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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血莲得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珍珠衣。
光滑柔软的绸缎披肩上,缀着的珍珠大小相等,颗颗珠圆玉润,闪耀着柔和的光泽。林丹那双堪称上帝杰作的玉手将那件珍珠衣翻来覆去,以便大家看清那衣裳的完整模样。
李叶秋已经听到了许多女子的惊呼。
想来这件珍珠衣的成交价不会低。
林丹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诱惑:“别看这上头的珍珠不大,可这全是经过特地挑选的,每一颗的品相皆是上佳,而且这一整件衣服上的珠子大小都差不多,可见其珍贵。现在开始竞拍,底价八百两银子。”
李叶秋闻声倒抽了一口气,随便一件东西,起拍价格就这样高。隆兴拍卖行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不是有钱人根本就收不到请贴。
就这价,放在普通的民众之间,恐怕他们干上一辈子活,怕是也买不到这里的一件东西。
“八百五十两。”
“九百两。”
“九百五十两。”
……
不一会儿价格就飙到了一千五百两,而且还在上升,只是这态势却是缓了下来。最终,这件珍珠衣卖到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买下的人是包间里的客人,所以李叶秋也没能看到是谁这么财大气粗。
接下来的是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材质是水晶,比琉璃还透,同样拍出了九百两银子的高价。
第三个拍卖品是一对儿双胞胎舞娘,拥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碧色的眼睛。皮肤白得跟雪堆出来似的,丰乳肥臀小蛮腰,一双腿又长又直,看着就叫人喷鼻血。
最后这对双胞胎拍出了三千两银子一个的高价。比正经的扬州瘦马还要贵。李叶秋咋舌,这京城果然藏龙卧虎,有钱人是真多啊。
东西一件一件地拍,都是些稀罕物件,直到第十二件被拍完,都没有一件流拍,而且每一件都卖出了极高的价格,林丹脸上的笑容越发动人。
相比于之前的东西,血莲的出现反而显得平平无奇了,毕竟这东西效用不明。落是雪莲倒是能让人抢破头,可是血莲就…
现场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交头接耳的都在讨论,怎么这样的东西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血莲的起拍价是五千两,阿米亚迫不及待地举了牌子。
就在李叶秋窃喜着她们能以底价成交时,另一边有人举了牌:“六千两。”
阿米亚:“七千两。”
“一万两。”
哟嗬还是个财大气粗的。阿米亚直接叫道:“五万两。”
李叶秋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我们要从气势上直接压倒对方,看他还敢跟我抢。”
拍卖台上的林丹都愣了一下,见过财大气粗的,但财大气粗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这要是天山雪莲引起这样的竞价也就算了,可这是血莲啊,虽然稀少,但是……真的值得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最后的成交价格越高她就越受益,所以反应过来后,她嘴角的笑容便越发的妩媚动人了。
就在阿米亚以为对方不会再加价的时候,对方却是再次举了牌:“五万一千两。”
“八万两。”
拍卖场中响起了一片嘘声。
“八万一千两。”
“十万两。”李叶秋赶紧拉住了阿米亚:“六公主,你悠着点啊。”
阿米亚财大气粗地一挥手:“怕什么,本公主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还有你的钱做后盾,我还就不信,今儿我抢不下这朵血莲了。”
李叶秋:……
“十万一千两。”
对方仍旧只加了一千两,似乎在故意逗着人:“六公主,对方似乎有意在引你加价啊,下一回你少加点成么?”
这势在必得的架势,万一对方是拍卖行的人故意的呢,那还不把这血莲拍出天价啊。
阿米亚一愣,面有不甘,但再开口便成了十万两千两。
“十二万两。”
李叶秋:……
难道对方也需要血莲为引救人命吗?
李叶秋也只能这么想了,阿米亚自然毫不示弱:“十五万两。”
众人:……
“十六万两。”
“十八万两。”
对方终于没再出价,在林丹喊了十八万两成交的时候,李叶秋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真怕阿米亚最后跟人拼出个几百万两的高价来,那拍卖行和卖家怕是要笑死了。
真不知道跟她们抢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算了,东西拿到手就好,其他的就等以后再说吧。终归能这般容易地得到血莲已是好事了,些许银子,在这时候还真算不上什么事。
阿米亚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这从她回去时格外轻快的脚步便能看出来。
松涛院里,钟以烈已经陷入晕迷,阿米亚摸着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胸中涌上一股怨气,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爹。
她曾那么希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能多看她一眼,为此她远赴中原,在宋朝收集情报,给鞑靼带回许多,那边不曾有的东西。
甚至违背自己的心给那么多的人下毒,可最终她还是成为了一枚弃子,还连累了钟以烈。这个男人她认识了很多年,很多时候他们都达不成一致的意风,但他却是第一个也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动心的男人。
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渴望了多年的温暖,就冲这两点,她也不能让他这回的罪白受。
所幸,她赌对了,李叶秋真能想出法子解了他身上的生死一线。
或许解了毒之后,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可比起从此天人永隔,这样的结果已经好太多了。
十八万两,算起来是她三分之一的身家,但是她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那天是在十八万止了,若是价格一直往上,哪怕背负一身的债,她也一样会把那朵血莲拍回来的。
她拧了毛巾,一点点地擦过床上人枯瘦苍白的肌肤,仿佛底下是个极易碎的娃娃。脑海中不由想起两人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嘴角慢慢溢出笑容,但眼眶中却有眼泪流出。
“阿烈,你可真是倒霉啊,怎么就碰上我了呢?不过这辈子你逃不掉了,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
她将他的手重新放回床上,然后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很轻,但流在钟以烈脸上的泪却是极为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