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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九剑不帮忙,怜素估计也不可能帮忙,君狂心想是不是要找董潇潇谈谈人生。
于是,他心念一动,就出现在董潇潇面前。董潇潇是凡人,没见过君狂这种手段,吓了一跳,踉跄一步勉强稳住身形,转而行了个福礼:“君上,这是在找郡主吗?”
“不是。”君狂淡淡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刚才走散了,所以才想问你一些事情。”他摊开掌心,举到董潇潇面前,“图纸给我。”
“君上……”董潇潇跟丢了秦筱,心里着急手上也除了汗。本来捏在手上的图纸就已经被她弄皱,再加上紧张手上流汗,饶是纸张再好也有一些墨迹开始晕散。
君狂抬手,示意她不必在意:“我这趟来,是想问问你,最近你家郡主有什么反常表现没有?”
“潇潇不懂。”董潇潇抬眼仔细看了看君狂。几年下来,她还是第一次跟君狂单独谈话,虽然本着小心,但怎么说她当年也是个犀利人,知道太温软的女子引不起男人任何兴趣。
“不懂什么?”
董潇潇不敢多看,垂眸盯着地面,余光却还时不时地打量着君狂:“潇潇不懂,君上明明最了解郡主,却还要来问潇潇。”
“我这不是……”君狂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你也不是看不到,这些日子你家郡主总躲着我。我这不是为了妥当找你商量一下,不然他总躲着我,也不是个事儿。”
“潇潇还是不懂,这对潇潇有什么好处?”董潇潇微微勾起嘴角。既然君狂主动找上来,她没理由不得点好处,“君上明知道潇潇进宫是为了什么……”这事可不该找我商量。
“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君狂笑看了董潇潇一眼,心想这女人还是一点不吃亏,“我先问你,最近发现长鸣殿里丢东西了吗?”
“回君上:潇潇愚笨,不知道君上指的是什么?”
闻言,君狂轻哼一声:“孤说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么?”
没想到君狂突然一改之前的亲民态度,在她面前自称为“孤”,董潇潇意识到自己试探得有点过火了:“君上别生气,既然君上都明白了,就告诉潇潇应该怎么处理吧?”
“也好。”君狂点了点头,“你家郡主见过那个叫籽儿的宫女,你应该知情,我正巧想给这个宫女换个身份,暂时就把你们放在你家郡主身边,将来你们有何地位,还要看表现。”
秦筱收服籽儿没错,但籽儿这样依旧算是任务失败面临灭口的风险;君狂不在乎籽儿的死活,也不担心秦筱有影使的保护还会手上,只担心秦筱因此受到惊吓。但如果籽儿换个身份、换个面容可就不同了。
“君上既然已经有主意了,潇潇就听凭君上安排了。”董潇潇笑意更弄,微微抬头用余光扫了君狂一眼,“潇潇自知义父交给的任务无法完成,义父也不会再觉得潇潇有用,但潇潇又一相依为命的姐妹,八成已经流落街头数月,还请君上帮忙。潇潇永记君恩。”她经过再三衡量,才提出这个条件。
“这事你们家郡主已经在着手了,只是一时没找到人的下落。”君狂说,“你有这样的好主子,就该欣慰了。我这儿不谈后宫,我也没有兴趣纳凡女为妃,有些念头还是早点断了的好。”
“潇潇明白。”董潇潇说,“郡主大恩,潇潇必死忠以报,还想请君上给潇潇一份保命手段。”
“你这胆子还真是够大。”君狂笑了。
“君上只说给得给不得。”董潇潇抬眼看了看君狂,“君上和郡主当中,总隔着一层纱。今日潇潇将郡主拉来,捅破这层纱,总比两边看不清楚来得好,君上可算欠了潇潇一份人情。”顿了顿,她又说,“郡主能哭便是能笑,能气便是能哄,君上可是当局者迷了。”
君狂垂眸看了董潇潇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要求,还是看条件。就先给你升一级,算是给你个利息。”
董潇潇微垂着头,根本敛不住嘴边的笑意。君狂身形一消失,她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宫里五六年,她算不得出人头地,但终于熬出头了。
她本身已经是长鸣殿的管事宫女,名声好听是个女官只能算半个女官,但再升一级,成为正式的女官,怜素也得给她三分薄面。一想到忍辱负重有了成果,她就兴奋得想要大喊。
然,黔泱宫并不是适合她放声呐喊的地方,而她也不知道,她和君狂的对话,全程都有一双眼睛看着,更不知道君狂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样的目光但却对其视而不见。
君狂有烧了一张传音符,问霍九剑要怎么跟秦筱赔礼道歉才行。
霍九剑这次没打算晾他,不过几息时间,就给了回复:“你做错什么的吗?”
“我想,大概没吧……”君狂有些纳闷,他其实能理解秦筱生气自己只管跟怜素说话却不理她,但也不至于气哭了吧。
“好吧,你赢了。”霍九剑对这家伙也是有点无奈,“关键时刻智商该上线就上线吧,好好想想到底哪里有疏漏。”
面对着霍九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君狂根本不知道从何反思。大概霍九剑那意思并不是秦筱嫌弃他,毕竟每次他被嫌弃,秦筱的表现都很明显,再不济也不至于落泪;要说嫉妒他跟怜素,这事也不可能。
想到董潇潇之前说过,秦筱是被硬拉着来的,君狂觉得大概是因为他能够打发怜素的时候没有打发,秦筱不情不愿地来了却被他无视,觉得委屈?
除此之外,他再机智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他让下传音跟霍九剑进行沟通,从对方那里也得到了肯定的赞许。
‘我怎么不早点想明白……’君狂在心里自我厌弃了一番。
他从来都觉得秦筱是个能干的郡主,是三只灵兽的主人,却压根儿没注意过秦筱也是个女孩子,是他当成妹妹来疼的女孩,对他有所依赖是再正常不过的。
恋父……不对、恋兄情结,好像看起来也不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