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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没钱了
赵蔚楚领着娘子在这别苑里风花雪月的好不快活,赵凌那儿却是从身到心的冰天雪地。安清婳自那日与他说清楚后,便开始催他回京。
虽然没有远着他,但是他想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而且每每他提让她与他一起回京的话题,她便起身离开。一副你说你的,听不听在我的态度。
就连乖孙儿斌斌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倒是小家伙说多了回家,便真的开始想家起来。
眼看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他在哪里过年倒无所谓,可总不能强行让斌斌陪着他在这满是和尚尼姑的地方过年吧。不热闹不说,孩子也会想家想爹娘啊。
可是现在婳婳那油盐不进的样儿,他急得大冬天里嘴里长了两个大燎泡。别说吃东西了,说话都疼,倒是让安清婳清静了几天。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当年自己的行为伤她究竟有多深。
他罕见地起了执着的心,这个女人,就算是为了弥补,他也要把她追回来。只是目前这情况还是要想想法子才行。
纵横脂粉界多年的敬王爷赵凌为情所困,对一个女人求而不得。
这消息若是传回京城,怕是一大帮女人要芳心破碎,而那些曾被他狠狠伤过的女人没准会大肆庆祝一番。风水轮流转,你也有今天,果然是报应啊。
敬王府大门
李铁明正对着横烟不停地拱手做揖:“小兄弟,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是王妃的爹啊。”
横烟得过赵蔚楚的交待,冷笑道:“别逗了,谁不知道王妃的爹是秦大将军,如今大将军正云游呢,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胆大到敢冒充咱家王妃的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是,我前些天还进过府,我女儿在屋里招待的我啊,不信你问问府里的人,他们肯定有印象的。”
“去去去,大爷我哪里有那个空?”
李庭不耐烦了:“小子,我告诉你,别有眼不识泰山。等我二姐回来知道你把我和我爹关在门外,定有你好看的。”
横烟睨了他一眼:“哟,还威胁上了。你烟大爷我等着。”说完竟是不再理他,反身进了门。大白天的,大门自然不能关,但是李铁明和李庭想要进去却是不可能。
父子俩在屋外又呆了好一会儿才蔫蔫地离开。
两人回了豆腐胡同,小花儿已经煮好了菜。许是以前董月兰管家时吃得太差了,父子俩现在都不肯亏着自己,每顿饭四菜一汤雷打不动,还得有两个荦。
小花儿手艺还行,但是多好吃却是说不上的。
李铁明一瞅那油汪汪的红烧肉,心中舒服了几分。
李庭却不行了:“怎么又是猪肉,不是说了嘛,爷要吃牛肉。”
小花儿怯生生地道:“少爷,牛肉一两银子一斤,菜钱不够了。”
这年头,牛是顶得上一个壮劳力的,普通人家根本不肯杀牛,偶尔一次牛老死了,那卖的价格可高了去了。贵族人家倒还好,人家有专门请人养牛养马,杀一头两头的也不心疼,但他们杀牛的肉自己吃都不够,哪里会拿去卖。
李铁明今早给了小花儿总共五十文钱,办出这样四菜一汤倒是堪堪够用。
小花儿才来几天,李庭正在兴头上,倒是没舍得对她发火。便只好对着李铁明报怨道:“爹,你倒是多给小花儿点银子啊,天天吃猪肉,你还没吃腻,我可吃腻了。”
“败家子,有肉吃还觉得腻,你不知道咱们快没钱了啊。吃一次牛肉,咱们得饿好几天。”
李庭哼了一声:“二姐可真是的,爹上门了,就给那么两个钱,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要不是你非要去赌,咱们哪儿至于连个牛肉都吃不上,你可是足足输了四十五两银子啊。就算牛肉一两银子一斤,咱们也够美美地吃好久了。”
“一两银子一斤的牛肉算什么,那些贵人们吃的鱼翅燕窝才叫贵呢,二姐可真行。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着匀一点出来孝敬孝敬你。”
“行了,别尽说你二姐了,别忘了当年咱们家是怎么对她的。”凭心而论,李铁明觉得如今李叶秋还愿意养着他们父子俩已经是很有良心了。再说了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真不算少了。
养父养父,养了才能算父亲。
就他们那个养法,养十个都花不了五十两银子。
一说当年,李庭就没话了。母亲是怎么苛待她的,他心里一清二楚。可是他却只想着能一亲芳泽,哪里有管过她是否饿肚。
父子俩于这点上终是心虚的。都不是大奷大恶之人,犯犯懒,犯犯贪那是人类的本性。
于是一顿饭总算平平安安地吃完了。没了银子,父子俩心中都烦,也就歇了淫乐的心思。父子俩打发了小花儿,凑到一起,开始商量怎么办。
李庭道:“爹,现在没银子了可怎么办才好嘛!”京城就是京城,连赌博的玩法都比临水镇多样得多,他正在兴头上呢,没银子哪成。
李铁明道:“你没听那门房说嘛,你二姐出门去了,你让我怎么办?依我看,如今家里有吃有喝有女人,你就安安份份地再等些天吧。”
反正还有二两银子,省着点,日子也就过去了。
他的要求一向很不高,当初董月兰那么节省,他不也一样过来了嘛。
现在顿顿饭有肉了,就这生活水平,都不知道甩村里人多少条街。
“这样就好了吗?你的要求可真是太低了,不行,反正我过不了这么穷的日子。”
李铁明气得想踹他:“过不了这样的日子,你倒是去赚银子啊,天天想着靠你二姐像个什么样儿?你不是要考功名吗?这么些天我就没见你看过书。”
李庭不以为然:“二姐夫可是朝中的敬王爷,他随便说句话,我都能捞个大官当当,还那么辛苦地读书干什么?你看王俊逸厉害吧,在镇上就人人都夸。考得也好,中了前三甲。可是那又怎么样?不一样去穷乡僻壤之地当穷县令了。七品芝麻官,切,亏他还有脸回乡。”
这倒也是:“那要不等你二姐回来,咱们找她说道说道这事儿?”
“还是先要一笔钱来吧,不然二姐说我当了官不管我们了怎么办?这穷日子我可过不了。二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当时你不也在嘛,那门房死活不肯说,要不你每天都去问一下?”
“那门房鼻孔朝天的,要去你去。等我二姐回来,看我不教训教训他。妈的,拿着个鸡毛当令箭,一个看大门的还敢给小爷脸色看,真是反了天了。”
李铁明也觉得那门房该教训教训,便也没再吭声。
他以为已经这样跟李庭谈过,他定然会安份几天的。可是有赌瘾的人,又岂是那般容易就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