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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奇怪的病症
秦猛和慕容笙站在一块，两人脸上皆是愁容。
李叶秋和秦若兰一起挤过去：“爹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个小孩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快回去睡觉吧，这里爹爹会处理好的。”
李叶秋瘪了瘪嘴：“爹，你忘了我是大夫吗？”
“大夫要是知道怎么办，现在的孙老六就不会是这个状况了。”秦猛叹了口气：“就你那三脚猫般的两下子，还是一边呆着去吧。”
一旁边的慕容笙突然道：“要不大小姐去给孙婶包扎一下吧，我看她刚刚伤得不轻。”
李叶秋自然答应下来，问清是哪只手后，摸了摸她的骨头：“还好，只是有一点错位而已，孙婶，你先别哭啊。”
“唉，没事，我这人天生就爱哭，看着我家那口子这样，我就忍不住。”
李叶秋抓着她的上下手臂轻轻摆动，揉捏，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孙叔这样多久了？”
“我嫁给他时他就这样啦。”
“咔咔。”李叶秋趁她说话分神之机，捏着上下手臂一动，骨头便复了位。
“哎哟。”孙婶疼得大叫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李叶秋有些不好意思：“孙婶，你看看是不是好了。”
孙婶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李叶秋暗自庆幸，自己和温如意学了一招，不然自己做为大夫却连普通的接骨都不会，那可就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不过她也明白，让她帮孙婶接骨肯定是慕容笙考验她的。因为温如意说过，刀尖上舔血的人都会这招，她就不信，这满是退伍兵的队伍里没人会接骨。
她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孙老六问道：“他这样还要多久？”
慕容笙道：“这个谁也不清楚，不过通常要到他全身力气都耗光了才行。”
“其他大夫是怎么说的？”
“脉像一切正常，根本就察不出病因。”
李叶秋想了想：“我刚听吴婶的意思，村子里这样的人似乎还不少？”
“以前从战场上下来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毛病，不过有的轻有的重罢了。像孙老六这样发作越来越频繁的，也许哪一天就在疯狂着没了，大小姐见过这样的病吗。”
慕容笙有些伤感，但是他精通五行八卦，却对这样没有病因的病完全束手无策。这些年，各地名医请了不少，可愣是没人能有办法医治，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死去。
明明李叶秋这样年龄的大夫是不值得信任的，但是慕容笙总忍不住去想，或许呢？能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
李叶秋问道：“我可以去给他切一切脉吗？”
“现在不行，他没准会伤了你。不过如果大小姐有心的话，明天早上可以给他瞧瞧，就算不能找出病因，能让他们的发作缓缓也好啊。”慕容笙又叹了口气。
“阿笙啊，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你看看小女的年纪，她要是有这本事就怪了。”秦猛大摇其头。
李叶秋对自己的水平心中有数，但是作为一个大夫，遇到奇怪的病症想钻研钻研是天性，她觉得反正没有大夫找得出原因，不如让她试验试验。
“爹，你别这么说，既然是疑难杂症，咱们就多研究研究嘛。就像慕容先生说的，治不好，能缓一缓也好啊。”
秦猛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那么多有名的大夫都没有办法，你可别乱来。”
“女儿会谨慎的，在没有把握之前，绝对不会给他们乱用药。”
“大小姐，你若是真有办法的话，我们都会拿你当菩萨贡着的。”吴婶的眼睛有些红，他家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病没的，他很严重，好几年前就过世了。
人潮在不久之后慢慢散了去，只留下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着孙老六，防止他发狂挣断绳索，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来。
曾经也有一个老兵，在发疯之后挣脱了绳索自杀了。
所以后来，绑人用的绳子总是又粗又结实。
李叶秋没了睡意，却也不好到处溜达，只得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秦若兰道：“太可怕了，大姐姐那人怎么会这样啊？你刚刚有没有看那人的眼睛，眼白居然是红色的。”
“看见了，那是人在极端的情绪失控下才会造成的，只不知道让他情绪失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唔，明天最好能问出点什么来。”
“咱们明天还要呆在这里吗？”秦若兰有些想走，如果这里的兵都疯了，那于她来说可就没什么作用了。
李叶秋睁着眼睛看着墨暗的帐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明天看爹爹怎么安排吧！”
她之前没想过会住一天，怕是赵蔚楚现在都该心急了。
还有斌斌，一天没见着娘，不知道会不会想她。
不过他还那么小，平时又是奶娘抱得多，肯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的。
秦若兰转念一想，反正她也没跟赵真说过秦家卫的事，如今她已知道了秦家卫的所在，已足够向他交差了。若是能留下来多了解一些情况更好，虽然有些老兵不能打仗了，可看慕容笙的样子，似乎是个有本事的。
那些老兵没准已经把本事教给他们的下一代了呢！
两姐妹心思各异，都辗转了好久才睡着。
早晨的村庄已经恢复了祥和，李叶秋吃过早饭过后就去了孙老六家。他已经被松了绑，躺在＊＊上睡得正香。
没了那疯狂的神色，他看着就是一个憨厚的汉子，普通得放在人群中都没人会多看他一眼。孙婶脸上还有一块淤青，想来是昨晚被孙老六打的。
比起孙老六安祥的睡颜，她看起来精神就差多了，脸上满是担心。
屋中已经被收拾过，但看着还很是破败。
李叶秋给他切了脉后退了出来。孙婶显然对她能治好自家相公没报什么指望，略微苦笑地道：“大小姐，他这病还能活多久？”
“怎么这样说？”
“很多像他这样的老兵已经没了，现在村子里发作最频繁的就是他，我想他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孙婶说着说着，泪便落了下来：“可惜我不能生，也没能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的，想想真是对不住他。”
看来他们之间也是有故事的。
李叶秋问道：“那孙叔平时也种田吗？”
“他就一只腿怎么能下地呢？平时啊，他就靠打铁为生。”孙婶指了指屋外头的风箱。
“那他每次这样发病，就没有用安神香来缓缓吗？迷药也行，或者直接把他打晕也好啊，怎么能就那么让他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