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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楼,走入卧室的那刻,翟思思本能地把手抽出来。
殊不知这一回靳乔衍不知是那根筋抽了,进门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转过身来,二话不说抓起她另外一只手,步步逼近逼的她后退,挺直腰杆靠在门上。
牵着的手被高举过头,靳乔衍刚毅帅气的脸逼近。
她几乎整个人都要嵌入门去,颤抖着唇问:“靳乔衍,你想干什么?”
在酒店教训得不够?还发疯?
靳乔衍薄唇一扬,将她的窘迫看进眼底,难能可贵地浅笑着说:“我想看看能不能让你受不了,在右边也抓几道抓痕。”
他发现,翟思思窘迫和无可奈何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闻言翟思思脸一红,警惕地看着他:“你有病啊?”
靳乔衍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声音是:你当我的药啊?
当然,他不可能这么说。
缓缓俯下身,薄唇贴在她耳前,轻声说:“没想到你还会撒谎,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不错。”
淡淡的岩兰草清香无孔不入,瞬间钻入了她的鼻腔内。
耳前的温热,再加上靳乔衍低沉的嗓音,嘴唇和耳朵的贴合处,恍若有一道电流划过,令得她整个人酥酥麻麻。
下一秒,她惊慌地将靳乔衍推开,羞愤感油然而生。
在酒店他就碰到她的胸了,现在还想干什么?
煞有其事地警告他:“你要是再乱来,我让你见不到你儿子出生!”
这么凶?
靳乔衍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眼,充满磁性的嗓音邪魅地响起:“把衣服脱了。”
话一出,翟思思脸色都变了。
还来?真当她是软柿子?
心一横,她立即抬起右腿,径直朝靳乔衍的裤裆踢去。
靳乔衍眼不眨眉不皱,甚至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松开左手,轻而易举就接下了她的攻击。
他的手,恰好抓住了她的大腿根。
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
松开右手,搂住翟思思的腰往身前一带,距离立即缩短。
星眸垂下,俯视着怀中的人儿,靳乔衍清冷地说:“太凶的姑娘不讨喜。”
讨喜?
讨你妹的喜,她翟思思就算要讨,也不是讨他靳乔衍!
脾气几欲爆发之际,靳乔衍立即见好就收,松开她转身往屋内走去:“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
在马场摔的伤不管了?
望着他肩胛骨的位置,翟思思的羞愤逐渐平复,继而变成了好笑。
两人一前一后伤到了后背,真巧,还真是“难夫难妻”。
如今,她和靳乔衍才是同一条船的,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考虑再三,她还是背着靳乔衍脱掉了衣服,像昨晚那样抱着鹅绒被坐在羊毛地毯上,背对着他。
靳乔衍的手很凉,药酒倒在手心,动作轻柔地在她身后淤青的地方揉开。
药酒很管用,她身上的淤青好了许多,有些已经消了,再揉个两三天,大概就能痊愈。
抱着被子,在他轻柔的抚触下,翟思思昏昏欲睡。
今天陪着调查员折腾了一天,可没把她累坏。
好几次差点睡着,脑袋一晃又睁开眼。
甩了甩脑袋,她听见身后靳乔衍音量不高不低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谢?
靳乔衍还会说谢谢?
一个激灵,所有瞌睡虫都被赶跑。
她略微侧过脸,望着身后的靳乔衍问:“所以你真的是博盾的老板?你创立博盾,是要和你爸对着干?”
靳乔衍的手稍一停顿,旋即往掌心倒了些药酒,掩盖了过去。
嘴上说道:“嗯。”
翟思思何等聪明,这个时候他再辩驳,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翟思思又道:“鼎安根深蒂固,靳家家大业大,你和你爸对着干,胜算不高?”
这个对靳乔衍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如果他怕输,也就不会有博盾了。
擦了擦手,他将药酒瓶盖拧上,故作轻松地说:“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履行合同上的义务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她管?
今天要不是她开口,靳乔衍的身份还能盖得住?博盾怕是明天就要倒闭。
好歹是半个救命恩人,靳乔衍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
用鹅毛被将后背拢上,整个人藏在被子里。
转过身,她看着他说:“是和我无关,但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超出合同义务范围之外,作为报酬,我能不能提个交换条件?”
泼墨往左侧一移,斜视着她:“什么条件?”
翟思思是真的胆儿肥了,还敢和他提条件?
看在她今天不顾自己颜面,说出那番话帮他的份上,他饶她一回。
翟思思道:“我们名义上是夫妻,我弟也是你名义上的小舅子,你是不是该和小舅子好好坐下来见一面聊一聊?”
翟明明老提这茬,她夹在中间很难做。
既不能对弟弟挑明她和靳乔衍的雇佣关系,也不能把靳乔衍给绑到翟明明面前,现在帮了他,他是不是也该反过来帮她一下?
靳乔衍收回视线,望着手中的药酒瓶。
再三权衡,他终是答应了。
点头道:“可以,不过地点我来选。”
谁知道这两姐弟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选择乱七八糟的地方,丢了他的身份让人看笑话?
翟思思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只要他能答应,就算是上天她也陪着。
瞧她一副释然的模样,靳乔衍不禁弯了弯眼角,起身走进卧室。
清冷的声音幽幽地传出:“今晚你睡床。”
翟斯斯想也没想就拒绝:“不、不用了,我今天好多了。”
龙床睡一次就够了,睡多了她发虚。
靳乔衍略带怒意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是要我把你抱到床上一块睡吗?”
他发现,用这个威胁翟思思还挺有用的。
“我自己来!”
每一次她都说不过他,不管是刚认识还是现在,靳乔衍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着她的鼻子走,她偶尔的忤逆,在他眼中都是不痛不痒的小抓小挠,他总能有办法治得她服服帖帖。
但是,她怎么觉得自打瑞士回来吵过一架后,靳乔衍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还是惜字如金,但他似乎变得温柔、通情达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