了他这么个师傅,可不就是最厉害的?
杨北峰又有些自鸣得意。
慕尘然不赞同,他跟董媛惠算是两看相生厌:“哼,谁知道董家那死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阿瑾年幼单纯,可别让她给骗了。”
楚璃笑着点了点慕尘然,云瑾年龄是还小,可心却大得很呐。要真骗,董媛惠未必是云瑾的对手。
迷弟南宫珉不管别人怎么,他反正只相信云瑾:“阿瑾说谁是好人,谁就是好人。”
慕尘然气得鼻子冒烟,对这帮子没有原则的人很是不屑,甩开他们就去找云瑾。
“阿瑾,来来来,吃不吃这个?”
云瑾看着冒出来的慕尘然手里居然拿着个烤红薯,香得她直流口水。
“哇,哪来的?够哥们。”云瑾大力拍了他一下,开心地接过地瓜一分为二,给了董媛惠半个。
慕尘然:……
董媛惠:“哪来的?干不干净?”
慕尘然炸毛:“哪来的?我偷的抢的,不爱吃别吃,本来也不是买给你的。”
“你……”董媛惠气得面红耳赤。
“哎呀,好了好了,吃个红薯都能吵起来,服了你俩了。”
云瑾拉开他俩,对芳泽说道:“快快快,帮我拿一下,烫死我了烫死了我了。”
油纸给了董媛惠,云瑾徒手拿着红薯剥皮,烫得直吹气。
芳泽正要接过,慕尘然抢了过来:“笨死你算了。”
话这么说,人却主动帮云瑾吹着热气,剥开红薯皮。
这边云瑾还在搓着手,不期然被人撞了下,慕尘然单手扶住了她,对着撞她的人就骂。
“眼瞎啦,会不会走路。”
云瑾见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乞丐,遂道:“没事没事,你走吧。”
楚璃快步上前拉过云瑾:“怎么样?”
“哎呀,没事啦,就撞了下而已,人多嘛。”
说着,手就伸向了腰间,这一摸,云瑾急出一身冷汗来:“我的钱袋!”
里面虽然钱不多,可也是云瑾一分一分攒出来的,掉一个铜板都能要了她的命。这一下一串铜板没了,云瑾两眼外翻,只感觉气血上涌,头顶喷火。
“刚才那个乞丐?追。”慕尘然将红薯往自己嘴里一塞,一马当先冲进人群。
“等等我。”云瑾紧随其后。
“阿瑾。”楚璃没能拦住云瑾,“杨师傅,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等。”
小乞丐显然对柳州城的市井路线十分熟悉,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七拐八拐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边。”慕尘然叫喊云瑾。
云瑾连忙跟上。
街上人多,楚璃喊着他俩,声音却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楚璃心沉了下,总觉得周围的人从刚才开始好像突然就多了起来,而且有三四个人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引导着人群分离他们。
楚璃目光一暗,脚下加快了步伐。
慕尘然和云瑾在一个胡同里终于截住了那个乞丐。
“你,你小子倒是挺能跑啊,啊。”慕尘然阴着脸,痞兮兮地逼进乞丐。
那乞丐却并不害怕,反倒是惦量着手中的荷包,似乎对他们这种穿得光鲜亮丽,包里却只有一串铜板的行为感到不耻。
“就这么点钱?装什么装。”乞丐带着明显的口音,拿了铜板,将荷包随意往地上一丢。
云瑾生气了,偷了她的钱还这么嚣张,那荷包可是芳泽前几天刚给她做的。
“拿来。”云瑾朝乞丐伸出了手。
“哟,小姑娘还挺横。警告你们,这里可是我们丐帮的地盘,你们这种外地人不想若事就识相点赶紧滚,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尘然被气笑了:“呵,还丐帮,光天化日之下偷抢东西居然还敢这么张狂。好啊,那让你爷爷看看,你们要怎么给我们好看。”
乞丐恨恨地拍了两下手,从胡同尽头突地跑出一群拿着棍子的乞丐,全都穷凶极恶的样子,穿得虽破,倒不脏。
云瑾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某个电视剧中乞帮的净衣派和污衣派。
“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自称丐帮?简直丢尽洪七公的脸。”
“洪七公是谁?”慕尘然和那乞丐同时问。
呃……
“丐帮一代大侠,帮主洪七公。”云瑾开始忽悠。
慕尘然挑眉看了她一眼。
“少唬弄人,我们丐帮现任帮主是吕宗慈,从未听说过有洪七公这个人。”
“你算什么东西?洪帮主的大名岂是你这个无名小卒也能随便喊的?把你们现任帮主叫出来,让他来跟我们说话。”
“臭丫头,口气倒不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送上来。来啊,兄弟们,给他们点教训。”
话音落,一群乞丐朝他们冲了过来,慕尘然带起云瑾蹬蹬蹬跳至一旁院墙上。云瑾见不知谁踩了她的荷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抽起旁边的竹就打向了那群乞丐。
“阿瑾。”慕尘然没想到云瑾会这么冲动,急急忙忙就跳下去帮忙。
云瑾手执长杆不方便,一掌将竹杆劈成了两半,掌中带风,呵道:“打狗棒,专打仗势欺人的恶狗。”
乞丐人数众多,慕尘然也顾不得去看云瑾怎么会耍的一手好功夫,专心地替她抵挡想从背后偷袭她的人。
云瑾将那偷她荷包的人打趴在地,踩着他的背,尖尖的竹杆抵住他后脑勺:“你们不是真的乞丐,说,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