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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添加膳食
晚膳时分。
众人去了前院大厅。
独独缺了老夫人，白冲亲自去了清晖园：“老夫人，大家都去了大厅，儿子扶您去吧。”
老夫人拨着佛珠的手不停：“我身子不爽，就不去了。”
白冲知道老夫人心里还存着芥蒂，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老夫人，巫蛊之事您也惩罚了她，如今是楚王爷提出想要在一月内完婚，嫡女成婚，主母不在成何体统，所以儿子才让于氏提前回府的。”
“你真以为是楚王爷主动提出来的？”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子，浑浊的眼底精光突现：“你那夫人能耐大着呢。”
白冲位居百官之首，自然知道楚王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这个要求：“老夫人，不管于氏使了什么手段，她已然回府，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没出这茬，一个月后她也是要回府的，总归是要回来的，您又何必置气呢。”
对于于氏提前回府，老夫人虽然恼怒她暗地里使手段，但这并不是根节所在，就像白冲说的，于氏迟早都是要回府的，她没必要为了这个置气。
她在乎的是———
老夫人放下佛串，叹了口气：“静儿秋儿出嫁后，下一个句该轮到韶儿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都生生的压了淑儿好几头……”
说了这么多，白冲这才明白过来老夫人为何不愿去大厅了，她是觉着静儿秋儿等人都风风光光的嫁入王府，可她一直疼爱的白淑华却什么也没捞着，许是心里不平衡，才在这耍性子！
白冲是老夫人抚养长大的，他自然知道老夫人的心眼很小，揉了揉眉心，白冲开口宽慰道：“老夫人放心，淑儿的婚事儿子一直都留意着的。”
“你留意的，门楣又能高到哪去，罢了罢了。”老夫人摆摆手，不欲多说：“好了，你去前院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老夫人执意如此，白冲只能一个人去了前院。
白冲走后，老夫人唤了卓溪嬷嬷进来：“卓溪，老二任职期满了吗？”
“快了，应该就在二小姐三小姐出嫁前后吧，老夫人为何突然问起二老爷来？”
老夫人直接跳过卓溪嬷嬷的话：“嬷嬷，老二任职期满后，是不是会被调回京城？”
“恩，按例应当如此。”
……
白冲坐在上首，望了眼周围，声线沉沉：“楚王送来了纳吉，不出一月，静儿和秋儿都要嫁入楚王府，从今天起，府里便开始操持着。”
坐在末尾的五姨娘突然起身，身后的莲儿机灵的上前，将端着的托盘放在了于氏面前：“夫人回府，婢妾将府里的账本钥匙交还夫人。”
白韶华微微侧目，这个五姨娘倒是聪明，知道于氏回府她也掌管不了中馈，与其别人开口，还不如自己交出，认清自己的地位，这样还能在白冲面前留个好印象。
“老爷给的惩罚是两个月，我是因为静儿的婚事提前了，所以才回府操持静儿的事情，府里的事情暂且还是由妹妹掌管吧，等我忙完后再说。”
于氏不是不想要，她做梦都想要回中馈，只是她现在必须挽回形象，老爷现在最宠五姨娘，她卖个面子给五姨娘，老爷也会高看她一眼，反正她都已经回来了，中馈迟早都会回到她手里，早晚的事儿而已，不必急于一时。
于氏猜的没错，白冲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敞亮了些许：“夫人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儿的婚事，府里还是由你暂时掌管吧。”当然了，对于五姨娘能主动交出中馈，白冲也是十分满意的，他看得出来，五姨娘不是个恋权的人：“之后府里会有很多事，你自己也要注意点身子，别太累着了。”
五姨娘垂眸，羞涩一笑：“谢老爷关心，婢妾知道。”
于氏望了眼白冲情意满满的双眼，心中似乎被堵了块大石。
一个时辰后，白冲交代完，众人便各自回到了院子。
白韶华净手后，坐在椅子上，继续翻看昨日还未看完的话本。
青裳将沏好的热茶放在桌子上，双手握着托盘，拧着眉头：“小姐，夫人此次回来，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白韶华翻过一页，浅浅笑开：“我和于氏过了这么多次的招，早已了解她的性格，她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向来是走一步看十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断断不会贸贸然向我出手的。”
青裳就有点不懂了：“难道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白静华的婚事？”
“你觉得可能吗？”白韶华望了眼她，直接排除这个可能：“这么个好的机会，于氏岂会白白浪费，但于氏不是个鲁莽之人，相反，她城府极深，又有极强的忍耐力，早前若非我步步小心，或许早就着了她的道了，在于氏没行动之前，没有人能猜到她的想法，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小心行事。”
……
白静华和白秋华同为侧妃，同一天出嫁，当然，两人都只能从楚王侧门进。
芙蓉院里，于氏正对着白静华耳提面命：“静儿，你嫁过去万事小心，尤其要提防白秋华，现在正妃之位悬空，你们两个谁先怀上孩子，登上正妃之位就会多几分筹码，记住，贴身之物必须交由信得过的人看管，还有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一定要检查，日常熏衣物的香料也要检查后才能用……”
于氏知道，以白静华的手段根本不能彻底扳倒白秋华，若是真要斗起来，她不一定是白秋华的对手，于氏如何能放心：“你的陪房我会挑些机灵的人跟着，另外周嬷嬷会跟着你去王府一段日子，周嬷嬷教你的，你都要用心记着，知道吗。”
白静华乖乖点头，经此一事，她才深知若要在大宅子里站稳脚跟，只能握紧权利，这样别人才会仰视她，畏惧她：“娘，你放心吧，女儿会好好同周嬷嬷学习的。”
于氏点了点头，又叮嘱一番后，于氏才让白静华回了静湘院。
白静华离开后，于氏理了理衣襟，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周嬷嬷：“周嬷嬷，老爷是不是都往每个院子里送了补品？”
周嬷嬷点点头，如实说道：“是的，刚刚是管家来传的话，老爷说丞相府喜事将近，这段日子会很忙，所以发了东西犒劳每个院子的姨娘小姐。”
于氏点点头，又问道：“知道都送了哪些吗？”
“知道啊，咱们院子里也有呢。”周嬷嬷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有血燕，人参，鹿茸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些。”
于氏伸手揭开了茶盖，氤氲着雾气，她低头浅饮，容色隐着袅袅雾雾，挡住了她变化莫测的神色：“周嬷嬷，你去趟大厨房，告诉管事嬷嬷，自明日早膳起，每个院子都添几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