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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何子鸣自然也就无需那么磕磕绊绊地了,几步就走到那把椅子前,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随后才“望”着对面床塌上的那个人,说道:“您好……请问您是夏院长吗?”
床塌上的人十分诧异地与何子鸣“对视”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是的……我是夏正华,你……你能看到我?”
何子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超乎寻常了,至于……那夏正华能看到他,这点何子鸣到是不太意外。毕竟看起来这夏院长似乎是长年就居住在这样的黑暗环境之中,久而久之,在暗中视物的能力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虽然这屋内给何子鸣的感觉好象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般,但实际上这房间也是有窗子的,只不过窗口被厚厚的窗帘给遮挡了起来。但就算挡着再厚的窗帘,在白天也多少会有些光线漏进来,因此习惯了这里的黑暗后,估计一般人都能多少看清一些东西的,就更别说是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夏正华了。
为了不引起夏正华的疑惑,何子鸣连忙收起了自己的透视能力,先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渐渐地适应着房间中的黑暗,这才说道:“不是……夏院长,我虽然看不到你,不过却能感觉得到。冒昧打扰,还请夏院长不要怪罪。”
“呵呵……项先生客气了,应该是我招待不周才对!”
夏正华也没有再纠缠之前的问题,虽然他感觉到何子鸣应该是真的能看到他,可既然何子鸣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
“你是钱老介绍过来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我这个样子不方便见客,还请项先生直言吧。”
何子鸣经过一点儿缓冲,已经能大概看清一点儿东西了,不过这个房间中,那床塌的位置更是黑暗中的黑暗所在,所以从他这里看去,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黑影。
虽然何子鸣很好奇对方为什么要把这里搞得这么黑乎乎的,但也没有多问,而是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得了肺癌,而且应该已经是晚期了。检查是在仁和医院做的,医生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治疗的价值了,就算手术或者是进行放化疗,也不过是多拖延几天时间,让她再多遭几天的罪而已。不过……我却有些不太死心,这一类的病症对于西医来说,已经是绝症了,没有治愈的可能。可是据我所知……中医治愈癌症的例子也有不少,所以便想找夏院长请教一下……”
“你不要说了!”
还不等何子鸣把话说完,夏正华就已经打断他,说道:“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这一辈子也医治过不少的患者,但却从来没有治愈过一位癌症患者,甚至哪怕早期的癌症患者都没有,所以……恐怕只能让你失望了!”
“而且你说的那些事情,也多半都是一些无良医生有心炒作的罢了。中医的确是有治愈癌症的可能性,但也仅仅只是可能性而已。这就是一个理论而已,若是理论上一位医生能够达到传说中的某种境界,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可实际上,除了古时候的黄帝、扁鹊、华佗等少数几个传说中的神医外,后世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那种境界了!所以……癌症对于中医来说,也同样是绝病,尤其是晚期患者,真正治好的几乎没有,最多也就是能延缓一下患者的寿命、减轻一些痛苦罢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对此抱什么希望了!”
“这……”
何子鸣一下就被夏正华给怼得无话可说了,看来他还是有些想当然了,还以为中医真的能治好癌症呢,可听这位夏院长的意思,似乎……当今世上的医生,就没有谁有这个本事。
既然他们自己都没有这个本事,那就更别说是指点他这个对中医一窍不通的人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啊!
只是……若是自己也这样放弃掉的话,那么……方露露她是不是也就彻底地失去了希望呢?
“你走吧……”
对面的夏正华有些意兴萧索地挥了挥手,说:“你真的找错人了,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连癌症晚期都能治好的话,还至于象现在这样……过着人不如、鬼不鬼的日子吗?唉……”
听到夏正华的这番话,何子鸣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之前就听钱易详提到过,说是夏正华得了一种怪病,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只是他却很好奇……这夏正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样的小黑屋里呢?
见何子鸣没有立刻离开,夏正华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呵呵一笑,说:“你是奇怪我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却又不意思问出口吧?唉……其实和你说说也没什么的,我这种病名叫卟啉症,是一种得上后虽然不会死人,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怪病!这种病还有另外一个古怪的名字,叫作吸血鬼症!因为得了这种病的人,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只要一见光全身就发病。”
“这种病其实就是一种不明的原因,导致人体无法产生一种帮助血红蛋白生成的关键蛋白质——亚铁血红素,并慢慢地感染患者的皮肤和神经系统,血色素过低时还必须接受输血治疗,才能勉强维持……不过得了这种病的人,也有一种好处,好就是容貌在这种病毒的感染下会显得比较年轻。只可惜……得了这种病的人,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里,就算容貌变得再年轻,又有什么意义啊!”
“呵呵……这些症状综合起来看,简直就和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差不多,所以这种病才又被称作吸血鬼症……年轻人,现在你知道了吧……中医虽然博大精深,却也不是万能的!我研究了一辈子的中医,却没想到最终也会被这种古怪的病症给折磨得没有一个人样,而我自己却又偏偏束手无策……这真是身为一个医生的悲哀呀!”
夏正华说罢长叹了一声,这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憾意……