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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有声音吗?
我好像听到了这种轻触心脏的声音,擦过耳畔融化在心口,带着凉意所有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如果不是下雪的声音,那就是我心的病了。
岑辞抱起我踢开了岑家的门,吓得里面的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方瑜略显着急的跑了过来,“如尘这是怎么了?赶紧送上去,我叫医生来家里。”
方瑜像是一个焦急的母亲,开始对着岑如雄发牢骚,“老岑!都说了孩子是无心的,你怎么还这么罚他?要是病了,你不心疼,我还替你心疼。”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过去,方瑜和岑如雄之间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妈妈根本斗不过方瑜,方瑜知道自己该怎么进退,才能显得自己宽宏大量。
而妈妈永远只会将把别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她的手段不如方瑜高明。
“妈妈,你怎么能怪爸爸呢?其实如尘哥哥也有错,他怎么能在洗手间里做那样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子要是不小心撞见了怎么办?岑辞你也是男生,你肯定不会这样对吧?”
季舒桐讨好似的靠近岑辞。
岑辞只是站在楼梯口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带着我上了楼。
被岑辞忽视的岑如雄将手里的报纸狠狠的摔在茶几上,指着上楼的我和岑辞就破口大骂。
“怎么?你们两个还打算惺惺相惜?因为贱得相似?这样就可以眼中没有老子了是不是?”
岑辞的脚步一顿,我也睁开了双眼,发现岑辞目视着前方,眼中幽深灰暗,抱着我的手不由得收紧。
岑辞进了我的房间,用力的关上门,楼下岑如雄还在用最恶毒的字眼数落着我和岑辞。
在如今的岑家,每天都过得像是在煎熬。
清醒一些的我,裹着床上的被子,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开口,“谢谢。”
房间一片死寂,啪嗒一声刚暖和的房间灯灭了。
我心底不由得发冷,门外很快就传来的方瑜的解释声。
“如尘,实在对不起,可能是师傅没有修好。”
“修什么修?他是活该!冻死他活该!”岑如雄正在气头上,愤怒的声音甚至传遍了整个岑家。
岑辞站在黑暗之中,靠着墙。
狭窄的房间中,仿佛稍稍用力呼吸,彼此都能感觉到。
“岑辞,你怎么会回来?”我壮着胆子开口。
“拿东西。”
听闻,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拿东西就不用被这对母女折磨了。
我还坚持得来。
“那你赶紧拿了就走吧,不然……”
“雪大了,不走了。”岑辞站在那淡淡的开口。
不走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
只能由着黑暗继续吞噬两个人的表情。
我立即起身,把岑辞的羽绒被叠好递给了他,“你回房间吧,被子没有脏。”
“去我房间。”岑辞抬手推了一下眼镜。
有些发胀的脑袋根本就无法再去思考任何问题,我跟着岑辞去了他的房间。
房门外,季舒桐端着水果像是要进自己的房间。
“如尘哥哥是要去岑辞哥的房间吗?我正好端了水果,我们去岑辞哥的房间一起吃。”
季舒桐迫不及待的往岑辞的房间跑。
岑辞直接抬手挡住了季舒桐的脚步,一个字也不多,“滚。”
我吓得倒吸一口气,就连季舒桐都吃惊的被嘴里的葡萄噎住,扶着墙不停的咳嗽。
没等我反应,我已经站在岑辞的房间里。
我手里是自己的薄被子,裹紧了就坐在了地板上,靠着墙面,浑身就无力了。
房间内的暖气熏熏然的让我想睡觉,头也越来越沉重,脑袋一歪意识就开始混乱起来。
岑辞走到我面前,踢了踢我的脚,不耐烦的指了指床,“去床上睡。”
虽然我已经思考了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关于这张床,我的内心和脑子根本不用去思考是什么。
毫不犹豫就摇头拒绝了。
“我就睡地板,我不要睡床,我不要睡这张床。”
岑辞站在我的面前,遮挡了所有的灯光,我仰着头努力睁开双眼,但是眼睛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迷茫一片。
我搂紧身上的被子,依旧摇着头,来回只有一句话,“我不要睡这张床,我不要……”
我知道自己可能是病了,坐着睡觉很不舒服,所以顺着墙面缩在了墙根。
而面前的岑辞依旧在盯着我。
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一甜,我半睁着眼睛,发现岑辞就坐在我旁边。
岑辞往我的嘴里塞了药,还喂了水。
我甚至还感觉自己是靠在岑辞身上,而且岑辞在对我说着什么话。
只是我听不太清楚,好像断了信号的电话一样,那些话断断续续才窜进我的耳朵。
“……不是……”
“……苏……那么好吗?”
听不清,我晃了晃脑袋,眉头紧紧皱着,一直到耳边没有声音才松开沉沉的睡着。
半夜后,我就觉得身体黏答答的很不舒服,而且忽近忽远总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突然季舒桐的尖叫声,让我直接坐着立了起来。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房间里留了一盏床头的暖灯,但是床上却没有岑辞的身影。
门外的尖叫声还在继续,我缓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岑辞的羽绒被,而岑辞则睡在我的身边。
依旧是那样的睡姿,这么大的地方,岑辞贴着我睡,几乎把我挤得贴在墙面上,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么热。
我揉了揉眼睛,岑辞对门外的季舒桐的尖叫不问不管,直接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我小心的站起来,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直接拉开岑辞的房门。
裹着睡袍的岑如雄和方瑜一脸着急的拍打着季舒桐的房门。
季舒桐在房间里又哭又闹的。
“妈!救救我!我房间门打不开,房间里没电,我快冻死了!”
方瑜急急忙忙的去找了备用钥匙,但是用力一拧,钥匙居然断了,这下更加没办法开门了。
“舒桐,你先多穿点。”方瑜急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方瑜和岑如雄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我。
岑如雄什么都不问,直接指着我,“是不是你?”
我的手指抠着门框,一身虚汗让我很虚弱。
我努力站直了身体,直视着岑如雄和方瑜,“方阿姨说,电路老化,可能舒桐也是吧,这门……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钥匙是方瑜自己弄断的,怪不了别人。
电路老化,也是方瑜说的,更怪不了别人。
但是这么巧合,那就一定是人为了。
我悄悄回到岑辞的房间,躺下,看着睡着的岑辞。
“岑辞,是不是你……”
“闭嘴。”
为什么病得那么累的我,突然想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