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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争辩
下人没动，姜慈恼怒上来，更加大声地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我让你们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所有人都没了声音，林淑冯杏还有秦家的几个姐妹，个个都看出了，老夫人这是在借题发挥，只是却没一个人出来替李叶秋说话。
林淑和秦牡丹巴不得秦芍药真被赶出去，那样那些嫁妆，她们才能有份分一杯羹。
那些下人就更不敢动了，老夫人是厉害，可这个将军府到底是因为有将军才存在的。谁不知道大小姐现在是将军的心头肉啊。而且人家刚刚被赐婚，再过一个月，可就是堂堂的世子妃了。这时候去得罪她简直就是有病。
郑嬷嬷倒是想将这个不长眼的大小姐拖出去，可是看着她身边的莲儿却没那个胆子。就在不久前，这个跟在李叶秋身后平时连话都不爱说的姑娘，可是生生掰折了两个嬷嬷的手。
李叶秋向前一步，盈盈大眼冷冷地瞟过一干看戏的人，直看得她们不自觉地低了头移开目光：“芍药倒想问问祖母，我是怎么容不下堂姐了？表姐在我家这么多年，说是寄人篱下，可爹爹可有短了她半分吃穿用度？倒是我流落他乡十几年，回来才住了不到一个月，莹莹堂姐便使出那般明显的计来陷害我。若真说到容不下，怕也是堂姐容不下我罢，我读书少，不过也听过一个肇事叫‘鸠占鹊巢’，二妹，这词用在这里没错吧。”
秦牡丹尴尬不已，姜慈和秦莹莹气得浑身发抖。
李叶秋却继续道：“至于说给我相公做妾这个事情，那就更怪不得我了。我记得刚入府时，你们便说了莹莹堂姐要与我一起嫁过去，当时芍药可有二话？如今婚礼没办，她就因为品行不端被人退了亲，难道是我逼着她来陷害我的不成？”
李叶秋鄙视地看着秦莹莹和姜慈，说她连堂姐都容不下，意思不就说她善妒吗？她是挺膈应赵蔚楚身边的莺莺燕燕的，可她秦莹莹算什么？赵蔚楚压根就看不上她好吗？她用得着嫉妒她，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要不是你，楚郎怎么可能不要我？”秦莹莹继续大哭着控诉，好似哭得大声点她说的那些话就能变成真的似的。
姜慈被李叶秋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原以这这乡下来的丫头，定是好拿捏得很，不想她倒是相当伶牙俐齿，身边又有一个会武功的丫头，自己仗着祖母的身份都斗不过她，更不要说傻傻的莹莹了。
李叶秋好笑地看着秦莹莹：“你的楚郎为什么不要你，二堂姐何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上我家相公宁愿得罪身为镇国大将军的爹爹也不要你。说起这个事情，我们将军府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二妹妹倒还好，毕竟已经订了亲了，可三妹妹要怎么办呢？以后媒人一提起将军府的小姐，对方就会说‘呀，她们府里的某位小姐可是倒贴给人做妾别人都不愿意要啊。’”
冯杏和秦若兰的脸立刻就黑了。
林淑和秦牡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皇家最注重名声。秦牡丹都十七岁了，王皇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她们本就忧虑着这事，现下名声还被秦莹莹给带累坏了。若不是这里人太多，林淑扑上去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秦莹莹根本就没注意到别人看她的眼光，只是狠狠地盯着李叶秋，胡搅蛮缠地道：“是你，分明就是你蛊惑了楚郎，他才会不要我的。秦芍药你这么恶毒，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坦。”
姜慈听得直摇头，这样的话说出来，以后秦芍药万一出了事，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这孙女，到底被自己养得太没心机了些。
李叶秋无辜地看向姜慈：“祖母，表姐这般可又是在冤枉我了，她这一口一个楚郎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我相公真有什么呢。众所周知，我相公就是个纨绔，担上个始乱终弃的罪名，人家最多也就说他风流。可堂姐以后可怎么嫁人呢？再说了，堂姐就算不想嫁人，也要为三妹妹想想吧。”
她将目光转向哭得乱七八遭的秦莹莹，头发散乱，妆粉被泪水冲刷得一道一道的。再加上一抽一抽的鼻子，让人怀疑她的鼻涕随时会流下来。
李叶秋忽然想到赵蔚楚对她的评价，乐得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莹莹你给我闭嘴，什么楚郎不楚郎的，叫起来很好听吗？”姜慈的脸也阴了下来，她来京城这么些年，早已不是那个乡下来的无知妇人了。流言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之前不曾阻拦是因为，那会莹莹至少是说给了赵蔚楚的，即使是做妾，这般叫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她又被退婚了。
接连两次，这次更是做妾人家都不愿意接收。这名声本就差得不行，若再传出她和赵蔚楚之间有什么风流韵事，她怕是立刻就要被打上荡妇的标签。
到时候别说嫁到好人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要她了。
可秦莹莹是谁，她要是听得进姜慈或秦莲莲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李叶秋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她在展示大妇的威风，逼着自己和七世子划清界限，哼，她才不会如她所愿呢：“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和七世子早就在一起了。那次在山上，七世子英雄救美把我从劫匪手中救下来，我们便互许了终生。要不是你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夫君，我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秦芍药，你连姐姐的男人都要抢，你这个淫娃荡妇你不得好死。”
哼，反正她是非七世子不嫁的，名声什么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至于秦府其他姑娘的名声会不会被她带累？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李叶秋震惊了，要不是深知赵蔚楚没必要说谎，她都会以为秦莹莹所说的私定终身就是真相。难道一件事说得多了，就会连自己都骗过？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门外又转进来一个人，秦猛满脸怒容地注视着这个侄女。他被家中下人匆匆地从兵部拉回来处理这种内宅之事就已经够气愤的了，结果还未进门就听到侄女在咒自己女儿不得好死。
秦莹莹愣了一下，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