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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忽然好了
“大半夜的,哪来的狗在门前叫?”
刘氏正骂得欢,眼前的门却忽然被打开。赵蔚楚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冰冷的眸光让刘氏打了个战。
可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姑爷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纵容秦芍药那个贱妇残害我女儿啊,也不知她下了什么毒,让我女儿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中了一记窝心脚。
赵蔚楚本不想和个妇人动手,结果她的嘴实在是太不干净了,张嘴就骂自家媳妇,这必须不能忍。不过他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可谁让刘氏是站在台阶上的呢,这么一下,她便咕噜噜地顺着阶梯滚到了地上。
衣服穿得多,台阶也不算高,所以她连皮都没蹭破一点,可是丢人啊。
刘氏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人拖下来的。她立刻怒目瞪向赵蔚楚,却见他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公然辱骂朝庭命妇,贺夫人很有胆啊。”
刘氏一惊,这才想起来,那秦芍药是正牌的世子正妃,领着三口朝廷诰命的,而她自己……都怪贺坤,当官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申请个诰命。
有这头衔顶着,她和秦芍药不就平级了吗?
她却不想想,人秦芍药好歹是嫁进了皇家,而贺坤也不过是近来才升了三品官罢了。若是没有淑妃在宫中照拂着,之前的四品官在这官多如牛毛的京城根本就不够看。
刘氏爬起身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女儿的病要紧,所以非常难得地克制住了脾气:“七世子,实在不是老身不知天高地厚,而是世子妃的做法实在太过了。救人如救火,还是让她快去给我女儿看看吧。”
赵蔚楚斜了她一眼:“你女儿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开口就让我娘子去给她看?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女儿生病了就是我娘子害的?”
刘氏道:“七世子,好歹我们兰儿也跟你一场,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
“别,你女儿这样的,我可消受不起。行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说着就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经过。
刘氏有心要把李叶秋弄走,可碍于赵蔚楚,愣是没敢再提。
果然,浑的怕横的。
她再浑,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主。真碰上更茬子,她也只有缩着的份。她瞄了前面大步走的身影一眼,揉了揉胸口,偷偷地骂道,该死的,下脚居然这么重。
怡红院就在锦华轩的旁边,所以很快,他就走了进去,在大厅正好看到独自在喝茶的贺坤。
贺坤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男人,立刻就吹胡子瞪眼道:“把客人独自晾在客厅,这就是敬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赵蔚楚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贺大人真不好意思,我们敬王府并没有半夜邀请客人的习惯,所以怠慢了还请见谅。”
言外之意,你们不请自来的,算是哪门子的客人。
贺坤被噎得不清,偏偏他老婆还是个不着调的,半点不知道在外头要给相公面子的理,直接嘟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这种无关大雅的事,不知道女儿正在受苦吗?刚刚玉霞让你去请太医你怎么还没去?”
贺坤瞪着眼睛道:“你当太医院是我家开的啊?”
半夜三更的,哪个太医会理他啊?就算看在淑妃的面子上,可让太医给一个妾治病,这传出去,人家还不知怎么传他霸道呢!
刘氏瞪了回去:“没用的男人。”然后便又匆匆进了女儿的房间。
贺坤气了个半死,可见赵蔚楚已经走了进去,自然不好再把自个儿晾着。他算是看出来了,敬王府就没一个人是把他看在眼里的。
哼,等着吧,等端王上位了,看他怎么把这群人全都踩在脚底下。
三人进了贺兰芳的闺房,却见她好好儿地在那喝水。赵蔚楚挑挑眉:“怎么回事?不是说兰姨娘都病得快死了吗?”
苏晴乖巧地跟过来,软软地道:“相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兰姐姐忽然就不痒了。”
贺坤嘴角抽动,一下子就认定,自己的女儿又在作了。
刘氏则跑到**边:“女儿,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搞出来,就是不痒了,也得装出痒的样子来啊。
这样可怎么收场。
赵蔚楚走到柳如依身边:“娘,大半夜的怎么连你也惊动了,不过是个妾罢了,哪里就能劳动你了。”
刘氏这下不爽了:“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是妾怎么了,那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长大的……”
赵蔚楚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捧手心里长大的还给人做妾?你女儿是没人要了吗?”
贺坤只觉得丢脸至极。后悔死了当初居然同意女儿嫁进赵府,还是在赵蔚楚根本没回来的时候。见女儿又害他跟着丢了次脸,他再忍不住地甩袖走了出去。
刘氏还想纠缠,却见赵蔚楚目光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她立刻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起来。
这场惊动了府中所有人的闹剧莫名其妙地拉下了帷幕。等所有人都出去只剩下母女俩的时候,贺兰芳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我刚刚好痒啊。”
刘氏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别装了,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娘好生说说,娘一定想法子,帮你把这场子找回来。”
显然,她也认为女儿是装的了,不然刚刚痒得那个样,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忽然就好了呢。
贺兰芳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刘氏:“娘,你也认为我是装的吗?”
“难道不是吗?傻孩子,下次不用装得这么真的,瞧这脸上这些道道,这可得过多久才能好起来啊。”她心疼地摸着贺兰芳脸上的伤。
伤口并不深,可到底破了皮。女儿家的脸多重要啊。
要知道,这个女儿她养得是多么精细,哪里曾让她受过半点的苦。
贺兰芳却是一下子推开她:“娘,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肯定是秦芍药,那个贱人,不知给我用了什么药,这痒才会来得这么突然又好得这么突然。娘,你看看我的伤,你觉得我要是骗人的,能下得了这样的手吗?”
刘氏这下迟疑了,难道刚刚都是真的?
“你好好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贺兰芳便把她今天在秦凌风来接亲时去闹了一场,然后又把在柴房里的事和她娘说了。“娘,我真没骗你,那根针老长,刚扎下去,我就是有些痛,可很快就好了。没想到药效竟是要到晚上才会发作。那秦芍药懂医的,她肯定是给我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