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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试药
赵蔚楚闻言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提到我娘了，我想想啊？好像是挺信任她的，两人处得不错，哪像今生啊，老爹日日不是眠花便是宿柳。话说我梦中的爹爹跟今生的真是同一个人吗？”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梦中的老爹虽然也花心，但远没到这个程度啊。
李叶秋闭了闭眼睛：“相公，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坐好来。”
“干嘛，怕我被你吓得滚到地上啊，放心吧，你相公我可不是小姑娘，哪有那般不经吓，你尽管说就是。”
“这事儿，你还真得做好心理准备。”
赵蔚楚见她说得郑重，便正襟危坐：“好吧，你说吧。”
李叶秋理了理复杂的思绪：“公公，也就是你爹敬王爷告诉我，你不是柳如依亲生的。”
赵蔚楚的笑僵在了脸上，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娘亲生的？”
“此事千真万确。”
“那我娘是谁？”
李叶秋摇头：“这个得回京去问父亲。而且你出征之后，家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大哥攀上了端王一系，为了给他上位铺路，他便给端王送钱。为此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妆上。为了陷害我，紫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斌斌被下药，差点烧成了傻子，还好我识得那个毒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她有些悲伤，为紫汐，也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虽然不高兴赵蔚楚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但是对于一个未出世的生命，她却也觉得婉惜。
赵蔚楚完全傻住了，好半晌才道：“你把我出征后家里的事情和我好好说说。”
李叶秋整了整思绪，才又慢慢将事情按照先后顺序说了出来。没有夸张，也没有省略，就那般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真相都铺陈在他的面前。
他这才知道，不止他在战场上风起云涌，她在后宅中也一样惊心动魄。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那张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桌子顿里四分五裂，上对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好，地面是黄土，只摔碎了两个茶杯。
李叶秋惊了一下，愧疚地道：“对不起相公，我没能保护好紫汐肚子里的孩子。”
“这怎么能怪你呢？”赵蔚楚摸着她的头：“你把自己和斌斌保全了下来，我就已经感激万分了。这真相来得太突然，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才成。”
叫了二十几年母亲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娘就已经够闹心的了，结果这位母亲还暗地里一直想要除了自己，好给她的亲生儿子让位。赵蔚楚的心情可想而知。
李叶秋很是体贴地把地主动去收拾地上的茶壶茶杯。
这桌子也得拖出去，只是军营之中，这种生活用品想来不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没用的桌子。
她蹲身想得出神，一不小心，手就被破碎的茶杯刮破了，血一下子便冒了出来。她没敢出声，默默地将碎片收好走了出去。
太阳落山的时候，慕容笙赶着马车回来了，车里还装着两大箱的渠黄散。
士兵们知道这是救战友性命的东西后，立刻欢呼起来。温如意更是立刻过来，把李叶秋拖了过去。
赵蔚楚早就收拾好了情绪，跟着一块去看。
能解士兵的毒，这事自然心动了太孙赵煜卓。他对于李叶秋的医术还有些担心，但是看着自己的堂叔一脸的信任，便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倒是温如意小声地在李叶秋耳边道：“世子妃，解毒这事非同小可，你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咱们不妨先小范围试验一下，等到确定了再给大伙用吧。”
李叶秋：……
丫的，这次一定要让这些人刮目相看。她指了指那两箱的渠黄散：“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点足够这两万多人用吧？”
温如意：“……嘿嘿，我就是提醒一下。”
所有将军们集中在一起开了个会，李叶秋作为能解毒的大夫也有幸列席。经过一番慎重的讨论，他们决定先给病重的三十多位士兵用药。
因为他们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如果再不能缓解他们一吃就腹泻的毛病，他们就撑不下去了。
大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
李叶秋知道这个方法是最保险的，因为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毒药，而她提出来的方法也只是能先保住士兵们的命而不是让他们痊愈。甚至她连他们所中之毒的成份都没能完全查出来。
会让病重的士兵试药已经是无奈之举了。
至于那些还没有生命危险的士兵，他们完全可以再拖一拖，拖到太医们到来。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沮丧，毒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特长呢，结果却是没一个人信她。
沮丧归沮丧，该治病还是得治病，她让厨房煮了许多的白粥，按比例将渠黄散也煮进去，月亮升起的时候，这些粥被用一个硕大的桶装着运到了那最严重的军帐前。
李叶秋看着人一碗一碗地将粥分到了病人的面前，然后由健康的士兵一对一的将粥喂给他们。
渠黄散虽然是淡黄色的粉末，但煮到粥里却是一点颜色都没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粥的清香，这些虚弱了许久也饿了许久的士兵们胃口大开不说，那些喂粥的人都觉得口齿生香，差点流口水。
喂完了粥，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李叶秋老神在在，她对解这个毒很有信心，倒是赵蔚楚很是坐立难安，时不时地向她求证一下，那药是否真的有效。李叶秋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他也当做没听见。
这事不但关乎着士兵们的生命，也关系着李叶秋的名声。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能被人称为神医，但却万万不愿意她学上庸医害人的名声。
两个时辰过后，温如意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世子妃，成啦，那些士兵们的腹泻全止住啦。”
赵蔚楚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站起来。李叶秋却是老神在在：“早就跟你说没问题的啊，那渠黄散绝对能保住他们的命，可你们却一个个的都不相信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温如意嘿嘿直笑：“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李神医就别再计较啦。”
“切，现在知道叫神医了，早怎么连我的解毒丸都不想要啊？话说，你那解毒丸给穆元安吃了吗？”
“吃了，说起来，那药丸也很厉害啊。穆大哥吃了以后就不拉了，而且睡了非常香甜的一觉。”要知道，自从中毒以来，穆元安就不曾好好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